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的時候,她還讓老丁教她園藝,聽老丁說起被沈淅銘拿走的那兩盆花,說起他是如何阻了對這花起心思的柒研希的。秦小漓心下暖滋滋的,嘴角始終上揚著。
周姨看見她時常腰疼得厲害,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土方子,每天煎一大碗中藥給她喝。那藥實在苦得厲害,但周姨一番好意的忙前忙后,她也只能閉著眼喝了。周姨不知從哪里學來一套推拿手法,每天給她按摩腰部。
在這老宅里的幾天,倒成了這幾年以來,最悠閑輕松的時刻了,竟比在家里面對父母時,還要輕松些。
沈淅銘倒是來過幾個電話,但每次都是匆匆掛斷,偌大一個羅氏,繁忙程度可想而知。
這天,她在暖房里,按照老丁教的方法,還是剪壞了最后一株景觀樹,老丁摸著額頭呵呵笑道:“沒事,過幾天就長起來了,到時候再剪!
秦小漓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的丁叔,這個,我真是沒有天分!眲倎淼哪翘欤鲜旨袅艘恢恢ρ,她一時興起喜歡上這項活動。
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后來全然沒了剛開始的好運氣,一暖房的景觀樹,全被她給剪壞了。丁叔看著不在意,心里指不定多心疼呢。
丁叔擺了擺手,“真沒事,幾株樹而已,壞了就壞了,再說了,不出五天,就又長回來了,我給多施點肥,讓它們長得快些,到時候你再來剪啊!毙睦飬s是惦記著那兩盆蘭草,可得把小漓丫頭教會了呀,不然那兩盆蘭草只怕活不過這個冬天。
“喲,老丁,這是你玩的新花樣?這是什么新造型啊?”暖房門口傳來羅浩的聲音,他指著一株景觀樹說道。
秦小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伯伯,那是我剪壞了的!
羅浩這才恍然點點頭,笑著道,“哦,我就說這個造型我還沒見過呢,看著還挺有新意的。”
老丁也笑著,“是啊,小漓創造了個新造型呢,改天我也學學!
秦小漓囧道,“哎呀,丁叔,大伯伯,你們就別笑我了。對了大伯伯,您是來找羅爺爺的吧,他在午休呢,我帶您過去吧!
秦小漓說著,趕緊出了暖房,
羅浩沒否認,也跟著出來。
秦小漓在門口把帶泥的鞋子換下來,羅浩停下腳步等著她,說道:“小漓,老爺子既然在睡覺,就先不打擾他了,我們到偏廳坐會兒!
“哦,那也行,看時間,最多半個小時,羅爺爺就會起來了。”秦小漓也沒多想,說道。
羅浩先進了偏廳,秦小漓去找周姨,端了下午茶過來。
羅浩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笑著說道:“雖然沈淅銘愛喝青茶,但這羅宅里備的茶,什么時候開始,全都變成青茶了!眳s還是拂拂茶葉,低頭聞了聞,“這茶倒確實是香的。”
秦小漓微愣,而后笑了笑,“我還以為,是羅爺爺喜歡呢。”確實,羅海每次喝的茶,也是青茶,她找到放茶葉的櫥柜,里面全是各種各樣的青茶。
羅浩抿了口茶,說道:“倒也不算錯,老爺子對茶不挑剔,就按照沈淅銘的喜好去了,久而久之,這羅宅里的人,也都習慣按照沈淅銘的喜好來準備東西了!
秦小漓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話,更加沒去想,他為何會突然說起這樣一個話題。
羅浩看著她低頭品茶的樣子,話鋒一轉,“小漓的家里,也是按照你的喜好來準備東西的吧。”
突然被點名,秦小漓下意識的抬頭看他,正巧撞進他探詢的目光里。
現在自己家里,一切都是以秦梓涵為中心。她當然不能這么說,秦小漓放下茶杯,“爸媽,確實很疼我!
說完她自己卻是愣了,自己是父母的獨生女,父母倍加疼愛不是必然的么,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一點。是不是從那張照片開始,自己已經從潛意識里,心思已經有了變化,原先萬般篤定的事情,現在也不那么確定了?
羅浩點點頭,“在我們家里,一切都是為了方便妮菲為主,每個家庭,總是會以其中某個人為主啊,就看那個人,在其他人心里占的分位比較重了,小漓你認為呢?”
他的話題,讓秦小漓心里奇怪不已,誰沒事會和你討論這些沒邊沒影的話題啊。
但她還是說道:“是啊,大伯伯說得很有道理!
“老秦從小就很疼你,我還記得,那時候你還小,老秦要出三個月的差,從老爺子書房出來,就看見他在偷偷抹眼淚,我正巧回老宅看老爺子,看見之后,還笑話他,一個大老爺們,出個差還哭起來,他說,他是舍不得閨女。呵呵,現在想來,你爸爸,真是比親生閨女還疼你啊!
秦小漓靜靜聽著,一邊回想著,等到自己長大一些后,父親出差的次數確實少了許多。但聽到最后,心里訝異不已,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大伯伯這是什么話呀,難不成我是抱來的呀!
羅浩看著她,眼睛快速的瞇了下,只一瞬便恢復如常,快得好像剛剛的探詢不曾出現過,他呵呵笑著,拍了拍額頭,“呵呵,瞧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的意思是,你老爸疼閨女,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真是想不通,他后來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去留學,還有現在,也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
羅浩自然不知道,現在秦氏夫婦的重心,都在孫子身上。
羅浩的話無懈可擊,秦小漓從他的神色間看不出什么來,但心里依然覺得奇怪。
“那時是求學,現在是為了工作,我爸還是理解的。”
“嗯,那是自然。”
一個話題結束,兩人心里皆是思緒萬千,都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周姨進來告知,老爺子已經醒了,要羅浩去房間找他。
羅浩走后,周姨說道:“小漓,準備吃飯了,今天大少爺要在這邊吃飯,我們早點開飯!
“好,我來幫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