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累了，明天再說。”他說完，躺在床上開始閉目休息。

楚煙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臉色確實有點泛白，只能輕輕嘆一口氣，準備起身離開房間。

“今晚住這，”姜沉忽然睜開眼，拉住了她的手腕，“照顧我。”

她擰起細長的眉，疑惑：“照顧什么？”

男人眼眸微頓：“我有傷。”

她這才又抬眼仔細看他額頭上的傷，剛要開口，又聽到男人冷著臉道：“在醫院是賀一照顧我。”

楚煙煙抿了抿唇，低聲道：“那我幫你把賀一叫過來吧。”

男人眼色一暗，指了指頭上的傷：“這是你弄的，楚小姐。”

楚煙煙：“……”

她低著頭糾結了半晌，終究還是坐在了床邊，詢問：“那你需要我幫你什么？”

姜沉冷冽的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關燈。”

楚煙煙看了看床頭的開關，挪過去伸手把臥室的燈關上，房間瞬間陷入黑暗中。

剩下她局促的坐在床頭，走也不是，坐著也不是。

“楚煙煙。”黑暗中，姜沉叫她的名字。

“嗯？”她立即回應。

對方卻又安靜下來，什么話都沒有了。

楚煙煙糾結著起身，小聲道：“你……要是睡了，那我就先……啊……”

手腕一沉，她被男人拽著躺在了床上，耳邊聽到他清晰的聲音：“躺著。”

臥室里瞬間又安靜下來，楚煙煙只聽到了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隨后，是男人在她耳邊的嘲諷：“你不是覺得你自己對我還有吸引力么？你緊張什么？”

“我沒有！”楚煙煙立即否認。

對方卻安靜下來，沒再回應。

她以為自己會熬到深夜睡不著，卻沒想到鼻息間充盈著姜沉的氣息，她竟然安能很快安心的睡著。

手不由自主的撫向小腹的位置，身體蜷縮進一個溫暖的地方。

…………

翌日，楚煙煙醒來的時候，姜沉已經起床了。

她尷尬的起身，默默的坐在床邊，“抱歉，昨晚我……”

“最后一個條件，”姜沉看著窗外剛升起的太陽，語調平淡：“照顧我到傷好，我還你自由。”

楚煙煙起身，仔細確認：“你認真的？”

男人回頭，薄唇微動：“你說呢？”

“好！”楚煙煙立即回答。

姜沉的傷不嚴重，就算是等到他痊愈頂多十來天的時間，時間還來得及。

“這樣就很快心？”姜沉看著她掩飾不住的笑意，心里又升起某種強烈的掌控欲，她就這么希望離開他？

“當然，因為我是人，不是寵物。”楚煙煙道。

男人唇角動了動，無話可說。

楚煙煙卻不在意他這點表情，很主動的詢問：“那你現在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陽光透著一層薄紗照在她臉上，讓姜沉忽然有種錯覺，如果那次婚禮她沒有離開，此時此刻的畫面，大約就是他們尋常夫妻生活的普通一天，拌嘴也好，爭吵也好，吃醋也好，他喜歡看她活色生香的模樣。

每天冷冰冰的，他總覺得那只是個空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