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沈淅銘約好的前兩天,秦小漓猛然想起,這個周末同時約了柒研希跟沈淅銘,想著跟沈淅銘說一聲,要他到時候叫上研希一起。
出了教室,她便給沈淅銘打電話。
“喂,沈哥哥,那個,我是想跟你說……”
“你在哪兒?”
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秦小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我剛從教室出來,準備回住的地方。”
“你到校門口等我,我馬上到。”
這下秦小漓是真的愣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得說道:“哦。”
掛了電話,秦小漓加快腳步往校門口走去。但心里卻是相當疑惑,他來干什么呢?當然,就算再疑惑,嘴上也是問不出口的,畢竟這學校這么大,誰都可以來吧。咦,或許是來跟自己說周末見面的事?
心里邊想著,腳下的步子卻是沒停。
剛到校門口,沈淅銘的車就停在面前,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上車。”
秦小漓便拉開車門坐進去。
“系安全帶。”
秦小漓扭過身去拉安全帶,然而拉了幾次都沒拉動,這時沈淅銘突然靠過來,拿過她手上的帶子,“沒解開。”邊說邊解開中間的扣子,給她重新系上。
他的臉離得好近,突然跟一個男生這么靠近,秦小漓攸的一下,臉就紅了,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第一次這么近的距離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五官真的很好看,略顯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濃濃的眉毛下,一雙深邃的眼睛。
系好安全帶,他抬起頭來,嚇得她趕緊扭頭看向前方。
“好了。”
沈淅銘發(fā)動了汽車,“住哪里?”
秦小漓說了一個地名,沈淅銘便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
“其實,挺近的……”其實她想說的是,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每天都這么晚?”沈淅銘微蹙了下眉,但在視線昏暗的車內(nèi),卻是不易察覺的。
秦小漓看了看手表,八點一刻,“還好吧。”她想說,今天算早的。
“作業(yè)那么多?”
“呃,也不是很多,只是,我自己想多學點東西。”秦小漓深知,因為父母生她比較晚,如今都已到了退休的年紀,而他們一直沒退休,就是為了能讓她出國留學。
因而,她格外珍惜這個機會,總想利用上所有的時間,學到更多的東西。
沈淅銘沉默了一下,突然一個變道,將車停在路邊。
秦小漓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怎,怎么了?”
沈淅銘手握著方向盤,并沒看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秦小漓被他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危險?”
“那天晚上的事,還沒吸取教訓?”
她這才明白,他說的是那晚在工業(yè)區(qū)遇到搶劫的事情。但是,她看著方向盤上,他泛白的手指節(jié),為什么覺得,他在生氣呢?
其實那天晚上,她確實很害怕,以至于,她又做了那個夢。
可是,那是次偶然事件不是么。只身在國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甚至都沒有報警。
“我以后不走那條路了,我繞遠一點就好了,而且,我會早一點回去,應該就不會遇到他們了。倫敦的治安,其實還不錯。”最后一句話,她越說越?jīng)]底氣,因為她總覺得,車內(nèi)的空氣,怎么越來越冷了呢。
沈淅銘黑著張臉,沉聲道:“往后,最晚八點之前,必須要回家了。”
“八、八點?”還很早好不好,夏天的八點,天都沒黑呢。
“嗯,八點。”沈淅銘說得理所當然。
秦小漓心里卻是詫異得不行,話說自己跟他并沒有很熟吧,他怎么會突然來管自己幾點回家啊。
但詫異歸詫異,心里也很清楚他是為自己好,而且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也不好反駁呀,不管了,先答應再說吧。
“哦,知道了。”
見她答應,沈淅銘的臉色才算緩和一些。
重新上路,沈淅銘便沒再說話,車內(nèi)安靜得有些詭異。秦小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個,我可不可以放音樂?”
“放吧。”
秦小漓摸索著按了一個按鈕,猛然間一段超動感的搖滾樂撞進耳朵,嚇得她下意識的往后退。
沈淅銘趕緊調(diào)小了音量,這才略顯尷尬地說道:“這是我爸的車。”邊說邊按了下一首,出來的依然是同類型的音樂,再按幾下,依然如此。
“那個,要不,算了吧。”秦小漓忍不住說道。
“好。”似乎在等著她這句,沈淅銘毫不猶豫的關(guān)掉音樂。
車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由于剛才的音樂失誤,秦小漓實在不敢再提什么建議了。她看看窗外,學校跟住的地方,明明離得很近,今天怎么還不到。
“咦,怎么到這邊來了。”這并不是她回去的路啊。
“那邊修路。”
簡短的回答,所以,因為那邊修路,要繞一段?然后自己走路只需十幾分鐘的路程,變成開車還要久一些?
當然,盡管心里充滿疑惑,但秦小漓啥也沒說。
沈淅銘扭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一個人住?”
“不是,我有室友,她是韓國人,比我早來一個月,她叫樸琳琳,不過,她是學美術(shù)的,跟我不同學院。”
沈淅銘微點了下頭,似是想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要進羅氏?”
秦小漓心里驚了一下,這的確是父親的意愿,而自己也并不打算違背。只是,這是自己畢業(yè)之后的事,現(xiàn)在還未提上日程。
而且,就算自己將來進羅氏工作,也并沒重要到,讓現(xiàn)在遠在倫敦的沈淅銘都知道了吧。
當然,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沈淅銘會成為她的頂頭上司。
“哦,我爸是很希望我能進羅氏工作,可是,羅氏的門檻,應該挺高的吧。”
沈淅銘不經(jīng)意的勾了勾嘴角,“不高,是平的。”
“平、平的?”
“嗯,羅氏大廈的正門沒有門檻,是平的,一抬腳就進去了,我試過。”
秦小漓看著他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而后又趕緊捂住嘴,他這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