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夜色初上。
祝安好站在72號低調(diào)卻絡繹不絕的大門前,涂著豆沙口紅的唇角微挑。
只要讓人看到她跟祝念晴還同坐一張桌,八卦媒體自己會報道出去。
是她祝安好不計前嫌,原諒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姐姐。
走進大廳,以黑金色為主的裝潢設計讓整個空間顯得高貴又奢靡。
走廊,墻上掛著文藝復興時期的意識流畫作,都是真品。
當然給不懂畫的人看,這些一文不值,但祝安好知道這里的每一幅畫都價值百萬。
72號背后的主人是誰,幾乎沒人知道。
穿過走廊后是寬闊的吧臺和酒桌池,紙醉金迷,揮金如土,跟外面低調(diào)的裝潢極其反差。
在繚亂的燈影與人流中,祝安好一眼看到了坐在一角的祝念晴。
踩著高跟鞋走過去,酒紅色裙擺晃動:“等急了?”
祝念晴抬頭看到她,姣好的臉上掛這厭惡:“東西帶來了沒有?”
“當然。”祝安好大方的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錢呢?”
祝念晴咬了咬牙,把準備好的銀行卡墊在酒杯下,避免被人拍到,推到祝安好面前:“當著我的面把存儲盤毀掉,如果哪天有備份流出來,我就跟你魚死網(wǎng)破!”
“放心,我也不會一個辦法用兩次。”祝安好把準備好的存儲盤折碎,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她瞇眼笑得輕蔑:“我沒那么蠢了。”
祝念晴冷哼,看著她就來氣,拎著包起身要走。
“再坐十分鐘吧,免得被媒體拍到,說你不知悔改。”祝安好手里晃著祝念晴推過來的一杯酒,語笑嫣然。
被她提醒了一下,祝念晴迅速松開手里的包,仔細審視她:“祝安好,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心機了?”
“哦,結婚這兩天,我生病做了些夢,大夢一場,看透了些東西。”
祝安好心不在焉的嘗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心里卻想,時臨淵這會兒應該忙完工作了吧。
大廳之上,燈光頹靡的走廊里,一個男人穿著黑色風衣款款走向電梯口,是姜沉。
光影只照亮了他半張側(cè)臉,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眸,冷峻的下頜線條,黑長的睫毛在側(cè)臉落下一片影子。
男人身材修長,又一身黑衣,即便英俊如神邸降臨,周圍也自動繚繞了一層冷氣。
在等待私人電梯從頂層下來的過程中,男人余光一瞥,剛好能看到大廳一角坐著的兩個女人。
祝安好?
目光再一轉(zhuǎn),遠遠的看到顧州澤正看著她們。
幾秒鐘后,姜沉把冷郁的目光收回,走進電梯。
72號頂層包廂里,氣氛詭異,氣壓極低。
周燃站在沙發(fā)旁,偷偷抹了一把汗。
時臨淵一身暗灰色西裝,臉色黑沉,盯著手機里的視頻。
是祝安好從羅馬假日酒店的窗臺爬向另一個窗臺的畫面,腳下是高聳的樓宇。
當時的酒店,在19樓。
男人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屏幕的眸色,越發(fā)黑沉。
“我說二哥,這女人一看就是個狠角色,我勸你們還是趁早離婚吧,不然你這一世英名,遲早栽在她手里!”
坐在一旁搖晃著紅酒杯的蕭衍之吊兒郎當?shù)拇蚱屏税鼛某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