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你自己來吧……”
蘇小檸看著手里的刮胡刀,為難地抿了抿唇。
就算她以前真的是個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她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對墨沉域動手啊。
他可是墨氏集團(tuán)的總裁,A市只手遮天的人物。
如果她一個不小心把他的臉弄傷了,總裁臉上頂著傷疤,總覺得丟了幾分的威嚴(yán)。
而且如果萬一被人知道了,這傷疤是因為他老婆給他刮胡子刮出來的……
那不單單是他,連她都要被嘲笑吧?
想到這里,手里的刮胡刀似乎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蘇小檸連忙將刮胡刀扔到洗手臺上。
幾秒種后,這個刮胡刀又再次地被塞到了蘇小檸的手里。
“墨太太這么簡單的要求都要拒絕我么?”
墨沉域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眼里的光芒深邃不見底,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于是蘇小檸被迫在他這樣的目光下,拿起刮胡刀,“弄傷了你可別怪我啊。”
男人微笑著點頭,“來吧。”
“那你等著!”
蘇小檸長舒了一口氣,抬頭默默地皺了皺眉。
他比她要高出了一個頭來。
現(xiàn)在的她想要給他刮胡子,只能仰著腦袋。
這個動作太累了。
抿了抿唇,她忽然眼睛一亮,從一旁搬來小凳子踩在上面,“過來。”
墨沉域看著某個小女人拿著刮胡刀站在小凳子上面的滑稽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地開始上揚。
男人乖乖地站到了她的面前。
甚至還伸出手去環(huán)住了她的纖腰,害怕她跌倒。
這下子,她倒是比他高上幾分了。
蘇小檸臉上一紅,“抬頭。”
墨沉域淡笑著抬起頭來,“遵命。”
“還請墨太太動作輕點。”
蘇小檸扁唇,打開電動刮胡刀,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刮胡子,一邊輕聲抱怨,“剛剛不是說不怕么?現(xiàn)在讓我輕一點,是怕我給你刮破了?”
墨沉域輕笑,“我臉皮厚,刮不破。”
“我是怕你傷到手。”
蘇小檸哭笑不得地繼續(xù)小心翼翼地握著電動刮胡刀,“我不覺得你臉皮厚。”
相對來說,她倒是覺得她的臉皮比他的厚。
畢竟是她先和他鬧的,又是她主動找他和好的。
是她先把他當(dāng)仇人的,又主動求他和她一起睡。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反反復(fù)復(fù),臉皮又厚又矯情。
男人淡淡地?fù)P唇笑了,“在你面前,我永遠(yuǎn)是個厚臉皮。”
蘇小檸的臉紅成了天邊的彩霞。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別逗我笑,我要開始了。”
男人點頭,認(rèn)真地抬眸看著她給他刮胡子的樣子。
她耳邊的鬢角的頭發(fā)柔柔軟軟的,在清晨的陽光下被照成了金色,溫柔繾綣,就像她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蘇小檸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胡子刮完之后,又用毛巾給他擦了擦。
最終,她如釋重負(fù)地長嘆了一口氣,“光榮完成任務(wù)。”
墨沉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笑了,“嗯,這樣就帥氣多了。”
“墨太太手法嫻熟,以后刮胡子的事情,看來都可以交給墨太太。”
蘇小檸:“……”
“我不要!”
墨沉域?qū)櫮绲氐种念~頭,“拒絕無效。”
“餓不餓,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蘇小檸扁了扁唇,揉了揉肚子,好像還真的有些餓了。
“我給你去煮個面吃?”
還不等蘇小檸回答,墨沉域就已經(jīng)從她的動作中知道了她的答案。
于是男人便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地下了樓。
他動作溫柔地將蘇小檸放到餐椅上,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言罷,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便大步地進(jìn)了廚房。
廚房里,李嫂正在忙忙碌碌。
見墨沉域進(jìn)門,李嫂連忙將他往門外推,“先生,您不是休息去了么?怎么又下來了?”
“您是餓了么?想吃什么我給您做,您就別自己動手了,您都一整夜沒睡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今天不是還要帶著太太去鄉(xiāng)下么?”
墨沉域的身形高大,被他擋著,李嫂根本沒有看到餐桌旁邊坐著的蘇小檸。
“你……昨晚一夜沒睡么?”
李嫂的話,讓蘇小檸心里微微一震。
她連忙從餐椅上站起來,大步地走到墨沉域的身邊,“我以為……”
她以為他一大早從那邊出來是和自己一樣,是剛剛睡醒的。
李嫂的話,讓她猛地想起,昨天晚上某個男人似乎在自己的耳邊說過,要用一晚上的時間將公司這邊要處理的東西處理好,然后陪著自己回鄉(xiāng)下去……
原來……他真的一夜都沒睡。
想到這個男人一夜沒睡,一大早還要哄著自己,為自己擔(dān)心,蘇小檸就覺得自己十惡不赦。
于是她連忙握住他的手,“你去休息吧。”
“吃的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墨沉域轉(zhuǎn)過頭,朝著她溫柔地笑了笑,“不差這一會兒。”
“墨太太今天和我和好了,我心里高興。”
“我想親自給你煮個面吃。”
蘇小檸抿唇,攔住他,“面什么時候都可以吃。”
“你先去睡。”
墨沉域無奈地笑了笑,“不用,我還是先給你做……”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向著旁邊倒過去。
蘇小檸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讓墨沉域不至于倒在地上。
李嫂見狀,也連忙過來從另一面扶住墨沉域。
“我沒事。”
片刻后,男人睜開眼,抬起手搭在門邊上,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被兩個女人扶著,“不過看來真的是需要好好睡一覺了。”
“白管家!”
蘇小檸連忙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沒多久,白管家便帶著一行人過來將墨沉域攙扶著送到了樓上的臥室里。
“墨先生就是太累了。”
一個小時后,家庭醫(yī)生放下手里的聽診器,“根據(jù)我的推測,墨先生應(yīng)該有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現(xiàn)在他睡得這么沉,應(yīng)該是解決掉了一直以來最擔(dān)憂的事情。”
說完,醫(yī)生抬眼看了蘇小檸一眼,“墨太太,這段時間您要好好地看著墨先生的睡眠,他對自己的身體太不負(fù)責(z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