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坐到天亮,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翟曜天臉上,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眸子動了動,掏出手機(jī)撥打了簡珈的電話。
那個女人,居然敢徹夜不歸……
翟曜天剛想動怒,又想起自己曾經(jīng)誤會過她,便收斂了情緒。
只要她回來,那他就既往不咎。
“喂?”電話被接通,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
翟曜天眉頭緊蹙,慢半拍才聽出這是程彧的聲音。
程彧,誰是程彧?
哦,俱樂部的人,簡珈父親的助理,同時還是個閑散賽車手。
當(dāng)年因為不服自己做暴風(fēng)隊隊長,而拒絕入隊參賽。
“簡珈跟你在一起是吧?”翟曜天問道。
電話那段一片沉寂,半響傳來程彧的冷笑:“翟曜天,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讓她回來,我在家里等她。”翟曜天平靜說道。
程彧笑中透著諷刺和譏誚:“人都死了,你裝給誰看呢?”
翟曜天將手指蜷緊,沉聲道:“你把電話給她,讓她跟我說話……”
“翟曜天!”程彧的情緒徹底失控,“她人都已經(jīng)到了火葬場,你要她怎么跟你說話!”
翟曜天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迅猛的動作讓他有些眩暈。
“她沒有死,你為什么要送她去那種地方!”翟曜天顫聲質(zhì)問,卻沒有太多力氣。
電話那段沒有人回應(yīng)他,程彧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翟曜天慌了神,徹夜的偽裝在此刻分崩離析,潰不成軍。
他連忙出門,開車朝殯儀館的方向駛?cè)ァ?
一路連闖紅燈,超速行駛。
等他匆匆趕到之際,程彧正小心翼翼抱著一個骨灰盒放到車上。
“程彧,你把簡珈藏哪里了?!”翟曜天大吼道。
那清瘦的男人回頭,臉上的悲慟神情立馬變得憤怒。
他直接轉(zhuǎn)身一拳砸向翟曜天,砸得那個男人口鼻冒血。
“你還有臉來?”程彧怒聲道。
“簡珈是我的妻子,你沒有權(quán)利火化她!”翟曜天顧不得去擦臉上的血跡,嗓音里浸滿了絕望和痛苦。
他的話,讓程彧更加憤怒。
“伯父伯母讓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現(xiàn)在承認(rèn)她是你的妻子不覺得荒唐可笑嗎?!”
程彧再次揮拳,想砸向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但翟曜天握住了他的拳頭,神情悲痛:“她沒有死……”
“翟曜天,你以為這是玩過家家游戲嗎?她怎么死的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她現(xiàn)在就在這骨灰盒里,你還要怎么鬧,憑什么連個死人都不放過!”程彧吼道。
翟曜天怔住,高大的身軀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她……只是睡著了,你憑什么將她火化……”他聲音有些弱。
他還沒來得及去見她最后一面,他還沒告訴她,自己相信她,相信她曾經(jīng)沒有騙過自己。
程彧冷笑看著他,在這種地方,就算翟曜天再不承認(rèn)簡珈已經(jīng)死了,都是荒唐之舉。
“你要自欺欺人,還請換個地方,別來惡心簡珈!背虖渎暤。
他正要上車,忽的想起什么,在車上拿出一個文件袋,里面是一本綠色的離婚證。
“這是簡伯父要我給你的,他還要我轉(zhuǎn)告你,暴風(fēng)車隊和雷霆汽車俱樂部的合約到此結(jié)束,以后,你和你的車隊不管跟簡家還是俱樂部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程彧說道。
他說完,便將車開走,沒有再理會那個渾渾噩噩的男人。
……
翟曜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殯儀館離開,又怎么回的家。
站在家門口,他遲遲沒有掏鑰匙。
剛才,是夢吧?
簡珈一定會在家里等自己,只要自己現(xiàn)在將門打開,她就會歡呼雀躍地迎過來,然后幫自己把拖鞋擺好,溫柔笑著看著他。
翟曜天深吸一口氣,按亮電子門禁鎖,然后擰動門把手。
他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擠出一個淺笑。
推門而入那一刻,三年來第一次帶著笑容回家。
“簡珈,我回來了!彼舐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