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頭越是寒冷,越顯得花房里溫暖如春,花房里熾熱的數(shù)盞大燈照著,比外頭開著空調(diào)還要暖和些。
秦小漓進了暖房,先是給花花草草們澆澆水什么的,看著秦梓涵種的那顆小樹苗還健康的活著,她輕輕的松了口氣。
突然,角落里一個陰影映入眼簾,看著像是個人影,秦小漓著實嚇了一跳。但回過神來之后,便也看清了,那確實是個人,“誠慕?你在這里干什么?”
說著看了看門口,“你怎么進來的?”
葉誠慕顯得有些呆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之前這里面裝修的時候,沈淅銘給了我一把鑰匙。”
“你、你一直帶在身上?”秦小漓跟著他走過去。
他點了下頭,“嗯,有時候沒靈感的時候,就會來這邊坐會兒。”
“什么?你之前也來過?”秦小漓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葉誠慕抬頭看她,“放心,我什么不該看的也沒看到,我可沒興趣看你們兩口子親熱。”
秦小漓的臉頰瞬間紅了,她尷尬的咳了兩下,還擠出一個笑容來,“呵呵,那你今天也是沒靈感了?”
都說搞藝術(shù)的都會有很多怪癖,她之前一直覺得葉誠慕算是個很正常的藝術(shù)家,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呀。
“不是,沈淅銘呢?他回來了嗎?”
“還沒啊,他說要加班,要晚點才回。”秦小漓走到他旁邊坐下,“你有事就給他打電話吧,他經(jīng)常加班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沒事,我等他。”他淡淡說完,便靠著沙發(fā)背,閉眼假寐。
秦小漓覺出他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啊,便說道:“你怎么啦?”
葉誠慕閉著眼搖了下頭,過了一會兒卻攸的睜開眼睛,恍然似的直定定的看著她,“樸琳琳跟你聯(lián)系了嗎?”
秦小漓心里一驚,沈淅銘從倫敦回來后,兩人還沒來得及聊起在倫敦時的事,難不成他們在倫敦見到樸琳琳了嗎?
“沒有啊,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葉誠慕眼里的光芒瞬間暗了下去,又頹然靠在沙發(fā)上,“哦。”
秦小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之前確實跟琳琳一直有聯(lián)系,她后來去了倫敦繼續(xù)上學(xué),我有時也會去倫敦找她,不過,最近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
她邊說邊觀察著葉誠慕的反應(yīng),但他很是平靜,這也就驗證了她心里的猜想,這么說來,沈淅銘也見過樸琳琳了。
她突然想起沈淅銘近來的一系列反應(yīng),現(xiàn)在想來,如果沈淅銘已經(jīng)知道了她在看心理醫(yī)生的事,那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自從沈淅銘從倫敦回來,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她就沒想再刻意瞞著他關(guān)于自己的病情,可總也沒有一個契機告訴他,便自然而然的拖延了下來。
“誠慕,你沒跟淅銘他們一起回來,是在倫敦遇到琳琳了嗎?”
葉誠慕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沒錯,我本想找她復(fù)合,可我追了她幾日,都被她那個哥哥拒之門外,我甚至連她的面都沒見著。過了幾天他們卻又突然消失了。我四處找不到她,便找了房東去詢問,才知道她已經(jīng)退了房子,搬走了。”
秦小漓也不免擔(dān)心了起來,“退房?她那房子都住了幾年了,怎么會說搬走就搬走呢,她到哪里去了?”
說完似乎才意識到問錯了人,她微微蹙著眉,大腦里快速思索一番,“她既然跟樸凱南在一起,會不會回首爾了?”
說著又自我否認道,“不會,她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首爾,不會為了躲你就回首爾。”說完意識到自己用詞似乎有些不當(dāng),“噢,抱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卻擺了下手,“沒事,她確實是為了躲我,她連你都沒聯(lián)系,看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秦小漓思索一番,“我倒是可以問問樸凱南,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我。”
葉誠慕這才提起點精神,“那你快問。”
“你別著急,按照行程,樸社長明天就到A市了,到時候當(dāng)面問他比較好。”
葉誠慕眼睛亮了亮,“樸琳琳會不會跟他哥哥一起來?”
秦小漓猶豫一番,似乎斟酌了一下說辭,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以前我叫琳琳來A市來玩的時候,她每次都說沒興趣,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改變主意。”
“那個樸社長,明天幾點的飛機到?”
“呃,好像是中午。”
葉誠慕沉默了一下,突然起身朝外走去,“我走了。”
秦小漓站起身,“誒,你不找淅銘了?”
“改天來找他。”
秦小漓都在花房里睡了一覺,沈淅銘才回來。
感覺到自己身上蓋了條薄毯,淺眠的秦小漓一下就驚醒了,“你回來了。”
沈淅銘在她旁邊坐下,“嗯,怎么不到床上去睡?”
秦小漓攏了薄毯坐起來,“這里比房里還暖和些啊。”
他笑了笑,“那以后我們就搬到這里來睡吧。”
“什么我們啊,我要回家的。”秦小漓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道。語氣卻是半分不生氣。
沈淅銘自然而然的攬著她的肩,“回家?這里不就是你的家。”
“這里可不是,我的家,在秦家呢。”
沈淅銘狀似不滿的敲了下她的額頭,“這可不行,我的夫人公子,都不跟我回家呀。夫人,要不,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秦小漓從他懷里抬起頭來,面色嚴肅了些,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沈淅銘突然湊過來吻了下她的唇,“我逗你的,瞧你嚇的,夫人這么不想跟我結(jié)婚么。”
秦小漓不由得苦笑,“當(dāng)然不是。”她說著,懷著他的腰,“在那事清楚之前,我確實無心談婚論嫁。”
沈淅銘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故意說得很委屈,“看來想娶到夫人,我得好好加把勁了。”
秦小漓笑了笑,“還沒吃飯吧,走吧,吃飯去。”
兩人來到廚房,飯菜早已涼透,秦小漓將飯菜一一放在微波爐里熱著,說起葉誠慕來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