姜沉當(dāng)然知道。
“說什么?”男人停下抽煙,看他。
蕭衍之嗤笑的搖了搖頭:“當(dāng)然是告訴她,你心里還有她,你這么對他根本不是什么出氣,跟不是報(bào)復(fù),就是為了讓她留在你身邊罷了。”
男人薄唇浸出自嘲的笑意,長指彈開煙灰,“如果這些我都說了,她還是想離開我呢?”
蕭衍之一愣。
姜沉大約是憋悶的久了,漸漸話也多了:“她的心里,可能早就沒我了。”
“不可能!”蕭衍之篤定:“要是真的心里沒有你,她當(dāng)初為什么回國,這么多年過去了,她要是心里沒你,早結(jié)婚了吧!”
“可是她……”
姜沉話說了一半,又抿唇閉嘴:“算了。”
蕭衍之瞧著他這模樣,遞給他一杯酒:“別抽煙了,喝點(diǎn)酒,說不定什么都想通了。”
姜沉很少喝酒。
酒精是最容易讓人失控的東西,而他,討厭失控。
蕭衍之見他不動,又道:“就當(dāng)陪我喝,也給你找個靠近她的理由,不好么?”
于是,姜沉把桌上各色的酒都喝了一遍。
蕭衍之難得找到個能陪喝酒的,自然是喝得爛醉。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懷孕的?”姜沉忽然抬眸問他。
蕭衍之一愣,出于醫(yī)生的本能回答:“廢話,當(dāng)然是去醫(yī)院檢……”
話說到一半,他呆住了。
“醫(yī)院!!??”
平城中心醫(yī)院是全市最大的醫(yī)院。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背影,一周前他進(jìn)電梯碰到的一個女孩,一身黑色運(yùn)動服,頭戴鴨舌帽,黑色長發(fā)披在肩頭。
夏小黎似乎很喜歡扎高馬尾,今天白天見到她的時候,她卻也是披散著頭發(fā)。
“是她!”
蕭衍之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混混沌沌的酒也醒了。
“老姜,我真是太愛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姜沉沒來得及踹開他,被迫接受了他的擁抱:“滾開!”
“這就滾!”
男人打了興奮劑似的,跑出了包廂。
當(dāng)晚,他拉著昏昏欲睡值班的醫(yī)生調(diào)查了最近的婦科檢查檔案,果然找到了夏小黎的名字。
深冬的夜,又冷又長。
別墅里的路燈都無法穿透這樣的黑暗,楚煙煙站在陽臺的欄桿前,看著別墅大門的方向,既焦急又失落,她已經(jīng)半個月沒見到姜沉了。
姜沉在故意躲著她。
她打過電話,不是直接掛斷就是干脆不接聽。
“叩叩——”
房門被敲響。
推門是張姐,面帶笑容的對她道:“楚小姐,先生打電話過來,讓你去接他。”
楚煙煙心頭一跳:“去哪接?”
張姐道:“車已經(jīng)快到家了,不過聽著先生的聲音,怕是喝了酒。”
張姐話音剛落,就聽到汽車駛?cè)氲穆曇簦囃T诹藙e墅的院子里。
楚煙煙隨手扯了件披肩,腳下踩著軟拖就下了樓。
從恒溫的室內(nèi)走出來,凍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姜沉的車,剛好停在了路燈暗處,她看不清里面的男人,只能搓著手敲了敲車窗:“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