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無情啊,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你那花房好歹也有我一份功勞,你現在翻臉不認人啊。”
沈淅銘轉過身,正要說些什么,突然,對面屋里發出個什么聲音,兩人同時看向對面緊閉著的門。
葉誠慕靠過來,低聲說道:“喂,這對面的房子,不也是你的嗎,里面怎么會有聲音啊?”
沈淅銘搖搖頭,“不知道,昨天小漓找我要了這房子的鑰匙,我當時在忙,沒多問。”
“哇,沈老板好大方,這么大的房子,說送人就送人了。”葉誠慕說著,豎了個大拇指,“嘿嘿,我還以為沈總金屋藏嬌呢,不過,諒你也沒那個膽,哈哈。”
沈淅銘眉角微挑,不置可否。
“我上班去了,晚點再問小漓吧。”說著看了看時間,快步朝樓梯間走去。
沈淅銘走后,葉誠慕正待關門,突然腦海里蹦出點什么東西,他心頭一顫,某個念頭越加清晰。
他站在對面房間門口,手抬了幾次,都沒敲下去。正在猶豫不決之間,突然不遠處的電梯叮咚一下開了。
葉誠慕幾乎是下意識的,跑回沈淅銘的房子,輕輕掩上了門。
從貓眼里看出去,從電梯里出來的,是空餐廳的袁華。葉誠慕立即感覺有些心虛,好歹自己也算是空餐廳的少老板,這會兒卻像賊似的躲在后面偷看。
但心虛歸心虛,他眼睛卻是沒挪動半分。自己沒點餐,沈淅銘不在家也不可能點餐,只有可能是對面點的。
袁華似乎也在兩扇門間猶豫了一下,而后拿出手機看了看,感覺像是在確認地址。而后還是敲了對面的門。
沒多一會兒,對面的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個女孩,但那女孩臉上涂滿了黑色的面膜,想看清她的容貌卻是不可能的。
袁華似乎也被這情形嚇了一跳,葉誠慕趴在門口想聽清他們的對話,無奈他們聲音太小,沈淅銘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又太好,聽了半天啥都沒聽到。
等到他再次看向貓眼的時候,袁華已經走了,對面的門也關上了。
他不禁郁悶的一拳打到門上,“哎呀,這沈淅銘真是的,隔音效果做這么好干什么,誰要偷聽你啊。”
但他隨即捂起手,像是反應慢了半拍一般,這才感覺到疼痛。
葉誠慕在這門后守了半日,對面的門都沒再開過。他心里已然有了定數,如果說是秦小漓讓樸琳琳住在對面的,這也不無可能。
他早前是沒想到,樸琳琳會一聲不響的來中國。虧他還想著要全世界去尋她,殊不知她毫無預兆的就來了自己身邊。
打定主意,他去沈淅銘的衣柜里,好不容易翻了一身稍顯舊的黑衣裳,還找出頂黑帽子,還邊嘀咕道:“這人真是奢侈,想找件舊衣服都找不到,怕人不知道你是總裁不是,連件家居服都穿這么好干什么。”
他提前叫了外賣,一身黑衣將自己收拾妥當,黑色的鴨舌帽壓得極低。這才輕手輕腳的拿著剛送來的外賣出了門。
他在對面門口站定,低聲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的聲道故意變換成跟往日不同的聲音,這才抬起敲門。
“是誰?”門后倒也很快答復。
葉誠慕故意低沉著聲音說道:“您好,您叫的外賣到了,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我沒叫外賣啊。”門后的聲音有些疑慮。
葉誠慕趕緊拿出單子,“呃,可是這上面的地址顯示的是這里,能不能麻煩您出來核對一下。”
那邊似乎猶豫了一下,而后門還是開了。
葉誠慕依然垂著頭,他看著一只纖纖玉手伸到自己面前,“來給我看一下。”
他曾經給樸琳琳畫過全身像,對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甚為熟悉。葉誠慕將那張單子遞了過去。
樸琳琳接過單子,果然認真的看了起來。
葉誠慕這才抬起頭,看著她認真查看的樣子,或許是早上才做過保養,肌膚顯得很是水潤,她穿著寬松的家居服,模樣很是慵懶。
“你搞錯了,這是對面……”樸琳琳一句話說到一半,抬眼看向來人,當即愣了一愣,臉上浮現出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囧赫。
樸琳琳微愣神的功夫,葉誠慕已經拉了她進門,反手關上了門。
對面房子的裝修跟沈淅銘現在住的房子是同時裝修,不管是房子的格式還是裝修風格,都跟沈淅銘的房子一般無二。
樸琳琳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泰然自若的進了房子,自顧自的在廚房找水喝。
“你、你,誰讓你進來了,你出去。”樸琳琳沉著張臉,但臉頰卻是有些微微發紅。她當初跟秦小漓聯系的時候,她不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但卻沒想到會這么快。
葉誠慕喝了一大口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神色尤為自若,“剛才就擔心認錯人了,還好真的是你,不然就尷尬了。”
這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像是沒覺察到她的囧赫般,儼然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琳琳,你可讓我好找,我常住在沈淅銘的花房里,沒想到你就住在我對面啊,這是不是應了那句詩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驀然回首,那人……”說著,看著樸琳琳還是一副惱羞模樣,便輕咳了聲,自覺的住了嘴。
“咳咳,琳琳,別呀,我這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行行好,別給我臉色看了吧。”他佯裝可憐的討好道。
樸琳琳心里是有些欣喜的,只是,她不停在心里提醒著自己,這個男人太過耀眼,總是很容易的,就讓自己心動,這是一種多么明顯的危險信號啊。
她已不是當年的樸琳琳,如今的她,總是理智要多一分,這個男人的心像是黑黝的無底洞,她根本捉摸不透,萬萬不可再重蹈覆轍了。
見她依然沉著臉不說話,葉誠慕走近了幾步,原先一直撐著的笑臉也有些掛不住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啦好啦,你贏了,你說是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