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珈被大步沖過來的翟曜天一把推開,她的后背重重撞到了扶手欄桿上,痛得骨頭好似斷裂!
她不敢置信看著那個心急如焚跑下樓梯的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萱弈,你沒事吧?”翟曜天抱住許萱弈,神情中滿是焦急。
“曜天哥哥,好痛……”許萱弈哭得梨花帶雨,話說一半便直接暈了過去。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翟曜天將賽車服外套披在許萱弈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將她抱起。
整個過程,他完全沒有去看蜷縮蹲在地上的簡珈。
一眼都沒有。
“曜天,我……”簡珈虛弱喊道。
她背脊疼得厲害,心臟也在剛才的撞擊后傳來一陣陣絞痛。
“簡珈,你是嫌當初害蘭怡還不夠慘嗎?”翟曜天冷冷看著她,聲音像是結了一層冰渣。
簡珈緩緩搖頭,許萱弈的確是在松開她的手后從樓梯上摔下,又被翟曜天親眼所見,就算她再多十張嘴都無法解釋清楚。
“你最好祈禱萱弈不會有事,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這句話,翟曜天便抱著許萱弈轉身決絕離開。
簡珈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呼一吸間都是撕裂般的痛楚。
翟曜天,這些年來,你哪怕有一秒讓我好過嗎?
她兩眼一黑,整個人無力朝一側倒下……
昏昏沉沉。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簡珈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房間里縈繞著濃郁的消毒水味。
“小珈,你醒了?”身側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簡珈轉眸看向他,那是父親管理俱樂部的得力助手程彧,他也是個實力非凡的賽車手。
“你送我來醫院的?”簡珈弱聲問道。
程彧點頭,眼底的擔憂顯而易見:“你后背一大片淤青,醫生說是軟組織損傷,要多熱敷活血化瘀……但是,你暈倒是因為心臟的問題,當年不是做了心臟手術嗎?怎么還會……”
簡珈怔了怔,神情有些恍惚。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她做了心臟手術,其實那次她為了救賽后受傷的翟曜天,把心臟手術改成了腎臟手術。
簡珈嘴角勾起一個勉強的笑意:“可能是排異現象吧,請幫我保密。”
“你身體虛弱成這樣,翟曜天他不知道?”程彧有些驚訝不解,但看著簡珈那靜如潭水的臉色,他也不好再多問,“行,醫生說等你醒來要給你拿個紅外線理療包做熱敷,我現在去拿……”
說完,程彧便起身離開了病房。
簡珈一個人發著呆,腦海里時不時想起翟曜天抱著另一個女人絕情離開的畫面。
“嘎吱”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簡珈以為是程彧回來了,抬眸一看,是一臉怒氣的翟曜天。
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許久都沒有休息好。
“為什么要把萱弈推下樓?”翟曜天站在病床邊,開口便是質問。
簡珈艱難坐起來,面色依舊蒼白。
“不是的,我沒有推她……”她努力想解釋當時的情況,但翟曜天卻沒有給她機會。
“夠了,又是狡辯!你害蘭怡出事讓我痛苦了這么多年,現在又要對她妹妹下手,你的心怎么這么狠!”翟曜天眸中蒙著寒霜,尖銳的語氣仿若冰渣。
簡珈眼底滿是苦澀,她痛苦地蜷了蜷手指,近乎哀求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曜天,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她,就這一次,你信我好不好?”
看著這個滿臉哀求的女人,翟曜天心頭蒙上一層異樣的感受,像是朝著胸膛里伸進去了一只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
翟曜天身體一僵,猛地想起還在病床上躺著的許萱弈,立即恢復了往常的厭惡神情。
“你去死,我就相信你。”他冷冷說完,便轉身離開。
簡珈眼中薄弱的期盼變成絕望,直至最后,她的神情變得破碎空洞。
痛,是真痛啊!
就像心臟被人活生生剝離出來,再一點點扯斷撕裂——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曜天,你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嗎……
另一邊。
翟曜天剛從許萱弈病房離開不久,便看到來醫院照顧簡珈的張嬸慌忙朝自己跑來。
“先生,不好了!太太一個人去了醫院天臺!”
翟曜天一震,這么冷的天,她去天臺做什么?
想起醫院時不時有人在天臺了結一生,他心頭莫名慌張。
掙扎片刻,他吩咐張嬸照顧許萱弈,便坐電梯朝頂樓奔去。
醫院天臺,28層。
寒風刺骨,天氣陰沉,墻角青苔處結著白色的冰霜。
一身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簡珈站在天臺邊緣,清瘦的身子搖搖欲墜。
“簡珈,你跑這里來做戲給誰看?!”翟曜天吼道。
聽得那個男人的聲音,簡珈緩緩轉身,蒼白的臉上透著迷茫。
“不是……”你約我在這里見面的嗎?
她話還沒說完,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忽的朝她躥來,直直蹦到了她身上!
簡珈為了躲開,驚慌往后退——
身后欄桿一松,她整個人像折翼的鳥筆直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