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空蕩冰冷的走廊。
那些晦暗見不得光的東西,讓她對許負越發羞愧。
回瀚海晴雨的路上,祝安好看著窗外的一輪圓月,是個晴朗的夏夜,看上去安詳平靜,卻又暗潮涌動。
“威爾遜,有辦法么?”她問。
威爾遜蹙著眉心,猶豫了一會兒猜到:“律師說證據齊全,先生暫時沒有保釋的可能。”
祝安好捏緊掌心:“沒有別的辦法?”
“有,但我們已經四年未在平城經營,想要調動國外的勢力,可能還要幾天時間。”威爾遜如實道。
祝安好也恍然大悟,對啊,四年過去了,平城跟從前不同了,這一片天地應該早就被時臨淵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而且,他既然是蓄謀已久,又怎么會給他們立即翻身的機會。
她剛回到臥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一串陌生號碼,但她一眼就認得出,是時臨淵。
他的號碼,依舊沒有更換。
猶豫了半分鐘,在電話鈴聲即將斷掉的時候,滑動接聽。
“…………”
對方等不來她開口,就淡淡的笑了兩聲,堪堪的道:“安安,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祝安好聽到他的聲音,仿佛連心臟都在忍不住顫抖,捏緊了手機才勉強平靜的開口:“時臨淵,你對許負說了什么?”
“怎么?怕他知道你跟我shang床了?”男人尋常般的就說出了這話。
“你到底想怎么樣!”祝安好甚至覺得這男人是不是精神有什么問題,“四年前的斗爭,你還想再來一次么?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
男人淡淡的笑:“安安現在已經懂得跟我講利弊了,可惜……我也不是四年前的時臨淵了。”
“放了許負,你要是覺得有怨氣,沖我來。”祝安好沉聲道。
“沖你來?可怎么辦,我又舍不得把你送到警察局,或者……你想換種方式?”
電話里的聲音始終是溫吞懶散,帶著不屑的笑意。
祝安好深呼一口氣,冷聲道:“時臨淵,許負他對我很好,我們的孩子也很聰明可愛,或許我這一輩子都會這樣過下去,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前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都過去了,如果你覺得我有過對不起你,我可以跟你道歉,然后……”
她捏著裙擺,看著陽臺上那明亮的月,心頭一片蒼涼:“……然后我們各自過好彼此應有的生活,好不好?”
男人坐在書房里,只亮了書桌上的一盞昏暗的臺燈,照不清他的側臉。
“呵,”時臨淵眼眸如冰:“安安,simon很可愛。”
祝安好渾身一僵,猛地一下坐在床頭:“你怎么知道……”
“小家伙沒有告訴你,昨天是周燃送他回去的么?”時臨淵聽得出她聲音里的顫抖,陰影下的唇角勾起。
“是你從機場把他帶走的?”祝安好強壓下劇烈跳動的心臟。
男人的聲音穿過電話,低沉好聽:“小家伙挺可愛,也比許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