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嘉霖也拉著她往后退了兩步,下一秒,無數的小噴泉噴涌而出,同時各色燈柱對應配合的亮了起來。
各種形狀的噴泉交替著噴了一陣,而后外圍呲的一聲,一圈煙花圍著那潭噴泉燃了起來。那噴泉在各色燈光和煙花的映襯下,似乎也變得有了顏色般,顯得極為絢麗奪目。
過了一會兒,那原本只是在地上的小小的煙花,突然沖天而上,一整圈的沖上天空,而后在半空里,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云彩。
眾人又是驚呼著往后退了數步。上官嘉霖也護著她跟著人群往后退。
煙花她見過不少,可是這么正正經經的欣賞煙花,卻是頭一遭,她仿佛是第一次在腦海里思考這個問題,原來煙花有這么多種顏色的,原來煙花,還可以有這么多種形狀的,原來煙花和噴泉是可以同時進行的,原來火與水,是可以共存的……
她看著四周一張張洋溢著的笑臉,她從他們臉上看見的全是幸福的神情,人世間最普通的幸福感,原來是可以從這小小的煙花噴泉里獲得的么。
她恍然間覺得,自己這一路,好像錯過了許多的風景,在她急匆匆的趕赴每一場行程,在她低頭算計人心的時候,在她苦思想著對策的時候,她常常忘了抬頭看一眼四周,也常常忘了看了看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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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向上官嘉霖,在剛才人潮擁擠時,他再次牽起了她的手,而她此刻發現,她竟不是那么反感。此刻的上官嘉霖跟周圍的人一樣,臉上是看到美景的饜足的笑意,儼然不是那個極富盛名的大律師了。
話說,秦梓涵小朋友在聽見門鎖轉動的一瞬間,立馬抱著自己平日里最愛的牛奶跑到門口,揚著一張可愛至極的笑臉,等著秦小漓一進門,便如個樹賴似的抱著媽咪的腿,“媽咪,你回來啦,小涵好想你呀,小涵把最喜歡的牛奶送給媽咪,吶。”
他說著,竟真的雙手奉上牛奶,哪知秦小漓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直接略過他朝客廳走去,“媽,樸琳琳到A市來了,我等下去看下她,今晚不回來了。”%&(&
母親從沉浸在電視劇里抬起頭來,“琳琳來A市了?她在哪兒啊?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不叫人家來家里住呢?”
“不用,我給她找了地方住,她到這邊來有事情要辦,住我們家里不方便。”秦小漓邊說著,邊回房間拿東西,王蓮汐便說道:“那你改天叫她來家里吃飯啊。”
“好嘞。”秦小漓邊快速收拾著邊說著,卻是偷偷舒了口氣,怎么這么心虛呀。
而完全被忽略的秦梓涵小朋友,趴在她床上,瞪著雙大眼睛看著她,“媽咪,我爹地呢?”
秦小漓沒搭理他,真像當他不存在似的。
秦梓涵小朋友拉聳著腦袋,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完全把媽咪給惹毛了呀。這小腦袋瓜子轉個不停,不行,改天得跟爹地討教一下,怎樣才能把媽咪哄好呀。
上官嘉霖把林容斯送到醫院門口,到了晚上天氣很是寒冷,林容斯攏了攏外衣,剛才出了一層薄汗,但是到了這會兒,卻也有些冷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誒,你的皮球呢?”
“噢,額,好像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這下,你的委托人的小孩,可饒不過你了。”
上官嘉霖笑了笑,“是啊,我還得陪他一個皮球呢。”
林容斯也笑著,今晚一直像如此這般發自內心的笑,她只覺得身心都很舒暢,“沒想到,上官先生,除了是個英姿颯爽的律師,還很有愛心啊。”
上官嘉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發,“呵呵,那也沒有啦。”要他如何解釋,那皮球其實只是他隨手拿來的,而且那球本來也就是他買給委托人的小孩的。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叫我嘉霖就好了,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好啊,嘉霖,那你就叫我、額,叫我小容吧,我父親都這樣叫我。”林容斯似是思考了一陣,這樣說道。這個稱呼,從小到大,只有父親和爺爺這樣叫過。
“好,小容,那你快進去吧,外面涼。”
林容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兩步,腳步頓了頓,又轉過身來,“你也快走吧。”
上官嘉霖還一直站在原地,這會兒,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胳膊上,微微皺了皺眉,而后卻是走上前來,抬起她的胳膊,“你的手受傷了?”
現在的天氣還未真正暖和起來,林容斯穿了件薄昵大衣,剛才在跟沈淅銘的拉扯中,胳膊確實撞到了椅子上,只因為有衣服的阻擋,并未直接接觸到皮肉,但那痛楚卻是踏踏實實的。
林容斯也看向自己的胳膊,那衣服本是深色,此時暗了一塊,而上官嘉霖用手指撫了下那暗處,又放在鼻尖聞了聞,因而得出這個結論。
“剛才我以為是在噴泉那兒沾上的水漬,你這什么時候傷的,怎么都不說呢。”
林容斯似是微怔了一下,受傷于她而言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很是疼痛,可是后來就給忘了,這會兒他提起來,她才再次感覺到了絲絲痛楚。
人也真是奇怪,獨自一人時,那痛楚如論如何都能忍住,可這多了個人關心,她卻覺得,那痛楚竟比之前感覺還要更為嚴重一些。
“傷成這樣,你也不知道痛嗎?”上官嘉霖嚴重帶著慍怒,他拉著她進了醫院,一直看著醫生給她做完包扎,才和她一起出了門診。
林容斯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紗布,又看了看他自己的,不禁苦笑道,“呵呵,我們倆倒像一對難兄難弟了。”
上官嘉霖也是笑了下,“你呀你,也真是能扛,醫生說,那傷口至少都過去六個小時了,你竟然也能忍得住。誒,你到底怎么傷的?”
林容斯腦子里想起沈淅銘那時刺心的話語,他說她是自取其辱。林容斯的唇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但她依然說道:“是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