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檸,你這個瘋子。”沈天浩掙脫開她的手,滑著輪椅離她遠遠的。
江清檸嘖嘖嘴,“你說說你身為你好舅舅的乖外甥,怎么能對你舅舅的事置之不理呢?我想現(xiàn)在陳霆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說不定正在去抓他的路上。”
沈天浩頓時急了,卻故作鎮(zhèn)定道:“我不想和你糾纏什么。”
言罷,他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滑去。
江清檸緊隨其后,“你現(xiàn)在這么著急離開,是打算通風報信吧。”
沈天浩沒有理會她的陰魂不散,繼續(xù)往前走。
江清檸加快腳步,擋在了他面前,“沈天浩,我是說你聰明呢,還是愚蠢?你舅舅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你投靠他,不是故意給他下絆子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沈天浩揣著明白裝糊涂,調(diào)轉(zhuǎn)方向,遠離她。
江清檸道:“從你去T市找你舅舅開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蔣以杰的藏身之處。”
沈天浩停下動作,他抬了抬頭,可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話外之音。
江清檸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天真和幼稚,走到他面前,“經(jīng)歷這么多事,我以為你會長大一些,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沈天浩蹙眉,“你胡說八道什么?”
“從你父母去世開始,蔣家那些追債的就時時刻刻把眼珠子放在你身上,畢竟你和沈三爺鬧掰了,你現(xiàn)在孤立無援,除了沈二爺以外,就只有一個蔣以杰能夠幫你。”
沈天浩仿佛明白了什么。
江清檸蹲下身,與他視線平行,“連我都看得透,你怎么就想不通?你以為蔣以杰真的是回來幫你嗎?他無非就是背水一戰(zhàn),打算臨死拉幾個墊背的而已。”
“你閉嘴。”沈天浩推開她,“你們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他自己按捺不住先下手了,現(xiàn)在他就是一塊靶子,四面八方的利箭都朝著他射去,你說他能堅持幾箭?”
沈天浩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電話。
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他來不及多想,滑動輪椅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江清檸任憑他上車,確定他離開之后,才拿出手機,吩咐著:“跟著沈天浩的車。”
掛斷電話,江清檸不得不搖搖頭,嘆口氣,這孩子真不經(jīng)說。
盛平街,人來人往。
一人坐在露天廣場的咖啡店前,四處張望著,大概是在觀察著什么動向。
“叮鈴鈴……”電話響了一遍,他便迫不及待的按下接聽。
“舅舅。”沈天浩的聲音急切的從聽筒里傳出。
蔣以杰壓低著聲音,道:“什么事?”
“舅舅,你可能被盯上了,趕緊跑。”
話音一落,蔣以杰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站起身。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許多人,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瞧那樣子,是來者不善。
蔣以杰掉頭就跑。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追了過來。
狹小的巷子,是條死路。
蔣以杰被嚇出了一身汗,大概沒有料到這條路會被堵死,他心急火燎的準備掉頭跑回去,卻見著前面烏泱泱跑來的一群人,被迫著往后退。
最后,他退無可退的抵在了墻垣下。
“陳先生也來了。”
“沈三爺也不晚啊。”
兩人的聲音自人群后傳來,下一瞬,所有人分開站立在兩側(cè),等待著老板進入。
沈烽霖看了一眼稍顯落魄的蔣以杰,似笑非笑的微勾著唇角,“蔣先生這般形象,著實是讓人有些感嘆時過境遷。”
蔣以杰咬了咬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難不成還想弄死我?”
“為了一個螻蟻臟了自己的手,我還不至于這么愚蠢。”陳霆摘下墨鏡,目光陰狠的瞪著對方。
蔣以杰后背一陣一陣發(fā)涼,他不應(yīng)該這么操之過急的,現(xiàn)在倒好,被兩只狼同時盯上,他怕是在劫難逃了。
陳霆道:“沈三爺打算怎么做?”
“陳先生意下如何?”沈烽霖問。
陳霆擲地有聲道:“先打斷腿,免得他跑了。”
沈烽霖不置可否,“確實應(yīng)該打斷腿,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可不能讓他逃了。”
“你們、你們——”蔣以杰退無可退,只得大喊大叫著,企圖吸引著路人注意力,“你們不能這么做,你們這是犯罪。”
“堵上他的嘴,吵死了。”陳霆道。
蔣以杰想過抵抗,卻是剛一動,身體就被圍上來的男子給壓倒在地上,下一刻,嘴巴纏上了一圈又一圈膠布。
“唔唔唔。”他拼了命的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