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揚了揚唇,霍靳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
“好歹我也是救了唐歡的人,你總不可能不讓我看看她吧。況且,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在場,我也不可能對唐歡做出什么行為呀?”
看著安亦臣那陰沉的黑眸,霍靳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愉快。雖然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唐歡是不是他想要找的那個唐歡。可是能讓安亦臣做出這樣的表情,他就已經(jīng)很是欣喜了。
雖然心里并不愿意,霍靳去看唐歡,可是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真的攔著霍靳,怕是依照霍靳的性格,肯定會把醫(yī)院鬧的一個頂朝天,既然唐歡已經(jīng)失憶了,那他也沒有什么可怕。
轉(zhuǎn)過身,他瞟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表情中依然是那么的不可一世。“要看就去看吧,時間有限。千萬不要打擾他休息。”
得到了安亦臣的允許,霍靳踏著矯健的步伐,急匆匆就走進了病房。
沒有了安亦臣的監(jiān)視,此刻的霍靳感覺特別的舒服,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可這剛剛看到唐歡,唐歡就陡然地往后面躲了一下。
“唐歡,你這是怎么了,那他們可真是好狠的心呀,這么可愛的姑娘,怎么忍心被弄成了這個樣子,唐歡,你的臉還疼不疼呀。”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可是面前的唐歡卻一把將身后的枕頭抱在了懷中。整個就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
“你……你又是誰?你可不要過來!”那本該柔軟的身體僵硬著,此時此刻的唐歡就像是豎起了刺的刺猬一般,整個人充滿了攻擊性。
“你這不是一趟被嚇壞了吧,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霍靳呀,你別忘了,前幾天你還問我一些事情呢,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之前你精神緊張,受到刺激了,你不愿意跟我多交流,沒事你放心,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安全了,有什么話你對著我說。”
再一次往前面走一步,可面前的唐歡卻有了更大的反應(yīng),她一把將自己的左手放在右手的針管上,整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霍靳,那模樣就像是別人侵犯了她的地盤一樣。“你別過來,你要是敢再過來一步,我就把我的針管給拔了。”
頓時霍靳愣在了原地,看著唐歡那查找針管的時候,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泛著血色,這下子他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
他趕忙走出了門,而此時此刻安亦臣就在外面等著他的。
“你剛剛問什么沒有告訴我唐歡現(xiàn)在的情況,她是不是失憶了?”氣憤瞬間沖擊著霍靳整個思緒,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可就在安亦臣說事的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
他一拳打在了安亦臣的臉上。
“你就是這樣子照顧唐歡的,你知不知道,她剛剛看到我差一點要拔掉自己的針管,他現(xiàn)在的情緒有多么的不穩(wěn)定,你難道不知道嗎?安亦臣啊,安亦臣,你到底把唐歡當(dāng)做什么?喜歡的時候抱一下,不喜歡的時候便丟在一旁,我告訴你,如果你照顧不好他有人照顧!”
安亦臣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液,舔了一下嘴角,一股血腥味瞬間蔓延至整個口腔,他根本沒有回答霍靳的話,與其說是沒有回答,不如說是根本不屑于回答。
看著安亦臣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霍靳更感覺到氣憤,舉起手來,他打算再打一拳,可這一拳,安亦臣卻并沒有讓他如償所愿。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這些,我把他當(dāng)什么就當(dāng)什么,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告訴你,他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還輪不到你擔(dān)心,你還是好好的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冰涼的話如同夏夜的人傾盆大雨,瞬間將心里所有的火氣都滅下了。
是啊,他現(xiàn)在又有什么身份,跟安亦臣說說這些話呢?唐歡還沒有失憶之前,自己只不過是他的上司老板,一個普通朋友而已,如今失憶之后,自己連朋友都不算了,他不是沒有身份,而是根本就沒有資格。
揚起的手默默的放下,此刻的霍靳頓時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往醫(yī)院的大門走去,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頹廢。如今的他心里就像是打倒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樣樣都有。
由于剛剛的喧鬧,使得霍靳在醫(yī)院里引起了不少的騷動,這附近的病房都有人前來觀看。
而這里面自然是包括偷偷藏在一旁的安若輕。
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以為這一次李執(zhí)和李英超出手,唐歡會落得一個尸首全無的下場,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福大命大還回來了,這下子事情可麻煩了。
本來她一個人在醫(yī)院里,還能夠讓安亦臣有些許的擔(dān)心,這下子有兩個人,安亦臣自然是會擔(dān)心的,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唐歡繼續(xù)牽動著安亦臣的心。
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雖然唐歡來醫(yī)院,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可是她的記憶卻并沒有完全的蘇醒,仿佛是過去的事情,是上一世的事情一樣。
然而對待這件事情,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坐在病床上看著睡得一臉安詳?shù)奶茪g,安亦臣的腦袋里不停地浮現(xiàn)著以前的記憶。
這一直以來,唐歡和安若輕都不能同處于一室,如今這唐歡已經(jīng)失憶了,也許他也是時候讓兩個人的恩怨,隨著這些記憶給消散了。
來到安若輕的病房,剛剛走到門邊,安亦臣便停了下來,那敲門的手卻始終沒有邁出來一步。
雖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內(nèi)心中真實的情況告訴他,他在害怕。他害怕這件事情會不成功,他害怕以前的噩夢會再次上演。
可這些害怕,在背后的聲音一響起時,便煙消云散了。
“亦臣哥哥,你是來看我的嗎?”此時此刻,安若輕被醫(yī)護人員推到了門外,當(dāng)她看到安亦臣時,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欣喜。
這一個月來,為了給唐歡梳理曾經(jīng)的人際關(guān)系,安亦臣幾乎很少有時間來看望安若輕。雖然安若輕心里怨恨,可是卻總沒有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