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檸皺眉,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她下意識地循聲看過去,在她身側不遠的地方,站著笑意盈盈的陳庭芳。
和之前一樣,陳庭芳那雙眸子依然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墨沉域的身上。
“就不麻煩林夫人了。”
墨沉域禮貌又冷漠地沖著陳庭芳笑了笑,轉身拉著蘇小檸準備離開。
“墨沉域!”
見墨沉域要走了,陳庭芳急了。
她連忙大步地走過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墨沉域擰了眉,“林夫人,我覺得我沒有什么要和您說的,請自重。”
從一開始他就發覺了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只是礙于面子不好直說而已。
如今她主動開口,墨沉域當然拒絕。
言罷,他摟著蘇小檸,轉身就要上車。
“你別誤會。”
陳庭芳有些焦急地走過來,在墨沉域面前停住,那雙眼睛無助地看著墨沉域,“我想和你說關于你父親墨北蕭的事情。”
墨沉域高大挺拔的身子狠狠地一頓。
他轉頭,帶著幾分詫異地回眸看著陳庭芳,“你認識我父親?”
“嗯。”
提到墨北蕭的時候,陳庭芳的眼里便多了一分的溫柔,“我能和你單獨聊聊關于你父親的事情么?”
“我和他算是舊識。”
墨沉域皺眉,目光探尋地看了一眼懷里的蘇小檸。
蘇小檸很懂事地從男人的懷里出來,“快點。”
說完,女人扁轉身直接上了車。
墨沉域被陳庭芳帶著去了林家外面的一個小亭子里面。
小亭子里面清風陣陣。
陳庭芳風韻猶存地坐在墨沉域面前,“聽說你父親過世了二十多年,是么?”
墨沉域皺眉,點頭,“嗯。”
“能告訴我……”
女人的眼中帶著幾分的祈求和哀婉,“他的墳地在哪里么?”
“畢竟相愛過一場,我想要去給他掃個墓。”
墨沉域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您說……您和我父親相愛過?”
可是,雖然父母過世的時候他年紀不大,但是他從小就聽姐姐說過,爸爸和媽媽是初戀到結婚的。
沒有分過手,也沒有什么小三之類的,就是一直順利地結了婚。
現在面前這位林夫人卻說他和父親相愛過一場?
“對。”
陳庭芳臉上微微地泛紅,“現在說起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你父親在歐洲那邊和我在酒吧里面遇見的……”
說起當年的事情,陳庭芳的臉上掠過一絲的嬌羞,“他風流倜儻,我年華正茂,所以……我就背著林威,和他好了一段時間。”
墨沉域:“……”
男人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陳庭芳,“林夫人,您確定當初和您在一起的,是我父親?”
“您沒有認錯人吧?”
陳庭芳連忙搖頭,“怎么會認錯人?”
“這個世界上叫墨北蕭,年少有為,手里掌握著很多生意的人,還會有第二個么?”
“而且……”
她有些癡迷地看著墨沉域,“你的眉眼,和你父親還真是像。”
墨沉域有些無奈,“我們墨家人的眉眼都很像。”
說完,他篤定地搖了搖頭,“林夫人,我敢確定,您一定是認錯人了。”
“第一,我父親不是這種人。”
“第二,我父親和我母親的感情一直很好。”
“第三,我父親已經過世了多年,如果您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這么詆毀一個去世了這么多年的人,會折壽的。”
說完,男人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我……我有證據啊!”
陳庭芳急了,她一把拉住墨沉域的手臂,從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枚袖扣,“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墨家人的東西?”
墨沉域皺了眉,轉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男人的瞳孔便驟然放大。
這位林夫人居然沒有說謊。
她手里的袖扣,的確是墨家人的東西。
這枚袖扣,是墨家人參加重大禮儀或者會議的時候穿著定制西裝的特制袖扣。
袖扣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墨”字。
他抬起手,將那枚袖扣握在手里,“這個……”
“是你們墨家的東西吧?”
陳庭芳有些得意,“墨沉域,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你父親和我之間的確是有過一段……”
“我們兩個還……”
后面的話,她沒說完。
“總之。”
陳庭芳抬起眸子看著墨沉域,“我只是想知道你父親的墓地的位置,想去給他掃個墓而已。”
“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糾結當年的事情沒有意義的。”
陳庭芳微笑著將袖扣收起來,還從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張紙和一支筆來,“你告訴我你父親的墓地的地址就可以了。”
墨沉域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墓地的地址具體地址我回頭會發給您的。”
“您……”
“還有別的要求么?”
“有的。”
陳庭芳抿唇,“關于墨氏集團和林家合作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和你父親曾經有過一段的份上,同意和我們家的集團合作。”
“畢竟,我想你也不想被所有人知道,你父親當年的風流債吧?”
陳庭芳看著墨沉域,目光誠懇,“我丈夫一直都知道我當初背著他和誰睡過。”
“他對你的要求只有這么多,千萬別把他逼到要用八卦逼你合作。”
墨沉域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說完,男人站起身來,抬腿大步地準備離開。
身后的陳庭芳看著墨沉域的背影,淡淡地嘆了口氣,“你和他一樣,走起路來一直都風風火火的。”
墨沉域的身子微微地一頓。
下一秒,男人的唇邊掠過一絲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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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墨沉域回到了車上。
車后座的真皮座椅上,蘇小檸正在用手機軟件搜著最近的水煮魚。
見他回來了,女人淡淡地抬了抬眼皮,“怎么這么久。”
“因為聊了一點有意義的東西。”
墨沉域微笑著上了車,一把將蘇小檸抱進懷里,“我想,我可以給我父親正名了。”
蘇小檸擰眉,“什么意思?”
“也許當年輕薄你媽媽的,根本不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