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檸臉紅地點了點頭,“所以,學長有什么好的兼職推薦么?”
易千帆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招牌,“我們到了,先吃飯,吃完再說。”
蘇小檸只好點頭,跟著他一起進了餐廳。
吃飯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
腦子里總是想起上次和學長一起吃飯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上次她和學長一起吃飯,墨沉域一下子就知道了。
這次他會不會知道?
會不會和上次一樣,給她打電話,派人把她抓回去?
心驚膽戰地一頓飯直到吃完,她都沒有收到墨沉域的任何消息。
“你是學護理的,我可以推薦你去一家療養院做兼職的護工。”
飯后,易千帆翻了翻手機,“我剛好有個同學就在療養院工作,那邊護工的兼職很多,工資也不低,但是要求會高一點。”
“你能把你奶奶照顧地那么好,我相信你是有這個能力的。”
說著,易千帆給他的同學撥了號碼打了過去。
對方也很高興有蘇小檸這樣的大學生做兼職,當即就讓蘇小檸過去面試。
在易千帆的指引下,蘇小檸打車到了療養院之后,面試了整整一個小時。
對于護理病人的很多問題蘇小檸都能對答如流。
于是雙方愉快地敲定了工資和工作時間,當即就簽了兼職合約。
當天下午,蘇小檸就開始正式工作了。
她一忙,忙到了晚上六點多。
“夫人,您怎么還沒回來?”
將近晚上七點的時候,李嫂給蘇小檸打電話,“先生在等您回來吃飯呢。”
蘇小檸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沖著電話那頭的李嫂笑笑,“我在圖書館復習,一學進去就忘了時間,不好意思啊,我馬上回去!”
話沒說完,那邊就有人在喊她,“小檸,203的病人要出門遛彎,你去陪一下!”
那人喊的聲音很大。
電話那頭的李嫂沉默了一會兒,“太太,您真的在圖書館么?”
“嗯。”
蘇小檸心里一虛,“不說了,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回去了,你讓墨沉域不要等我了,我已經吃過了。”
言罷,她也不管電話那頭的李嫂又說了什么,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收起來,她匆忙地去了203,帶著里面的病人出去遛彎。
冰涼的夜風吹過來,她才發覺自己已經冒了一頭的冷汗。
而此時,天鵝湖別墅里。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優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撒謊都不撒個靠譜點的。”
剛剛李嫂的電話是他授意的,電話接通后也一直都是免提狀態,所以她慌亂地撒謊的聲音和語氣,全都一字不落地鉆入了他的耳朵。
“先生,夫人被人勒索,又自己出去打工賺錢,您真的不管么?”
管家站在他身邊,恭恭敬敬地開口問道。
男人將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杯托上,唇邊帶了一絲的冷笑,“她瞞著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我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白管家還是不解,“可先生,她現在算是您的太太啊。”
“她這樣出去打工,您臉上也不會光彩啊。”
陸庭深笑了,唇角彎成一個譏諷的弧度,“我臉上什么時候光彩過?”
一個被墨家拋棄了許多年的棄子,在別人眼中,他早就沒了面子也沒了里子。
甚至他的婚禮除了爺爺之外,也沒有別人參加。
“可是……”
“我不是不幫她。”
墨沉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輪椅上,“等到她什么時候參透了夫妻之間應該怎么相處了,我就幫她。”
白管家被墨沉域的這番話說的云里霧里的,但眼看著男人的面色變得深冷,他也不好多問,“那先生,還等太太回來吃飯么?”
“這么晚了,要不您自己先吃?”
男人搖了搖頭,薄唇輕啟,只說了一個字:“等。”
療養院規定是晚上七點半下班的。
按照這個時間,蘇小檸推算了一下,她還可以趕上最后一班公交車,在八點鐘趕回去。
可第一天上班,要她完成的事情實在太多,她又做得很不熟練,時間一拖,就拖到了很晚。
從療養院出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瞬間覺得有些崩潰。
已經八點多了,所有的公交都停了,療養院又在偏郊區的位置,平時根本沒有什么出租車經過。
她在路邊焦急地等了許久,一輛出租車都沒見到。
無奈之下,她只好翻出手機,打算找個網上的順風車回去。
正在此時,一輛白色的轎車已經停到了她的面前。
易千帆搖下車窗眉間帶笑地看她,“上車,送你回去。”
蘇小檸喜出望外,直接背著書包上了車后座。
“學長,你怎么會過來?”
易千帆將車子啟動,“過來辦點事,遠遠地就看到你在路邊站著,我想大概是沒有車接你,就過來了。”
蘇小檸恍然大悟,“對哦,你和我們領導劉姐是朋友。”
她能到這里工作,也多虧了易千帆和劉姐關系好。
否則的話,她去哪找這么合適她工資又高的兼職?
“學長,你這么晚了,來找劉姐啊?”
她皺眉,輕聲問道。
劉姐漂亮又能干,人又聰明,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易千帆喜歡的類型。
握著方向盤的男人手上微微一滯,“算是吧。”
傍晚的時候劉敏的確打電話約了他吃飯,但被他拒絕了。
“我記得你應該是七點下班的。”
他來這里等她下班,從七點硬生生地等到了現在。
“因為剛做這里的工作,不熟。”
蘇小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劉姐沒讓我加班,是我自己沒弄好,所以才這么晚。”
易千帆笑了,“這里的工作我也多少會一些,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打電話問我。”
蘇小檸點頭,“謝謝學長。”
這么多年過去了,學長還是和當年一樣溫柔,一樣和藹可親。
“都畢業這么多年了,還喊我學長就有些生分了,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千帆。”
千帆……
這稱呼實在是太過親昵了。
蘇小檸擺了擺手,“我還是喊您學長吧,一日為學長,終生為學長。”
她的話說完之后,車子里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寂。
半晌,易千帆輕咳了一聲,“忽然出來做兼職,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