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警報系統,是他特意遠程關閉,目的是讓翟曜天可以輕松進入。
骨灰盒也是他故意留在那里,讓翟曜天可以隨時看到。
讓那個男人日以繼夜的痛苦,便是最致命的懲罰吧……
程彧看著手機上的畫面,深沉眸子的情緒起伏不斷。
“嘎吱”門開,屋外走進來一個女孩,她兩手擺在身后,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啦啦啦……我可以進來嗎?”女孩眼睛閃著小星星,笑得如律春風。
程彧放下手中的手機,淡然一笑,面色如玉般溫和。
“小珈,下次進我房間要先敲門,我要是正在換衣服怎么辦?”
簡珈撅了撅嘴,隨即后退了幾步,退到門外,然后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只在門上敲出些動靜。
“叩叩叩……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嗎?”她還給剛才的敲門聲配了音。
程彧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行了,進來吧。”
簡珈笑得露出一排雪白的皓齒,然后走到程彧桌前,笑嘻嘻道:“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
“我想……是咖啡吧。”程彧說道。
簡珈皺了皺細眉,有些掃興道:“不好玩,每次都能被你猜中。”
“你一進來我就聞到了飄香四溢的咖啡味,能不猜中嗎?”程彧嗓音中帶著一絲寵溺。
“那下回我蓋蓋子,再用保鮮膜裹住,這樣你就聞不到了。”簡珈說道。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程彧語氣里帶著妥協之味。
簡珈將藏在身后那只手中的咖啡端了出來,然后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親自磨的咖啡粉,然后泡出來的,現在還是熱乎乎的呢……你趕緊趁熱嘗嘗……”簡珈說道。
程彧端起來抿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隨即點頭:“味道不錯,就是苦了點。”
“咖啡不都是苦的嗎?你平時也喜歡吃苦瓜,這么苦的咖啡你應該也能接受吧?”簡珈說道。
程彧揚了揚唇角,笑道:“好……只是現在天色已暗,我喝了這么苦的咖啡要是睡不著,怎么辦?”
簡珈覺得這都不是事,她大大咧咧道:“那怎么了?大不了我陪你說話解悶啊!反正我反正也失眠的緊……”
程彧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輕聲問道:“現在……還是經常失眠嗎?”
“嗯,之前那個夢做的少了,就是一到晚上就睡不著,不知是不是對這里水土不服,還是我以前本來就是夜貓子。”
簡珈撓了撓頭,有些苦惱。
之前她老是做夢,夢到有個男人在夢里開著賽車追逐自己,她赤腳跑著,不知疲憊,速度極快,只想甩掉那飆車的男人,可她不管怎么跑,從白天跑到黑夜,怎么都甩不掉那個男人。
夢的最后一個鏡頭,不是那賽車將她撞飛到半空上,就是她自己失足從崖邊墜落,亦或者掉入海中。
每次驚醒后,簡珈都出了一身冷汗,后半夜也再無一絲睡意。
程彧給她找了很多法子,安眠藥吃過,催眠的方式也用過,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可效果卻不太明顯。
后來,簡珈自己想了個主意,她學會開賽車,這樣再進到夢境,那個陌生男人追逐自己時,便不會害怕了。
只是當她學會開車后,很奇怪,那個夢再也沒做過了。
只是,失眠這時還是隔三差五。
夜深人靜時,總感覺,心底某個地方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