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菲薄的唇漸漸緊抿,深不見底的眸看著她。
祝安好毫不躲閃他的目光,聲音溫淡:“孩子是我的。”
時臨淵從她的余光里看出了冷漠,心逐漸提起:“怎么不早點告訴我你懷孕的事,他是我們的孩子。”
祝安好安靜的看著他,幾秒鐘后,唇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說了做什么呢?讓你因為孩子原諒我這個罪魁禍首嗎?強行讓你原諒我?有什么用呢?”
她自嘲閉了閉眼睛。
時臨淵徹底慌了。
他再次從椅子上站起來,彎腰扶著她的手臂,聲音低低的:“安好,是我的錯,我太武斷。”
祝安好搖了搖頭:“沒關系,反正已經不重要了,姜沉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剛才說你相信。”
“對不起,我不該那么對你。”
時臨淵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清醒,這幾天他對祝安好說過多少渾話,仿佛放電影似的,一字字一句句都在腦袋里又過了一遍。
“沒關系。”祝安好只是淡淡的回,閉了眼不看他。
男人劍眉低沉,等了好一會兒才說:“安好,我帶你回家吧,我們的孩子還小,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多補充營養。”
祝安好卻猛地睜開眼,目光有些銳利:“是我的孩子。”
時臨淵肩頭僵住,呆呆的看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祝安好唇角緊抿:“你不是覺得我跟許負有一腿么?你怎么知道這孩子是你的?”
她的話如一把刀,狠狠的捅進了男人的心臟。
時臨淵下頜線漸漸緊繃起來,過了半晌才道:“許負他是喜歡你的,是我吃醋,昏了頭。”
祝安好冷嗤,看向他:“許負喜歡我,或者喜歡我的身份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時臨淵你根本就沒相信過我,連我們的感情都這么的……不堪一擊。”
最后四個字,她咬得格外重。
時臨淵徹底沒話了。
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眉心從未如此糾結過,心頭涌著萬種愧疚。
可他知道,此刻祝安好是不會聽他說什么的。
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夏小黎輕輕推開門,探出一個腦袋:“安安姐,你怎么樣了?”
夏小黎下午給祝安好打了電話,兩次都沒人接聽,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又硬著頭皮問了蕭衍之,才知道她在醫院,而且懷孕了。
祝安好緩緩扭頭,看向門口,聲音溫和:“我沒事,小黎,進來吧。”
夏小黎余光瞥一眼時臨淵,臉色不大好,鼓著腮幫走進來,也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坐在祝安好床邊:“安安姐,那晚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懷孕了,早知道我就不拽你去酒店住了,我還玩手機那么晚,我肯定打擾你休息了!”
她有些懊惱的垂著腦袋,想到這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時臨淵,低低的哼了一聲,很是不滿:“某些人,口口聲聲的說要照顧你,我看就是出門不帶腦子,也不知道總裁是怎么當的……”
祝安好面容平淡,拉著夏小黎的手,并不看時臨淵,溫和的道:“沒什么,小黎,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