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瑩玉眼中的水霧被她不停眨眼給逼回去,她溫柔的望著白嬌嬌。
“你還愛著蕭書景。”
她這句話說的肯定而非疑問。
白嬌嬌一聽頓時一怔,她神情微變剛想否決,但是她并沒有。
只因她的確還愛著蕭書景,承認她愛他在如今一個尷尬的時間內并不可恥。
“是,我還愛著蕭書景。”她一雙眸子深幽的凝視著蕭瑩玉,“但這不代表我會繼續和他在一起。”
蕭瑩玉眼中柔意更濃,“我喜歡你的直爽。”
白嬌嬌抿了抿唇不語。
蕭瑩玉凝視著白嬌嬌,“最難過的不是不愛了,而是遺忘。”
白嬌嬌身體明顯一僵,只因為蕭瑩玉的這句話。
是了。
最難過的不是她不愛蕭書景,而是她該要如何才能將他給遺忘掉。
因為忘記他,對于她而言很難。
并且她不想和蕭書景有半點聯系,但是蕭書景收購了星夢娛樂,他和她不管如何總會有交集。
這種交集是她躲都躲不掉的,至少在合同期內她沒有半點辦法。
下一刻,蕭瑩玉慢慢站起來,聲音輕緩而溫柔對白嬌嬌言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以后我們有緣再見。”
心緒復雜的白嬌嬌神情怔愣,她望著對自己微微點頭轉身要走的蕭瑩玉。
蕭瑩玉來就為了對她說出蕭書景從小到大還有云家的故事,然后就這樣走了?
她心里一下子感到失落和復雜,而她也很清楚這股失落的原因是蕭瑩玉并沒有替蕭書景來挽回她。
可見她也的確舍不得蕭書景,并且按照常理蕭瑩玉作為蕭書景的母親只要見她肯定會勸她和蕭書景和好。
但是蕭瑩玉并沒有這么做,亦如蕭瑩玉見到自己第一面時所說這次來見自己不是勸她與蕭書景和好如初。
而蕭瑩玉雖然講了這么一個她差不多知道的故事,然而從蕭書景與蕭瑩玉兩人口中得知一切事情的她來說感覺并不相同。
蕭書景講的很簡單,蕭瑩玉卻說的很平靜但很詳細。
一瞬間,她腦中一個念頭閃過去。
只因她一下子明白過來蕭瑩玉為什么把所有事情告訴她,是蕭瑩玉讓她了解蕭書景的人生,就算他們兩人不再一起,至少她了解他的一切也不存在任何欺騙。
但蕭瑩玉不挽回她的原因是因為蕭瑩玉無法替蕭書景做任何抉擇,畢竟相愛的是她與蕭書景,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才可以做出任何決定。
況且蕭瑩玉說出的關于蕭書景的事情讓她明白也了解他。
他從小到大都在痛苦中度過,他的世界很孤僻也冰封了他的心,所以才會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唯有她打開了他心房溫暖了他,也讓他能夠多說話也試著學會和她相處。
這也是為什么她和他剛相遇的時候兩人一直吵架的原因,當時她認為他有意氣她傷害她。
后來她才明白他從來不曾傷害過自己,只是不知道如何和她相處,也在慢慢試著與她在一起磨平了他僅存的一絲脾氣。
而愛神丘比特向他伸出了手,可他卻害怕將手伸向自己,雖然最終他還是勇敢的對自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但是他用了一種讓她無法接受的方式靠近她,這種利用了白萬鈞需要錢的機會從白萬鈞身邊五億帶走了她。
這算什么?
用錢將她帶走,這和買又有什么區別?
她討厭他用如此方式靠近她,也更厭惡他和霍宣一起欺騙她!
要是他一人欺騙就算了,霍宣坐在輪椅上裝作他,他假裝保鏢將她耍的團團轉。
就算他想靠近她,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
絕對不該!
但她的心隨著想到蕭書景滿滿的悲憤。
只不過她望著蕭瑩玉根本沒有停下的半點意思到了房門口已經打開門要走,她立刻出聲道:“我給過他機會,可他什么都不告訴我,甚至連解釋都沒有。”
蕭瑩玉一只腳已經走出門外,只不過她在白嬌嬌說話的時候將腳又收了回去。
下刻,她轉身看向白嬌嬌問:“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知道就可以不用解釋?”白嬌嬌反問蕭瑩玉。
“你可以再去見他一次,相信這次他一定會告訴你全部。”蕭瑩玉語氣帶著肯定。
“不去。”白嬌嬌一聽立刻拒絕蕭瑩玉,“我不會見他,他走的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和他之間在也沒有關系。”
“我認為你去見他一次比較好。”蕭瑩玉說這話的神情帶著耐人尋味,“當然,我這是建議并不是一定要你去。因為去與不去都取決你自己的決定。”
“不見。”白嬌嬌說的干脆也決絕,“三年足夠我忘掉他。”
“三年……”蕭瑩玉眸底閃過一道痛楚但轉瞬即逝,下刻她眸中又劃過莫測對白嬌嬌說:“知道為什么我今天來見你把他半生的情況都告訴你嗎?因為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三天都活不過去又何來的三年,這也是我把一切告訴你讓你不要留下遺憾。”
白嬌嬌神情一震,她望著蕭瑩玉問:“夫人,您這話什么意思?”
蕭瑩玉并沒有說話,她轉過身便離開。
“夫人……”
白嬌嬌一看蕭瑩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心里忽然不安起來,只因蕭書景在醫院一臉死相的一幕再次映入她腦海。
他的情況很糟糕,她很清楚。所以蕭瑩玉這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讓她心臟怦怦狂跳止不住的心悸。
“夫人……”她下刻慌不迭的要下床可因為身體無力而差一點跌倒。
但她還是強撐著頭暈目眩的急忙走向門口,每走一步她都感覺自己整個人在墮入深淵之中的無力與害怕。
“夫人……”
她在樓上看見已經走到客廳下的蕭瑩玉,她已經實在沒有半點力氣跑下樓去追蕭瑩玉。
“夫人,你不能把話說到一半就離開……”
此時的蕭瑩玉聽見白嬌嬌嘶啞卻很努力說出的這句話,可她什么都不說,只是抬手將手中的帽子戴在頭上保持著她的優雅連頭也沒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