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的話,她是不是說錯了?
整個下午,她一共撥了時臨淵三次電話,前兩次無人接聽,最后一次關(guān)機。
她莫名的有點慌了。
一直到天黑,外面下起了蒙蒙細雨,祝安好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是蕭衍之打過來的。
她立即接聽:“時臨淵呢?”
電話那頭卻安靜的毫無聲響,直到祝安好問第二聲:“時臨淵在你那嗎?”
“怎么?你找他?”蕭衍之話音里有兩分生氣的意思。
祝安好抿唇,自覺有點理虧:“他是不是受傷了?”
電話那頭是一聲嗤笑:“那可不,黑著臉來我這,手流了不少血,還不肯包扎,要了幾打酒,就把自己關(guān)進包廂里了。”
“他現(xiàn)在人呢?傷的重不重?”祝安好急得站了起來。
蕭衍之輕飄飄的一句:“不重,不比之前堵槍眼。”
祝安好戳了心似的,眼眶發(fā)紅。
時臨淵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她又在計較什么?
“我現(xiàn)在就過去!”說著就往樓下走。
蕭衍之卻冷漠的一句:“要是再說叫人生氣的話,那倒不如不來。”
她腳步一頓,停在了樓梯口。
“我……”
“嘟嘟嘟……”
蕭衍之已經(jīng)先一步,掛了電話。
祝安好站在樓梯口只猶豫了半分鐘,立即出門去了76號。
推門一進包廂,就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她腦子很快飄過一個念頭:這男人該不是從中午就來這里了?
所以是已經(jīng)喝了一下午了?
祝安好心里堵著,走進去看,入目就是滿桌東倒西歪的酒瓶。
洋酒、紅酒、啤酒,各色的酒都有,只一個玻璃酒杯放在桌上,被頭頂昏暗的燈光照著,荼蘼又墮落。
坐在黑色沙發(fā)上的男人垂著頭,指尖燃著一根煙。
他看上去太安靜,氣場暗沉,混在這滿桌的酒瓶中間,顯得更為冷郁。
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guān),可偏偏一桌子酒都是他喝了。
酒精讓人懈怠,高跟鞋落在地毯上,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時臨淵沒有聽到門口的動靜。
直到她走到男人跟前,擋住了頭頂本就頹靡的燈光,時臨淵蹙眉,指尖香煙一動,緩緩抬起頭。
祝安好面容清淡的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
男人漆黑的眸子幽暗,盯著站在跟前的女人,兩人就這么對視了好一會兒。
“安安。”
男人響起沙啞低沉的嗓音,打破包廂的寂靜。
祝安好目光躲閃幾分,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怎么喝這么多?”
坐在黑色沙發(fā)里的男人挪動長腿,倚在沙發(fā)里,將夾在指尖的香煙送到唇邊,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白色煙霧很快模糊了彼此的視線:“我沒醉。”
對于這樣的答非所問,她只等到眼前的煙霧散了,才看到他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傷得嚴重嗎?”
他手心的紗布纏得格外潦草,松松散散幾乎不起什么作用,上面沾了不少暗紅色血漬。
“沒事。”他說著,用裹了紗布那只手去那桌上的酒杯。
要說他沒醉,可眼角發(fā)紅得里孩子,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顯得頹靡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