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早就該想明白的,自己攤上這個丫頭就準(zhǔn)沒有好事。
他為什么還要想不通的主動送她過去?
現(xiàn)在好了,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回至少要半天時間,等他回來,估計皮都要被抽掉一層了。
陳愛萌靠著車門,時不時掩著嘴咳嗽一聲。
蕭舒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不由得減緩速度。
陳愛萌忽然看見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她立刻警覺起來。
蕭舒說著:“你好像發(fā)燒了!
陳愛萌不確定地也摸了摸自己的頭,她只覺得暈乎乎的,也沒有感受到掌心下的溫度有什么異常。
蕭舒道:“你這個樣子去曲襄做什么?萬一路上出什么事,到時候我怕是就得背上人命了!
陳愛萌攏了攏衣服,只覺得有些冷,她道:“我要去見我哥!
蕭舒疑惑地看著她,“你哥沒有在你家里?”
“嗯,我想去見他!
蕭舒不知道那是什么家庭,難道是父母離婚了?
他莫名的有些同情這個女孩子,她跟她哥的感情得多深厚啊,才會在出事的時候一直不停歇地問關(guān)于哥哥的事,現(xiàn)在哪怕生病了也要不顧幾百公里的距離跑過去見他。
果然父母離異的孩子都特別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蕭舒輕咳一聲,道:“我沒有想到你的家庭這么復(fù)雜!
陳愛萌想了想,無論是徐家還是陳家,似乎都挺復(fù)雜的。
蕭舒也不好意思過多地追問人家的家務(wù)事,只得避重就輕道:“以前可能有些不幸,但我相信你以后會很幸福的!
陳愛萌看著正在全神貫注駕駛著車子的男人,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些話,但這是別人的祝福,她自然不會拒絕,微微笑了笑,“謝謝你,你也會很幸福的!
“還好,我父母雖然有些時候蠻不講理不聽我解釋,但我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共同扶持,挺好的!笔捠骜偵细咚俟。
陳愛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身體有些疲憊,她真的提不起一點(diǎn)精神了。
陽光耀眼地照耀在窗臺上,沈慕清無聊地扒拉著花瓶里的鮮花。
“叩叩叩。”江清檸推開門,看著桌上已經(jīng)被摧殘得只剩下花骨朵的玫瑰,開口道:“不是說有些困嗎?”
“媽,我想出去!鄙蚰角逵X得自己再這么關(guān)下去真的要被關(guān)出相思病了。
他都好幾天沒有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了。
江清檸充耳不聞他的這個無理取鬧的要求,將水果放在桌上。
沈慕清撒著嬌地拉了拉母親的胳膊,“媽,我保證不亂跑,就在院子里走走。”
“醫(yī)生說了這幾天避風(fēng),好好的在房間里待著,哪里都別想著去。”江清檸扒開了他的手。
沈慕清知道自己拗不過母親,如果他硬著頭皮跟母親死磕,到最后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父親是不會過問他生病還是沒有生病,反正惹急了母親,他就是不孝子,然后肯定少不了一頓揍。
江清檸拿出測溫計給他試了試體溫,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話,再休息兩天,媽就帶你去陳家!
沈慕清愣了愣,顯然是驚住了,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媽,你說帶我去陳家,是甜甜家里嗎?”
“本來說好了初五的,結(jié)果你們出事了,就推遲了幾天!苯鍣幍。
沈慕清一把抱住母親,連連保證道:“媽你放心,我一定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屋子里。”
房門輕輕關(guān)上。
沈慕清坐在床邊,拿著手機(jī),平時嘴巴挺利索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說不出話了。
他在反復(fù)斟酌要不要打個電話,就算見不到人,聽聽她的聲音也是極好的。
只是在準(zhǔn)備撥打號碼的那一刻,他又急忙關(guān)上了電話。
他搖了搖頭,甜甜也是剛剛恢復(fù)好體力,得讓她好好休息。
黃昏,夕陽落幕。
陳愛萌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眼前有些模糊,但也能感受到這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蕭舒坐在椅子上,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四個字,他不知道自己好心辦事,竟然有一種被人訛上的感覺。
他們剛上高速還沒有走出十公里這丫頭就暈過去了,天知道她倒下去的剎那自己都想好怎么跟法官交代罪行了。
他真的只是想要好人做到底送她去見她親愛的哥哥而已。
陳愛萌有些迷糊,她問:“這是什么地方?”
蕭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丫頭,道:“你看這里像不像是醫(yī)院?”
陳愛萌不明情況,“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
“你暈倒了!笔捠娣鲱~,“姑娘,你是覺得我還年輕所以心臟功能很不錯經(jīng)得住你嚇唬是嗎?”
“不是,我要去見我哥。”陳愛萌掀開被子。
蕭舒拽住她,“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深厚,可是醫(yī)生交代過了你身體還很虛弱,今天只能在醫(yī)院里!
陳愛萌腳下無力,不得不放棄逞能,她躺回床上,臉色泛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哥說!
“得了得了,天大的事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笔捠姘咽謾C(jī)遞給她,“有什么話電話也可以聯(lián)系!
陳愛萌卻是猶豫了,她道:“這件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哥會不會相信我的話!
蕭舒看得出來她有些失落,畢竟是離異過后分開被養(yǎng)育的兩兄妹,心生一點(diǎn)隔閡也是情理之中。
她這般小心翼翼,真的是讓人心疼啊。
陳愛萌閉上雙眼,“對不起,我今天好像耽誤了你很多事,你先回去吧!
蕭舒坐在另一邊,“反正他都死定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你是個好人!标悙勖瓤粗。
蕭舒得意地噙著笑,“當(dāng)然了。”
“你會有好報的!标悙勖仍俚。
“你也不用感激我,我這個人向來視名利如糞土,深藏功與名,你也別心存著我救了你就要以身相許這種荒唐的事,我只是不想讓自己以后遺憾而已。”
“……”她什么時候說過要以身相許了?
蕭舒撫了撫自己飄逸的頭發(fā),知道她正崇拜地看著自己,笑,“我很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