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酒店門被敲醒,我一開,便看著路易斯神清氣爽地出現在我的房門前。
“怎么這么早?”
“來幫你收拾東西。”
“……”
搬家?去他為我和星星專門設計的莊園,我沒忘記。
“怎么了,發什么愣?”
“不等星星回來?”
“星星那邊我已經跟江城通過電話了,他會在下個星期把星星送來的。”
“下個66c9d350星期?”
為什么這么確切時間,我沒想著立刻從那個男人身邊把星星奪回來。
“我們也該定下了,否則住在一塊沒個名分,我母親終究不會死心,所以,下個星期,我想正式引薦你給我媽,吃個家常便飯,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看著進屋開始收拾東西路易斯,忍不住問了去,路易斯手頓住了,最終背對著我,垂了下肩膀。
“辛月,跟我回去住,讓你這么接受不了嗎?表現得這么明顯。”
路易斯開口,我微怔。
“沒有,我只是覺得太突然見你母親的事。”
我心虛地回答,他轉頭看向我。
“昨晚睡得好嗎?”
他問,我努努嘴。
“還好。”
“還好?是一宿沒睡的還好,你眼下的青黑色證明你根本沒睡,你在想什么?”
“路易斯,不要不停的懷疑我。”
我很排斥路易斯這樣的打量我。
路易斯見我如此,很快收拾掉了原本的情緒,沖我輕柔地微笑。
“快去洗漱吧,還得去公司呢。”
“嗯,好……”
我朝著衛生間走去,忽而想到廣富的事,隨即拿起了手機,看了下股市。
還沒開盤,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路易斯,廣富那邊,你真打算不聞不問了嗎?”
“問什么,阿城已經撤下了所有對廣富的壓迫,廣富不日便會回到之前的模樣。”
路易斯回答道,語氣里存著僥幸。
“阿城他,終究選擇了放棄。”
“路易斯,能不提他嗎?你太敏感了。”
我一邊刷著牙,一邊嘀咕著,我不知道為什么路易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著這些既已成事實的話,像是在提醒我一樣。
洗漱完,我簡單吃了些早飯,星星的包裹,路易斯都收拾好了,他的急切心理,越發讓我心存疑惑。
一個上午搬的差不多了,站在葡萄園里的路易斯,臉上展露出無法掩飾的喜悅。
“路易斯,我得去公司了。”
我不禁說了聲,他的笑容有所減退,但最終維持住了。
“吃個飯再去吧。”
“越好了跟導演見面,最近發布會在即,我得去看看,現在我得好好努力給你打工,萬一瑞沃出了問題,我可擔當不起。”
我笑著說來,說得很不自然,總覺得從昨晚開始,我跟路易斯之間不但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反而有了一種無形的隔閡,這種隔閡讓我再沒辦法對他坦誠相待一般。
“放心,我又不是只有瑞沃,餓不死的。”
路易斯自信地開口,我愣了下。
“你在歐洲到底做了多少事?非要搞的跟國內截然不同的樣貌,很會讓人精分的。”
我笑言,他抿了抿唇。
“歐洲的我是自由的,這里的我只能偽裝著過活,辛月,等瑞沃在這里落地生根了,我們一起回法國吧,那里才是我們的玫瑰莊園,我們就留在那兒生活,徹底與這里了斷吧。”
他說來,我笑容都僵住了。
“哪哪有那么快,發布會還沒舉行,瑞沃能不能站穩腳,還是個未知數呢,別想得太美好。”
“是嗎,我聽說你找了兩個大牌導演來做這次宣導片,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路易斯說來,我背后有點發涼。
“路易斯,這次我有親自參與拍攝,如果效益后,后面可能還會再拍幾條。”
簡而言之,短期內,我是沒辦法回法國的,再者!路易斯是不是把我最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我……還沒有去見過我的家人。
“這么厲害,我期待。”
路易斯完全沒聽懂我意思一般。
我如鯁在喉。
去公司的路上,我心思沉重,到了公司,我也沒能靜下心來開會,小鄭導演看到我如此之色,面帶疑惑,但是葉雅很清楚我發生了什么,因為昨天晚宴的事,今日已經是頭版頭條,廣富和恒建同時辟謠婚事,這其中的事外面爭論不休,我又如何能當個沒事人。
“后期我會親自把關,既然辛執行長這么累,還是回去休息吧。”
小鄭導演沖著我說來,人家是體諒我,而我聽到回去兩字,是明顯地抵觸,這一刻,我不想面對路易斯,我需要空間和時間。
“我沒事。”
我拿起稿子,但是小鄭導演搖搖頭。
“祺祺要是知道你這樣的狀態,也會擔心的,辛執行長,凡事量力而行,物極必反,月盈則虧。”
小鄭導演說完拿著文件先走了,辦公室因為休息只剩下我跟葉雅兩個人。
葉雅給我沏了一壺茶來。
“這么養生?”
我勉強地笑說道,葉雅沒有開口,而是自行坐到了我對面的位置。
“需要傾聽者嗎?”
“我還好啦,不要擔心我。”我知道,葉雅在擔心我。
“執行長,我知道你不喜歡把難事或者心事展露于外,你想自己解決,我也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更清楚,這樣有多累,作為你的下屬,我不該多問你的私事,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能幫到你,雖然我對感情事不算太了解,但應該沒那么難,不如讓我幫你分析分析,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分析。”
葉雅的冷笑話永遠都能讓我后知后覺地噗嗤笑出聲來。
“你幫不了我的,是我自己走進了這個囹圄里,想走出來,必須要靠我自己。”
“你現在是在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嗎?”
“我表現的那么明顯?”
“差不多。”
葉雅沒給面子地說道,我嗤笑了一聲,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了口,把我跟路易斯的事,江城布局的事一一說給了葉雅聽,葉雅聽完,似乎在故事里震驚地沒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