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淵的目光還在看著她,直接問:“安安,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么?”
祝安好假裝沒聽懂:“什么?”
“許負。”男人眸子里倒映著她手中的紅酒杯。
祝安好手腕微微晃了一下,把杯子里的紅酒放在了餐桌上,看著他的眼睛:“時臨淵,你知道什么?”
男人道:“我讓人查過許負,他的背景太過干凈,除了米蘭時裝組委會會長的頭銜,他再無任何身份,卻又處處能幫到你,既無意跟你做朋友,那就是監視你。”
時臨淵一直在查許負,他很少跟人來往,卻跟法國知名的奢侈品公司MOON有頻繁的聯系。
MOON在法國,是上百年的家族企業。
而時臨淵讓周燃差祝安好的母親言舒云當初離開祝家后的去向,今天得到的消息,竟然也是法國。
當年,言舒云在嫁給祝啟泓之前,就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
這一切,過于巧合。
祝安好又重新端起桌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她吐了一口酒氣:“你說的沒錯,許負救我這么多次,并不是巧合,他……大概是那女人的人。”
男人蹙眉:“他今天對你說了什么?惹你不開心了?”
祝安好搖頭:“沒有,他只是問我,這么多年有沒有想過找她。”
“你想見她么?”時臨淵問。
“不。”祝安好回答的斬釘截鐵:“我一點都不想見她。”
她自己給自己重新倒了酒,淡淡的說著:“小時候,我經常圍在爺爺身邊,看他跟夏爺爺還有那些老戰友們下棋,樹蔭下涼風習習,我還會背著爺爺偷吃冰激凌,用爺爺的毛筆在他書房的桌案上亂寫亂畫……”
她慢慢回憶著:“雖然我沒有父母陪著,但我一樣跟爺爺撒嬌,耍賴,被爺爺寵著,愛著,我不覺得我缺少過什么,誰愛我,我便愛誰,她沒有參與過我的成長,我也沒必要為了那點血緣就覺得她在我心目中多特殊。”
男人安靜的聽她講這些,心臟似乎被人從兩端慢慢擠壓:“安安,我會代替爺爺繼續寵你,愛你。”
祝安好抬頭,朝他一笑:“時臨淵,我以后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也不去看許負,更不會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時臨淵看著她,抬起手中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笑罵道:“小混蛋。”
她很會抓他的心。
可是又能拿她怎樣,是他心甘情愿把心送到她跟前任她抓撓的。
說到底,都是他自作自受。
祝安好笑了笑,跟他碰了酒杯。
不知不覺,一瓶紅酒被他們兩人喝了個干凈。
祝安好有些微醺,起身便要上樓:“時臨淵,抱我,我頭暈。”
男人好脾氣的看她耍酒瘋,起身抱著她上樓往臥室里走。
她將臉頰伏在男人脖頸處,來回的磨蹭,說話帶著哭腔,細軟而渾濁:“時臨淵,她說后悔生下我,她說……她看到我就覺得惡心……”
男人感受到她收緊的手臂,潮濕的眼淚染透他的襯衫。
下頜線緊緊繃起,抱著她放在床上:“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