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愈點頭：“嗯。”

她想喝酒，他自然是要達到她滿意，這小小的要求，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男人親自給她倒酒，親自把高腳杯遞到女孩手里。

唐清久越喝越多，也越喝越盡興。

可是酒到深處，她看著傅司愈的眼神越來越困惑，迷惘，無辜。

她大概是喝多了。

他起身坐在她身邊，牽著女孩的手：“久久，醉了么？”

“沒有。”

“嗯，我抱你去休息。”

唐清久掰開了他的手：“我說我沒有醉，你怎么還要抱我去休息。”

他由著她瞎胡鬧，但也開口提醒：“很晚了。”

女孩搖搖頭，手胡亂扒拉著，迷迷糊糊地開口道：“可是我還有話要說。”

“你說，我在聽。”

“傅司愈……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一直很想問，可……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今天我開心，喝了不少酒，好像膽子也大了不少，所以我要問你，認認真真地問你……”

她真的醉了。

說話斷斷續續，嗓音也比平時要大。

可是傅司愈此刻的表情，卻異常認真。

她抬手摸了摸女孩的臉，說話時候，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你問。”

唐清久閉了閉眼，又睜開，確定自己能捕捉到他的每一個表情之后，才開口問：“你……喜歡我嗎？”

他答的毫不猶豫：“喜歡。”

說話之間，男人眼底真摯深情。

但女孩卻搖頭，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愛我嗎？男人對女人的愛，丈夫對妻子的愛，不是那種嘗到好酒覺得味道不錯就喝掉它的喜歡，是愛，愛……你懂嗎？”

“我懂。”

“原來你懂啊……”

她喃喃自語，眼底有藏不住的悲傷。

說著說著，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原來你一直都懂，可你為什么一直都不說呢？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是因為不愛才不說吧？！”

話落之后，傅司愈看著她的眉目深邃起來。

他沒說話。

可他越是不說話，醉了的唐清久就越是變本加厲。

她開始不斷地說話——

“傅……傅司愈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傷心。”

“我傷心你不愛我，可卻對我這么好，還這么懂我……”

“你最好了，不管是丈夫還是什么，你好的無可挑剔，我該知足了，可我還是想要你愛我，你說人為什么要這么貪心呢？”

“……”

說完，她不自知地笑笑，傻得讓人心疼。

傅司愈滾了滾喉結，聽著她說了這么多話，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

他起身，把她從凳子上打橫抱起。

女孩掙扎。

男人盯著她的眼睛：“不要動，抱你去休息。”

后者嘴角牽出幾分勉強的笑意：“傅司愈，所以……所以你還是不說，不說愛我，所以你不愛我是嗎？”

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而是盯著她，削薄的唇瓣一張一合：“明天，等你清醒之后，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真的嗎？”

“嗯。”

唐清久笑，閉上了眼睛，碎碎念一般道：“可是我明天都不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