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淅銘扶著墻壁走到走廊上,便看見秦小漓站在隔壁病房門口,正朝他這邊走過來,見到他出來似乎有些意外。
秦小漓快步朝他走來,“你怎么起來了?”
她伸出手扶住他,“你有事叫誠慕去啊,阿姨也在,你自己出來干什么。”她擔心地說道。
沈淅銘低頭,看著她黑亮的眸子,突然笑了一下,“沒事。”
秦小漓抬頭看著他,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眼神里,有一些什么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走,我扶你進去。”
“咦,阿姨和誠慕都不在啊。”
“嗯,我讓他們回去了。”
原本羅敏不愿意,可醫院里有護工,而且這里很多醫生都是她的熟人,想著自己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還耽誤兒子休息,這才不甘不愿的離開。
秦小漓扶他躺下,沈淅銘的手卻沒松開,她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沒再強求。
她看著握著自己的那雙骨骼分明的大手,心里漸漸酸澀起來。
“你的傷,給我看看。”
沈淅銘摸摸頭上的紗布,有些為難地說道:“這,遮住了吧。”
秦小漓卻站起身,拉開被子,掀開他的上衣,動作快得他都沒反應過來。
看著那條彎彎曲曲的疤痕,秦小漓瞬間濕了眼眶。
她伸出手,觸向那條丑陋的小蟲。冰涼的觸感襲來,沈淅銘快速拉下衣服,握著她的手,稍一用力,她就落在他懷里。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秦小漓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
女孩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透亮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粉嫩的紅唇,微微抿著,透露著主人的緊張。
沈淅銘扣著她的脖頸,稍一用力,將她帶向自己。
兩唇相抵,她緊張得呼吸都忘了,沈淅銘稍稍退離,看著她微微顫抖著的睫毛,微微笑了下,“小漓,放松點。”
秦小漓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含笑看著她的沈淅銘,羞紅了臉,立刻就要撤離。但沈淅銘卻沒給她機會,緊緊鉗著她的腦袋,再一吻落下。
他吻得很溫柔,像是在細細品嘗她唇瓣的芳香。漸漸的,她在他溫柔的吻里,放松下來,不自覺的,回應著。這時他再無顧忌,龍舌撬開貝齒,允吸著她唇齒間的每一分蜜澤。
良久,他依依不舍的結束這個吻,輕輕啄了啄被自己吻得通紅的小唇,滿意的擁她在懷。
而秦小漓,更是羞澀的將頭埋在他頸間,臉上紅得發燒,她自己都不敢去看。
“學校我給你請了假,你一年都沒回國內了,這次跟我回家吧。”
跟我回家,多迷人的話兒。秦小漓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
沈淅銘親了親她的頭發,“昨天那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嗯。”現在的她,幾乎是無條件的,相信著他。
她把手放在他腹部,“疼嗎?”
他微笑了下,“疼,你怎么補償我?”
“嗯?”她抬起小臉,似是沒聽懂他的話。
他撫了撫她額前的頭發,“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她似是愣了一下,而后小臉更是紅得厲害,趕緊埋下頭去,心里那個悔呀,干嘛多問一句啊。
然而,內心里蔓延著的細細密密的甜蜜,卻也是沒法忽略的,她在他懷里,嘴角漸漸溢出笑來。
羅敏第二天早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相擁而眠的畫面。
她在門口,稍稍蹙了蹙眉,而后還是輕輕帶上門,出來了。
剛一轉身,就被葉誠慕一聲“姑姑”嚇得不輕。
她輕撫了下胸口,拍了下葉誠慕的胳膊,“你這小子,要嚇死我啊。”
葉誠慕胳膊吃痛,臉上卻是笑嘻嘻的,“姑姑怎么不進去啊。”說著正要推開門,卻被羅敏拉住。
“怎么啦?”
羅敏指了指門上的透明玻璃,葉誠慕一臉疑惑的湊過去,“喲,沈淅銘終于下手了。”
羅敏卻緊緊的蹙著眉,“這話什么意思?他們倆,以前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倫敦,現在,秦小漓來了倫敦,但淅銘卻回了國,他們倆怎么有機會在一起的?”
葉誠慕斂了臉上的笑容,“姑姑,這兩人要是注定在一起,即使隔得再遠,也會遇見的。”
羅敏若有所思地說:“難怪了,一年前淅銘回國之前,說秦小漓在倫敦,問我要不要見見,我之前倒是聽蓮汐說過,也準備去看看那小丫頭,只是覺得奇怪,他怎么知道,他說在你那里見過,我就沒多想。現在想想,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
“姑姑,難道,你準備拆散他們?”
羅敏遲疑了一下,“你知道,十一年前的事,對他們倆來說,都太殘忍了,好在他們倆都忘了。要是現在他們倆在一起,也許會很容易想起來,到時候……”
“姑姑。”葉誠慕打斷她,“十一年前的事,他們倆已經受傷害了,如果因此不讓他們在一起,那相當于二次傷害啊。”
說著,他嘆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姑姑,這些年,你們有意無意的,盡量不讓他們倆見面,可是事情過去這么久了,既然他們倆現在相愛了,何必再去阻礙呢。”
羅敏沉默了兩秒鐘,低聲說道:“實話跟你說吧,當年那人,到現在都還沒抓到。”
葉誠慕放大的瞳孔,顯示著他內心的驚詫,“前幾年不是說已經落網了嗎?”
她微搖了下頭,“后來警方證實,消息有誤,不是那人。”
“那為什么……”
羅敏不禁苦笑了下,“不想蓮汐他們夫妻倆再受打擊,老爺子的意思,先不告訴他們,等真正的兇手落網之后,再說。”
正在這時,病房門從里面打開,看見門口的兩人,秦小漓似乎是嚇了一跳,“羅敏阿姨,誠慕,你們來了。”
說著,似乎是想到,他們可能已經看到她與沈淅銘的曖昧姿勢,臉頰瞬間就紅了一大片,趕緊說道:“那個,沈淅銘醒了,你們進去吧。”說完,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