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很快應(yīng)承下來。
周燃的電話撥了過來:“先生,找到出租車的行蹤了,出租車公司的記錄上,太太是他最后一個乘客……”
時臨淵劍眉一蹙,從沙發(fā)上站起:“在哪下的車?”
周燃額頭冒汗,盯著大屏上空缺的一個黑屏,無奈道:“小路口,攝像頭壞了還沒及時修理。”
男人眸底濃墨暈開,暗無天日,停頓了幾秒鐘后,才道:“司機在哪?”
周燃提起心臟,硬著頭皮回:“在……斜月街。”
姜沉聽到這個地址,頭也猛地抬起,臉色凝重。
眾所周知,斜月街是平城的老街,店面老舊,很多小旅館,沒幾家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
當(dāng)然,來消費的人也大多是沒什么錢又想找樂子的人。
時臨淵面色冷郁的掛了電話,往外走。
姜沉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動了動,也起身跟了過去。
…………
斜月街。
每個城市都有隱匿骯臟污穢之處,有錢人去高端會所,窮人自然也有窮人的去處。
秋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今晚的斜月街被雨水籠罩,燈光暈染,人少而冷清。
前方路邊,藍(lán)色出租車停在暗黃的燈光下,顯得更為破舊。
黑色布加迪劃過街上的積水,驟然剎停。
黑色的車門打開,男人長腿踩過積水,從車?yán)锵聛怼?
姜沉從另外一個車門下來。
周燃已經(jīng)帶人在這里等著了,見時臨淵下車,走過來撐傘,并拿著手中一把沒有打開過的黑色折疊傘道:“這是出租車?yán)镎业降模翘R走前陳姨給的。”
“司機在哪?”姜沉淡淡的問。
周燃指了指馬路對面這家門頭燈壞得只亮“店”字的旅館,“在里面。”
時臨淵臉色緊繃,走進(jìn)旅館。
周燃緊跟其后,見到連姜先生都來了,心底更沉。
陰暗的走廊,白熾燈一閃一閃,整個空間里充斥著各種味道混雜發(fā)酵后腐敗味道。
走廊盡頭,一扇紅色木門半開著。
周燃皺眉,想到在剛才他帶人進(jìn)來時候不堪入目的畫面,快幾步走到前面,并低聲道:“剛才問話,說不認(rèn)識太太,太太的確是他拉的最后一個乘客,但在中途他出租車拋錨,太太就自己下車了,傘是忘在車上的。”
男人唇角泛著冷意,周身都繚繞了一層暗黑的氣息。
走進(jìn)小小的旅館房間。
發(fā)黃的床單,窄小的窗戶,桌子上擺著幾瓶廉價礦泉水和泡面。
那出租車司機大約四十多歲,渾身只穿了一件條紋褲衩,精瘦得露著肋骨,賊眉鼠眼,被周燃叫來的人扣著胳膊摁在地上,正凍得瑟瑟發(fā)抖。
床上的被褥里,還裹著一個三十多歲濃妝艷抹的女人,嚇得縮在墻角,只露出個腦袋。
“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抓我!”
出租車司機看了眼房間里的人,衣著名貴,并不是警察,忽然來了底氣。
做這種事情,除了怕警察當(dāng)場抓,也不是什么大罪。
時臨淵抬手,拿起祝安好落在出租車?yán)锏恼郫B傘,語調(diào)幽冷:“這把傘的主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