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微微沉思,說道:“既然還在繼續的話,明天過去的人應該會增多,不過真正參加的人肯定會少很多。”
“畢竟,通過今天一天,大家都大致明白,林容斯并不是真的想由此找到夫婿,只是外界的各種猜測會很多,所以也會有很多人去現場看看!
夏涵想了想,繼續說道:“而且,明天的方式肯定會改變,可能是提的問題變了,也可能根本不是通過提問來甄選!
幾人都看著她,等著她說出更多的預測。
“夏總監,真沒想到,原來是還是神算啊!焙陆浝碚f道。
“呵,是不是神算,要明天才知道!
沈淅銘又是問道,“那你覺得,林翌豪董事長會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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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涵似乎忽略了這一點,沈淅銘這會兒問起來,她垂著頭想了許久,才說道:“給林小姐征婚,是他發起的,而今天他都沒出現,明天的話,應該會到場!
“既然這樣,明天我們也去看看!
沈淅銘一錘定音,其余三人都是詫異不已。%&(&
小K率先站起身,“不行啊,老大,你身體還在恢復期,不能出門的!
“我不出去,就在車上等著,你們去看看。”
幾人面面相覷,這是為何?
“老大,要不然這樣,您別去,我們幾個去,有什么情況,我們第一時間告訴您?”郝經理猶猶豫豫地說道。
沈淅銘卻是已經轉身上床,“你們都回去休息,明天早點來接我。”說著已經閉上了眼睛,沒再給他們勸說的機會。
小K無奈的聳聳肩,指了指門口。
“老大,那您好好休息!毕暮f完,幾人都才出了病房。
幾人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此時已到深夜,走廊上很是安靜,幾人的談話聲也是壓低了音量說的。
“老大這是什么意思?他明天要去傅源國際干什么呀?”小K依然不解。
夏涵也微微蹙眉,醫生的交代他們都知道,像他這般折騰,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支撐不住啊。
“我也不是很明白,就算要做什么,也不急于這么幾天,但我總覺得,老大這段時間有些急躁,他好像迫切想要完成某件事情!
夏涵說著,突然停下腳步,腦中已然有了想法,“難道,是因為秦小姐受傷,才讓他急于對付林容斯嗎?”
說著,小K也是突然道,“對對對,我知道了,黃警官今天來了醫院,已經去局里申請調查令,明天、對對對,明天黃警官會去傅源國際請人!
小K說完,一拍手掌,“秒啊,老大這是要帶我們去看戲啊。”
郝經理掏了掏耳朵,“哎呀,小K,你怎么總是一驚一乍的,這是醫院,要看戲也得明天,趕緊回去!
幾人快步離開,卻沒看見,在走廊盡頭的陰影里,站著一個欲步又止的男人身影。
待到幾人離開,那抹身影才走了出來,朝沈淅銘的房間走去。
沈淅銘還在看著電腦,快速回復郵件,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來人,卻是沒一絲驚訝。
“上官嘉倫!
外間守夜的護工已經來了,此刻也站在他身后,似乎是沒攔住,有些歉疚的看著沈淅銘,“沈先生,這位先生非要進來,我沒攔住!
沈淅銘卻是放下電腦,擺了擺手,“你先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沈淅銘和上官嘉倫兩人,上官嘉倫自顧自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沈總,深夜來打擾,抱歉了!
“確實打擾。”沈淅銘淡淡道,“有何貴干?”
“呵,不過,沈總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沈淅銘微微勾起唇角,“上官老太爺就在這家醫院,你出現在這里,并不奇怪。哦,對了,等改天,醫生準我出門了,我定去探望老太爺!
“行了,跟你們這些商人打交道,太傷腦筋了,我跟你直說了吧,我是從小漓的病房里過來的!
他倒是坦率,沈淅銘的眼角微微上挑,“所以呢?”
“我已經知道,小漓在當年被綁架的那件事,跟你們羅家有關!
沈淅銘依然淡淡的看著他,像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我是來告訴你,如果你沒辦法照顧他們母子,那你就不要強留她在身邊,以后,我會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子!彼斯P直,聲音宏大,像是宣誓一般說出這段話。
沈淅銘的眼睛微微瞇起,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你憑什么?”聲音已經陰沉冷厲無比。
緊接著,他卻輕笑一聲,“上官嘉倫,你是憑什么在這里大放厥詞,你要保護他們母子?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一個成年人竟然還會被父母鎖在家里,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你們上官家自詡最受規矩禮教,規矩、禮教?呵,我卻是一個也沒從你身上看到,不過,你們上官家的家教,我確是領教了!
