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書景臉色慘白的看著面前惱怒的白嬌嬌。
他那緊緊抱著她的手一點點松開。
白嬌嬌嘴邊繼續要對他說松開的話被她及時停下。
而她實在忍不住痛的大力猛地一推蕭書景,這次她成功的推開了他,甚至讓他身形不穩的后傾了一下。
蕭書景被白嬌嬌大力的推開這一剎那,他的心都跟著碎了。
她竟然厭惡到他這般,連他抱著她這么一會她都不允許。
討厭。
她討厭他。
就因為昨晚她看到了他不同常人的一幕。
怪物,這兩個字在他腦中和耳邊不斷響起,他是怪物,她還是要遠離他這個怪物……
他的眼里滿是受傷的苦澀望著她。
此時,白嬌嬌雖然推開蕭書景,她急忙動了一下發現側腰更加劇痛。
但是她眼瞳一縮,她心跳加速,羞的想找個地地洞鉆進去。
這輩子,她都沒有這么窘迫過。
她的樣子一定狼狽極了。
他……
下刻,慌亂無措的她急忙故意語氣兇巴巴的說:“看什么看!給我轉過身去,不許你看我!”
蕭書景:“……”
他看著光芒給她身上渡上一層光。
她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她優美的鎖骨,略顯蒼白的唇,她每一處都極致的完美。
她在光芒下神圣的不可褻瀆,這輩子他都沒有心生過這種臣服的情緒,可他臣服在她的絕美之下,他的心也臣服在她的面前。
然而,本就難受不已的他看著白嬌嬌連一個眼神都不看自己的別開頭,讓他看不到她的神情。
但是她的語氣讓他明白,她在排斥他。
只有排斥他,她才會用這般的語氣對他說話。
終究,終究他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內心中瘋長的愛意樹枝在一瞬間成為無數帶刺的藤蔓,尖銳的刺狠狠刺進他的心臟,他的身體,他的骨血中,讓他痛不欲生。
前所未有的痛苦充斥在他的心間,他就這么看著她,他很想很想告訴她,不要害怕他,他就算是怪物也不會傷害她。
他會愛她,寵她,只要她不離開自己。
然而,他幾欲張口卻都沒能對她說出口。
她討厭怪物的他,又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愛意。
這份愛,他一生都無法對她說出口,亦如他用了一個假保鏢的身份接近她,了解她,和她發生矛盾,最后發現他愛上她,很愛很愛的時候,他便想對她坦白的時總會被突發的事情所阻攔。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不允許他對她坦白身份,讓他告訴她,他是云寒,他并不是坐輪椅的假人,他是她的保鏢蕭書景,也是她的丈夫云寒。
如何說?
他現在不管說什么,她都會厭惡他,他根本無從說起,只能將所有對她的愛意和身份藏在心里。
下一刻,他轉過身后視線所及美麗的她被眼前雜草所取代。
他終還是背過身不去看她,心很痛。
他顫抖的右手放在心口的地方,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死死抓著心口位置,指尖下五條帶血的抓痕在他冰玉的皮膚上顯露。
痛。
很痛。
他病情發作時候的心痛都比不了現在的痛,這痛到他無法忍受,痛到他幾乎要崩潰。
此生,他再怎么出生尊貴,再怎么用著殘廢的身軀作為擋箭牌,暗中的他運籌帷幄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情也罷,冷酷也罷,原來再怎么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他失控了,唯有白嬌嬌讓他無法掌握住。
她讓他明白什么是愛,可這份愛這一生將無法說出口。
這一刻,白嬌嬌聽見耳邊窸窣的聲音響起時,她也知道蕭書景背過身不再看自己。
所以她和剛剛一樣沒去看他一眼,如此她根本不知道她錯過了蕭書景眼里的受傷苦澀,還有他的無措。
此時,她忙動了動,結果就這么一動頭痛欲裂,天旋地轉的襲來差點讓她當場再一次跌倒在草地上。
她急忙撐地才勉強讓自己沒倒地上,她頭痛眩暈,四肢都跟被車碾過一樣的酸痛不已。
特別側腰剛剛她那一動才要命,疼的她全身冒冷汗。
她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之后,她微微側身看向自己的側腰,頓時她咧了咧嘴,因為側腰竟然被一根棘刺給刺進了皮膚內。
荊棘本就生長在野外,雜草堆里最常見,可他怎么就沒被刺中,偏生剛才她被刺了呢?
她就這么倒霉嗎?
不過說起來她不止倒霉,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與他面對面的相處?
她看著被棘刺給扎到流血的側腰,她一邊手發顫的放在刺上打算拔出來,一邊開口:“蕭書景,我們現在這情況,你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