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眼前的模糊讓她沒有注意到蕭書景纖長睫毛扇動。
她胸腔中撕裂的痛讓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和心都被蕭書景給硬生生撕碎,痛不欲生,痛到現在就想一了百了的死掉,如此她就不會痛了。
她想死。
她想一了百了的死掉。
只要她一死了之那么她就不用辛苦沒日沒夜的去辛苦工作,她也不用為母親李舒雅報仇雪恨,她也不用再和外婆生氣,更重要她再也不用去感受著因為蕭書景的關系而產生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對他的愛幸福的時候很甜蜜,不幸福的時候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刺進她的心臟和靈魂,硬生生要破碎她所有的甜蜜讓她痛苦。
很難過。
從來都沒有過的難過在她心間迸發著,這種難過不像她每次想到母親去世的痛苦和不甘心與無能。
她對蕭書景的痛苦有的是她的憤怒,因為他騙她,騙她。
為什么要騙她,她終想不通。
就算他用云寒的身份接近自己又如何?那怕他不能人道坐在輪椅上,一張臉因為車禍而毀容的非?植,可要是還歷經曾經他們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相信他依舊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他。
因為她愛的不是他這張臉,她愛的是他的人,是他的心,是他的情。
“我愛你……”她聲音嘶啞悲傷出聲,“我很愛你很愛你,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愛你。可是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因為我不清楚對著你的時候該稱呼你蕭書景亦或者云寒。”
“你睜開眼看著我,你告訴我該叫你蕭書景,還是該叫你云寒?你醒醒,你清醒過來告訴我,讓我清清楚楚我愛的是蕭書景還是云寒,又或者我該恨云寒還是蕭書景?”
她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滴落在蕭書景如雪的脖子上,她只顧著哭看著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淚水落在他脖頸上時淚珠讓皮膚上的一層寒霜瞬間融化。
并且她的淚珠通過毛孔消失在蕭書景的脖子上,仿佛她的淚水從來都不曾滴落在他身上。
“你到底是蕭書景,還是云寒?”白嬌嬌傷心難過哭著眼前的蕭書景,“我整個人都迷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你醒來告訴我,你醒來……”
但是任憑白嬌嬌說多少次話,蕭書景除了睫毛微微扇動了幾下后陷入了死寂般的昏迷中。
白嬌嬌很冷,她張口吐出一口氣的時候吐出只有冬天才有的熱氣白霧,而她虛弱不堪的身體被他凍僵。
她趴伏在蕭書景的身上眼前越發模糊,疲倦如同潮水那般瘋狂的朝著她用來,讓她雙眼一點點閉上。
“你凍死我吧,死在你的懷里我這一生雖然有很多遺憾卻愿意,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和感情深深愛著你……”她如蚊的聲音在自己意識快要消失時對蕭書景說出這句話眼前一黑。
這刻,蕭書景梢端帶著白色冰霜的纖長睫毛再一次輕微的扇動,仿佛隨時都會醒過來。
時間一點點消失。
不遠處窗外暴雨逐漸停下,一陣陣涼風從窗子里面吹進來,吹起趴伏在蕭書景身上白嬌嬌那一頭烏黑的長發。
白嬌嬌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原本很溫順散發蕭書景白色衣服外面,而風吹起她的長發讓她黑色的頭發飛舞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還有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最后落在他凝霜的白色發上。
蕭書景如雕刻完美的冰雕躺在床上只有雙眼微動似是在努力想醒過來。
此刻他一頭銀發比雪還要白,而白嬌嬌黑色的長發為他的白色帶來一抹顏色。
然后白嬌嬌黑色長發在無意間落在蕭書景白色的發上時,那頭發上的凝冰似是活了那般慢慢凍結了她的如墨緞發。
如此奇異的一幕出現在這個房間內,白嬌嬌無意間落在蕭書景如雪白發上的發如瘋長的藤蔓那般順著她黑發的發梢緩慢的染白了她的發絲。
這一幕卻并沒有被任何人看到,只因房間內只有白嬌嬌和蕭書景兩人,而蕭書景昏迷不醒,大病初愈身體極其虛弱的白嬌嬌卻被蕭書景給凍得昏過去。
誰都不曾看到這顯得奇幻的一幕發生,但白嬌嬌和蕭書景無意間糾纏在一起的黑白發雖然最后都白了,可這情況對于他們兩人而言只有一句話可以相容。
那便是他們雖然無法攜手到白首,可他們共同銀白如雪的發纏在一起也算是一場白首的情深。
這一刻蕭書景身上散發的寒氣將白嬌嬌籠罩在其中,而房間內一瞬間充滿了濃烈的雪冷香,這種雪冷香比任何時候都要濃重。
白嬌嬌曾經說過蕭書景對她動情的時候身上就會香氣很重很重,此刻蕭書景身上的雪冷香一刻讓整個房間都熏染只屬于他的冷香。
而趴在他身上的白嬌嬌已經和他一樣身體出現白霜,她一張本就蒼白的臉和蕭書景一樣慘白透明的仿佛消失。
她的唇不像蕭書景那般再冷他的唇只會蒼白,而她卻被凍的雙唇烏青發紫,顯得極其的危險。
房內的安靜無聲,房間外守在門口的顧星華抬腕看了一眼自己晚上的百達翡麗手臂,他出來就看過時間距離到現在已經三個半小時過去。
他看向院長言道:“三個半小時了,我們該進去看看屋內的情況。”
院長看著顧星華言道:“白小姐不會傷害云少,我看還是給白小姐一點時間單獨和云少相處,你看……”
“她當然不會傷害云總,但是我為了安全起見要進去看看,因為她也大病初愈,先前看她非常虛弱我擔心她暈過去!鳖櫺侨A看著院長神色嚴肅。
而后他頓了一下又意有所指道:“在她面前可以稱呼白小姐,但在我們的面前該尊稱她為云太太!
院長一聽顧星華的話,他忙一臉歉意道:“是!
顧星華看向那關上的房門,他說的很清楚也肯定道:“白嬌嬌只會屬于云總,這云太太的位置這一生也只有她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