沈淅銘冷然說道,眉眼的笑意卻是冰涼刺骨。
上官嘉倫猛然站起身來,直接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沈淅銘,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沈淅銘的神色未變,甚至動都沒曾動一下,“呵,我可從來沒這么想過,上官家的人,都很敢。”
最后一個字卻時間緊緊咬住,幾乎是從唇齒間擠出來的。
“你……”上官嘉倫揚起拳頭,試了幾次,還是沒下去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詆毀上官家,我……”
“你怎樣?你要動手?上官家的小少爺,果然如外界所傳,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怎么,你就只有點拳腳功夫?”
沈淅銘神色依然是淡淡的,但說出的話當真是扎心不已。
“哼。”上官嘉倫重重的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松開手,“沈淅銘,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你怎么說我都可以,但是詆毀我們上官家,就是不行!
沈淅銘冷冷笑了兩聲,“是不是詆毀,不久你就會知道!
上官嘉倫的眼中現出一絲疑惑,然而,沈淅銘卻是沒打算給他解答,“你話說完了就走吧,記得轉告你母親,改天我會親自上門拜訪!
上官嘉倫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黃警官前兩天也去了家里,可他問起母親,母親卻是三緘其口,他并未得到答案。
可沈淅銘也要去找母親,“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跟我母親并不認識,上官家跟羅家也并無來往,你找我母親到底是什么事?”
沈淅銘的唇角微微勾起,“你真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令堂。”
“噢,對了,樸琳琳應該會對她母親當年的事,很感興趣。你不是一直想幫你母親找回當年的姐妹嗎,現在找到了,當年的故事,也該說一說了!
上官嘉倫的眉頭更是深深皺起,“什么當年的事?你到底在說什么?”
“沈淅銘,我喜歡小漓那是我跟你的事,你不要牽扯上我的家人。”
“呵。”沈淅銘輕笑了一聲,然而神色卻是迅速斂起,“上官嘉倫,你不是小孩子了,想法能不能不要這么天真。”
“你以為上官家真就那么干凈?我奉勸你一句,有精力把心思放在秦小漓身上,還不如回去,好好守著你那個母親。”
他這話說得極為狠厲,眸中厲色一片,已是嚴重警告意味。
上官嘉倫自然是越加疑惑,但心里自然也很是清楚了,自己的母親,似乎卷進了某件出乎他意料的紛爭中。
上官嘉倫進門的時候,母親剛從餐廳出來。
今天是他從家里逃走之后,第一次回來,母親見到他顯得很是高興。
“嘉倫,你回來了,吃飯了嗎?”她邊說邊迎向他,“我剛交代廚房給你爺爺煲湯,你要不要吃點什么?”
上官嘉倫卻是擺擺手,“不了,媽媽,不用忙了,我吃過了!
蔣悠然看著兒子一臉憂郁的神情,也不免焦慮,“怎么啦,是不是爺爺……”
他擺擺手,“媽媽,我有事問您!
他的神情很是認真,蔣悠然也肅然起來,“出什么事了?”
冬天的寒氣雖然已散去不少,但到了晚上,氣溫依然很低,更何況,此時已接近下半夜。
母子倆一前一后站在陽臺上,一陣涼風吹來,蔣悠然不由得抱緊膀子。她抬頭看向前方,兒子的背影站得筆直,肩頭雖然并不硬朗,卻早已有了男人模樣。
“你聽誰說的?”蔣悠然冷聲問道。
今天她覺得格外的冷,寒風似是灌進了五臟六腑,寒冷從心底里蔓延出來。
上官嘉倫轉過身,“您就說,小雯姨當年之所以離開,是不是跟您有關?”
面對兒子的質疑,蔣悠然只覺得冷然無比,他的言語間,竟然帶著指責意味?
蔣悠然的神色越加冷凝,“我早就說了,小雯是跟著樸金國走的,當年我甚至連樸金國都不認識,她的離開又怎么可能跟我有關。”
上官嘉倫的神情湮沒在陰影里,蔣悠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不信任。
是的,親手養大的兒子,現在不信她的話。
蔣悠然感覺到越加寒冷了,她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著,“到底是誰跟你說的?你又是怎么想的?你覺得你母親很虛偽?”
說到后面,她幾乎是肯定句。因為她看清了他的神色,帶著漠然,帶著距離感。
蔣悠然伸出手去,抓住兒子的胳膊,“上官嘉倫,你別忘你是誰的兒子,你憑什么來質問我,我是你媽!
她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上官嘉倫輕輕拉開她的手,“媽,您并沒有說實話,您為什么想找到小雯的消息,您并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