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司機來接,祝安好和許負坐在后座。
車廂里安靜的能聽到呼吸聲。
她捏著掌心,目光看向了窗外,她害怕許負詢問。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心照不宣和羞恥無奈。
車一路開回了瀚海晴雨。
許負是牽著她的手下車的,一路安靜,直到回到客廳,傭人上前來問:“先生回來了,吃晚餐嗎?”
“安好,你餓了么?”許負眉目溫和,低頭詢問她。
祝安好抬頭對上男人如海般的眸,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嗯,吃點東西吧。”
“好。”
許負便牽著她朝餐廳里走。
傭人把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來,許負幫她盛了一碗蓮子銀耳粥,“小心燙。”
祝安好默默點頭,卻也始終沒有再跟他目光叫錯過。
整個餐廳,只有偶爾湯匙碰到碗壁的聲音。
許負放下筷子,看著始終悶著頭的女人,唇角有一抹自嘲的笑:“安好,抬起頭。”
祝安好攪拌粥碗的勺子猛地頓了一下。
幾秒鐘后,她才緩緩的抬起頭,看上許負。
男人英俊的臉上卻掛起溫暖的笑,他問:“安好,你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祝安好捏緊手里的勺子,停了幾秒種,笑著回:“沒有。”
許負看著她,那臉上的笑仿佛并非在笑,冷得浸透骨髓。
他依舊溫和的點頭:“好。”
說完,他就起身朝走出了餐廳,朝樓上而去。
祝安好還是沒忍住追過去幾步:“許負,你……”
“我吃飽了,要洗澡,你也早點休息。”男人的聲音已經轉冷了。
祝安好一個人立在客廳里良久。
頭頂的燈光明亮炫目,底板光亮的能照出她的倒影,而此刻穿著運動服的她……像個小丑。
她對許負說謊。
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她上樓看了看已經被傭人哄睡下的小昔,然后疲憊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浴室里,她脫掉浴袍站在鏡子前,脖頸及胸口的那些痕跡,不管她怎么洗,都還是存在。
心里像藏了萬根綿針,只要一呼吸就覺得疼。
“叩叩——”
房門被敲響。
“安好,開門。”門外是許負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祝安好很快裹緊浴袍,把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兩側,然后去開門:“怎么了?”
男人立在她門前,沉著臉。
祝安好只開了半扇門,似乎也沒有邀請他進去的意思,詢問:“有什么事么?”
許負目光直直的看著她,良久,直看的她有些后背發涼。
“有。”許負道。
祝安好的手扶在門框上,下意識的捏緊了一些,勉強擠出一個笑:“什么事要這么晚……啊……”
她手邊扶著的門被男人一推,她就重心不穩往后仰了過去。
可沒等她反應過來,許負已經抱著她闖進了房間,將她壓在了床上。
“許負,你干什么!”
祝安好臉色一變,瞪大眼睛盯著頭頂的男人,心跳加速。
“為什么不說?”男人聲音寒涼。
許負的聲音跟尋常無二,甚至聽不出清晰波動,可一旦對上他的目光,渾身都像被利劍戳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