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平城雨雪格外的多。
已經是隆冬臘月初,快要過年了。
祝安好披著外套,看著窗外飄過的雪花,淡淡嘆了一聲,她今年不能留在平城過年了。
早上六點,許負安排了卡洛林先上車。
祝安好這跟許負一輛車。
她剛坐上車,許負遞給她一瓶牛奶:“熱的,暖一暖胃。”
祝安好接下,不知怎么就是覺得有點口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好了,車上顛簸,容易吐。”
許負又伸手拿走了那瓶牛奶,放在了她夠不到的角落。
祝安好:“……”
她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多問。
一前一后,兩輛車趕往機場。
快到的時候,許負把車停在了廣場,對祝安好道:“時臨淵一會兒回來看你。”
祝安好眼睛一亮:“真的嗎?他什么時候來?”
許負低頭,看了看腕表,神情冷郁:“應該快了。”
“好,那我們下車吧,在候機大廳等他。”祝安好說著,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從車里下去。
“砰”的一聲,許負把她推開了半扇的車門又重新拉上。
祝安好扭頭看他,有些不解。
司機默默的推門從駕駛艙下車,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祝安好看著側臉冷峻的男人,問他:“許負,你干什么?”
男人薄唇微抿,扭頭看著她,連聲音里都是涼意:“安好,這個孩子,你不能留。”
祝安好一愣,然后笑了笑:“許負,都這個時候了,你在跟我開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許負看著她,再重復了一遍:“孩子,你不能留了。”
祝安好下意識的往車門一側挪了挪,笑得有些蒼白:“你胡說什么呢?母親……她已經答應我留下孩子了,而且留下孩子不是對你們挺有利的嗎?我們現在在機場,我們一會兒就要登機了!”
許負扯了扯領口的黑色領帶,表現出他從未有過的煩躁,咬牙道:“母親已經先去登機了,我們……今天不回巴黎。”
祝安好渾身一震,用力捏著自己羽絨服的衣擺,再也笑不出來:“你在亂說什么?不是說好了我們今天回巴黎,我幫你拿到巴黎的一切,你現在又要做什么?”
她開始慌張,不斷的說話,“好,既然你們不想我留下孩子,我們的合作從現在開始作廢!”
她伸手去推車門,發覺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許負掏出手機,聲音微沉:“抱歉,安好,這是我跟時臨淵的交易,是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更準確的說,他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式。”
祝安好耳朵轟鳴,太陽穴開始突突的疼,她反應了幾秒鐘才聽明白許負的意思,然后搖頭:“不可能,時臨淵他不可能不要孩子!”
“許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明明是你想害死我的孩子,你竟然把罪責推到時臨淵身上!”祝安好歇斯底里:“開門,放我下車!”
她不要再跟這個奸詐的小人合作了!
“這是昨晚我跟他通話的錄音。”許負點了手機的一段錄音,很快響起了時臨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