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微風(fēng)徐徐。
江清檸簡單的吃了一個午飯,剛走進(jìn)監(jiān)護(hù)室就見一群醫(yī)生護(hù)士從她面前疾步跑過去。
見此一幕,她立馬緊張起來,不管不顧的緊跟上前。
護(hù)士道:“您別擔(dān)心,是徐小姐醒了。”
江清檸氣喘吁吁的雙手撐在膝蓋上,那種猶如坐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的心情,讓她差點就被嚇暈了。
徐萌萌被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由于長時間的不說話,她聲音又干又澀,好一會兒才能完整的說清楚一句話。
江清檸拿著勺子替她潤了潤唇,笑逐顏開道:“你先別著急說話。”
徐萌萌環(huán)顧四周,腦門處還隱隱作痛著,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清醒的第一時間指出兇手:“我是被陳靜靜她媽媽打傷的。”
江清檸放下勺子,被她那認(rèn)真的樣子逗樂了,“我還以為你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一臉無辜的問我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只是被打傷了,沒有被打傻。”徐萌萌生怕對方?jīng)]有聽清楚,再重復(fù)了一遍,“你一定要替我報仇雪恨,將壞人繩之于法。”
江清檸握緊她的雙手,鏗鏘有力的保證著:“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我現(xiàn)在就去舉報她。”
徐萌萌欣慰的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為了你,我愿意赴湯蹈火。”
“還是別了,我怕齊氏沒有打死我,沈三爺?shù)故窍扰懒宋摇!毙烀让忍撊醯奶苫卮采希拔一杳粤藥滋欤俊?
江清檸算了算日子,“快三天了。”
“難怪傷口還沒有愈合,挺疼的。”徐萌萌有些后悔醒太早了。
江清檸坐在她身側(cè),雙手捧在下巴上,兩眼一眨不眨的對視著她的雙眼。
徐萌萌被她盯得頭皮發(fā)麻,本是只有些微疼的腦袋這下子疼的更厲害了,她實在受不了她那醒目的眼神打量,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要說什么就說,別像個鬼魂一樣陰魂不散的盯著我。”
江清檸莞爾,“剛剛陳霆一直在外面守著你。”
徐萌萌條件反射性的往門外看去,“他走了?”
“別找了,人確實是走了。”
徐萌萌輕咬紅唇,竟是有些失落。
江清檸看破不說破道:“他說晚上會再來。”
這話一出,徐萌萌的嘴角立馬不受控制的往上揚(yáng)。
江清檸湊上前,四目相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紅鸞星動了?”
徐萌萌推開她的腦袋,故意裝著虛弱的樣子說著:“我好像還有點暈,我要再睡會兒。”
江清檸兩手夾住她的眼皮,“別跟我裝傻充愣,你老老實實交代,是不是情竇初開了?”
徐萌萌一臉無辜道:“我是病人。”
江清檸不再強(qiáng)求她裝睡還是真睡,坐回椅子上,一聲不吭的注視著她。
徐萌萌尷尬的睜開眼,打著哈哈:“你這樣看著我,我怎么睡得著?”
“你現(xiàn)在可以保持沉默,但在證據(jù)面前,你無處可逃。”
“我睡了。”徐萌萌繼續(xù)裝睡。
“陳霆承認(rèn)了。”江清檸云淡風(fēng)輕的拋下了一顆重量型炸彈,炸得這方后院雞飛狗跳。
徐萌萌驚愕的的睜大了雙眼,她心里恍若被千萬匹野馬浩浩蕩蕩的呼嘯而過,但冷靜了片刻之后,她又覺得這是清檸丫頭在故意套她的話。
她畢竟也是知識淵博的精英人士,怎么能被三言兩語就套話了。
徐萌萌面不改色道:“他承認(rèn)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跟我說,有些東西,身不由己,心之所向。”江清檸笑意盎然的再問:“徐萌萌小姐,你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嗎?”
徐萌萌張了張嘴,那樣子,就如同硬生生的吞了一顆雞蛋,吐不出來,咽不進(jìn)去。
江清檸嘖嘖嘴,“這老狐貍可真會撩人,甭說你這么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會陷入陷阱無法自拔,連我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已婚人士,都險些著了他的道。現(xiàn)在看來,你和他分清界限是對的。”
徐萌萌反射弧度有點長,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驚一乍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她問:“他真的這么說了?”
江清檸嫌棄道:“我怎么覺得你很高興?”
徐萌萌扭開頭,面帶一絲小竊喜,她說著:“你別胡說八道,我哪里是在高興,我是在擔(dān)心,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荒唐的話。”
“你說的沒錯,我當(dāng)場就呵斥了他,責(zé)備他怎么能說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話。”
徐萌萌瞠目,“你罵了他?”
江清檸點頭,“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著老牛吃嫩草欺負(fù)你一個小姑娘嗎?憑著我倆的關(guān)系,我怎么能坐視不管,我直接讓他死了這條心,以后不許他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徐萌萌急的差點從床上爬起來,“雖然、雖然陳先生這話有歧義,但畢竟人家是客人,怎么可以趕人家走呢?”
江清檸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焦急的面容,嘴角高高上揚(yáng)著,“你這是想去跟他解釋?”
“我只是不能讓人家誤會,陳先生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恩將仇報的。”
“你現(xiàn)在這樣是他老婆傷了你,你們算是扯平了。”
“一碼歸一碼,他夫人是他夫人,他是他,他們不是一個人。”
江清檸目光灼灼,“你還說你心里沒有向著他?”
徐萌萌愕然,不知所措道:“你是故意說這些話的?”
江清檸無奈的聳聳肩,“我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剛差點就跟我斷絕姐妹關(guān)系了。”
徐萌萌心虛的拉過被子企圖把自己藏起來。
江清檸替她拽了下來,“你最好坦白交代,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及你是病人而言行逼供了。”
“你就當(dāng)做我今天還沒有醒過來,成嗎?”
江清檸和藹可親的看著她,“你覺得呢?”
徐萌萌噘著嘴,委屈極了,“我如果說我沒有,你會信嗎?”
“你這話一出口,就是告訴我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讓我去相信?”江清檸反問。
徐萌萌羞赧的雙手捂著臉,“我、我大概就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了一番,你聽過就算了,別當(dāng)真。”
“我覺得是你當(dāng)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