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嘉柔回過頭,“店里又要添茶具了?還是椅子桌子店員啊?”她不假思索地說道,畢竟弟弟為了這些事找她借錢,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卻沒一次還的。
上官嘉倫搖搖頭,“不是不是都不是,我店里現在生意可好了,老姐你放心,你投的那些錢,我保證很快就還給你。”
上官嘉柔一臉不置信的撇撇嘴,“你不再找我要錢,我就謝天謝地了。說吧,到底什么事?”
話說,雖說這個弟弟只比他小了三分鐘,可不知是不是被他叫著姐姐的緣故,從小她總是跟在他屁股后頭,幫他收拾著爛攤子,即使現在兩人都長大了,這樣的身份定位,也還是沒變。
“嘿嘿,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那個,今天跟琳琳姐來的那個秦小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她到底是誰呀?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上官嘉柔這才有些了然的看著自家弟弟,笑著拍了下他的胳膊,“動春心了?”
上官嘉倫難得的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我看你們倆挺聊得來的,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她是哪家府上的?”
上官嘉柔攤攤手,“這我哪知道,我們只是聊了下衣服和化妝品,這些跟每個女人都可以聊,你當你姐是神仙啊,這都能知道她的身份背景?”
“哎呀,老姐,你別跟我賣關子了,能跟你聊衣服化妝品聊到一塊兒去的,肯定跟我們家也差不離啦,A市就那么幾戶大家,我就不信還有很多姓秦的,你對A市比較熟啦,快告訴我啊,到底是哪個秦家。”
上官嘉柔甚為無奈,“老弟,我是真不知道啊,A市這幾個大企業大老板里頭,沒有姓秦的,當然,也許有,但是我不知道,說不定人家就是個暴發戶呢,你姐去哪兒能知道這么多啊,我又不是做人口普查的。”
聽她如此說,上官嘉倫不禁有些泄氣,“連你都不知道哇。”
“誒,你去問問琳琳姐,不就知道了,她既然是琳琳姐的朋友,琳琳姐肯定很了解她,一問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用得著在這會兒這般苦惱么。”
“哎,也是,但這會兒琳琳姐不是在里頭跟母親說話么。”
“嘿,你猴急個啥,是你的跑不掉,還差了這么會兒了?”上官嘉柔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過,那個秦小漓,看上去應該比你要大一些,你要是喜歡,還是先了解一下。”上官嘉柔斟酌著說道。
“不會吧,她看著挺小的,你們女人,怎么看別人的年紀的。”上官嘉倫一臉疑惑道。
上官嘉柔甚是嫌棄的看著自家弟弟,“言語談吐、穿著打扮,怎么都可以看出來啊,她臉上看著小,但是一個人的年紀當然不只是體現在臉上啊。”
上官嘉倫崇拜似的看著自家姐姐,“嘖嘖嘖,你們律師真可怕,觀察也太仔細了。”
上官嘉柔白了他一眼,他這一聲夸獎她倒是不否認,“原來這秦小漓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這么多年不談戀愛,爸媽還以為你是個彎的,現在看來,他們倒是不用著急了。”
她自然而然地說道,上官嘉倫卻是臉都綠了,“誰說我是彎了,我那是寧缺毋濫好吧。再說了,誰說我沒談過戀愛了。”
上官嘉柔這才有了興趣,看了下室內的方向,那兩人看樣子還要聊很久,她伸手一下抓住弟弟的衣領,“走,咱們上樓,你給我好好交代,竟然還有事敢瞞著我……”
“誒誒誒,你放手,我自己走……”
“你說我爸去了秦家,還帶那個小畜生去吃冷飲,最后跟秦子林一起喝酒,還喝醉了是被司機攙回家的?”林容斯募的一下站起來,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說道。
琴子點點頭,“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林容斯很是不解,“這是為什么?我爸,他什么時候跟秦家扯上關系了。”她想起父親那天說,要她跟羅氏簽合同的時候,叫他一起去,現在想想,父親態度的轉變似乎跟這個秦家有關系啊。在此之前,他都多久沒過問公司的事了。
當然這也正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琴子搖搖頭,“不知道啊,跟著董事長的人,回來的時候是這么說的。”
林容斯心里煩悶不已,怎么哪兒都有這個秦小漓,還有那個小畜生,真是一點都不安分,此刻她想到他們母子倆,真是恨得不行。
“跟羅氏的合同,法務看過了嗎,什么時候可以簽?”
“嗯,已經看過了,沒什么問題,隨時可以簽。”
林容斯稍一思索,“好,跟羅氏約下時間,我要跟沈淅銘親自簽這份合同。”
琴子似乎有些為難,“羅氏那邊的人說,你簽好之后,送過去那邊,他們簽好了再送回來,人不必親自過去。”
林容斯煩悶的瞪了她一眼,“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嗎,這個合同,我必須跟他當面簽,沈淅銘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誰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變故,你就這么跟那邊說,明天上午十點,我會親自去羅氏找他。”
琴子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反對的話來,而是說道:“好,我去安排。”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林容斯出了辦公室,徑直開車回家。父親多年來很少飲酒,喝醉更是從來沒有過,今日見了秦家人,竟然就喝醉了,這點讓她心里不得不擔憂。
風馳電掣的趕回家,一路小跑著上了樓,站在父親房門前,她卻是怯了步。司機和傭人在里頭照顧父親,她聽見嘔吐的聲音,心中擔心不已。
然而,她抬了抬腳,終是猶豫著沒邁進去。
自從兒時那個雷雨夜,她沒經父親同意便跑到父親床上之后,她便再也沒進過父親的房間。這么多年來,她最多也就是站在這門口跟父親說話,從未邁進一步。
她知道父親不喜歡她,他不喜歡自己離他太近,不喜歡自己碰他的東西,更加不喜歡自己進他的房間。雖然她一直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她一直想問清楚緣由,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么,才讓父親如此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