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啟泓臉上一片黑紅,門口兩個老先生聽了也直接垂下了臉。
“哎,培文兄晚節(jié)不保啊!”
“就是,沒想到培文兄臨了了,竟然有這么不孝的兒孫,丟人吶!”
兩個老先生頭發(fā)花白,瞧著書房里的場景,在看院子里忙活搬藏品的工人,感嘆道:“這些可都是培文兄的珍藏,尸骨未寒,魂沒走遠,就要被兒孫糟踐了,可悲可嘆啊!”
這兩位都是當年祝老爺子的戰(zhàn)友,在平城地位非凡,不是官一代就是軍一代,兒孫輩也都比祝家的爭氣,這么一開口,祝啟泓早就冒發(fā)虛汗了。
祝啟泓忙走過去低頭道歉:“兩位老先生,讓你們見笑了,這都是小輩的胡鬧,我這就讓工人把我父親的藏品都歸位,找人好生看管著。”
祝念晴瞪大眼睛,剛要張口拒絕,祝啟泓扭頭沖她罵過來:“你,還不滾回家去,好好閉門思過,爺爺?shù)脑岫Y也不用來了!”
祝念晴從沒見祝啟泓生這么大氣,又看著門口兩位老先生面容威嚴,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敢再頂嘴,不甘心的瞥了祝安好一眼,低著頭離開了書房。
祝安好走到兩位老先生跟前,點頭道謝:“謝謝夏爺爺和程爺爺!”
“呀,這丫頭還認識我們呢!”夏爺爺愣了一下,仔細端詳祝安好,認出是她,瞇眼笑起來。
“呦,這不是安安嘛,多少年沒見了,你跟時家這小子結婚了是吧?”程爺爺認出祝安好,臉上冷意融化,瞬間慈祥了起來。
祝安好擠出一個笑,點頭:“安安當然記得兩位爺爺,我小時候,夏爺爺程爺爺經(jīng)常來找爺爺下象棋……”
她小時候雖然沒有父目陪著,但經(jīng)常陪著爺爺跟自己的老戰(zhàn)友下棋,夏天在長亭里喝著茶吃瓜子,瞧著他們下象棋,爭得你死我活。
那些夏天,永遠也回不去了……
即便是重生,也回不去了,逝者已矣。
“乖孩子,眼睛怎么又紅了,不哭了乖乖,以后誰欺負你,老祝不在了,你夏爺爺就是你親爺爺,萬事我給你做主!”夏老拍著她肩膀道。
“還有你程爺爺,我看看這平城里頭誰敢欺負我孫女,別說旁的什么人,”程老冷眼瞥了祝啟泓,目光又轉到時臨淵身上:“時家這小子也不成!乖乖,以后誰欺負你,去我程家說理去!”
祝安好眼眶忍著淚,擠出一個笑:“謝謝夏爺爺,程爺爺。”
祝啟泓臉上一陣紅,只能低著頭來道歉:“抱歉,兩位夏老程老,剛才那是意外,是這些個小女孩不懂事!”
“我看安安挺懂事的!老祝教出來的孩子,能不懂事?”夏老臉一板。
程老直接指著院子道:“啟泓啊,這院子可是我們經(jīng)常跟老祝下棋的地方,讓人給我看好嘍,哪天我們想老祝了還能來瞅兩眼,可別再被哪個不長眼的小輩給弄亂了!”
“是是,我吩咐人看著,不讓人亂動。”祝啟泓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