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楓直白的問，江城瞇了一眼。
“嗯，薛紹外面養的女人的孩子，你聽說了？”
江城隨口回答著，杜凌楓一怔。
“那個孩子……”
杜凌楓話說一半，江城不明所以。
“那個孩子怎么了？不是被薛紹接回去了嗎，又走丟了？還是薛紹他老頭子知道了？”
江城淡淡地問來，杜凌楓腦子發麻，不知道該怎么說，忽然手機作響。
“我先接個電話。”
杜凌楓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江城瞥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什么事？”
杜凌楓開口，電話那頭簡單說了幾句，杜凌楓神色變得極其凝重，掛了電話后，杜凌楓打開郵箱，看到了幾分文件。
瑞沃進駐葉氏旗下的商廈專柜，葉氏集團總裁夫人前幾日突然發病被送往醫院，還未出院，原因是抑郁成疾，神經錯亂之嫌……
瑞沃，葉氏，薛紹……
這辛月怎么會和這些人攏在一塊？
“怎么了？”
見杜凌楓發怔，江城道了一聲，杜凌楓才回過神來。
“總裁，你……”
“我什么？！”
江城有些煩躁今日支支吾吾的杜凌楓了。
“你還放不下言小姐嗎？”
杜凌楓一開口，室內整個溫度都冷下了好幾度。
“你說的還有事就是這個？”
言慕青于江城而言就是刺在心窩上的針，不動不想或許那份疼會波瀾不驚地沉淀著，安靜著，讓江城已經習以為常的痛著，但是一旦提及，那種心臟被一針刺破的疼可想而知，真的會痛不欲生。
“我今天見到了一個很像言小姐的人�！�
杜凌楓頂著那份冷冽的氣勢，繼續開口，得來的是江城吃人的目光。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去忙你的事！”
江城無法冷靜，與當年一樣，一旦遇到言慕青的事，就控制不住的瘋狂了。
“江城！”
杜凌楓忍不住叫了江城的名字，江城一手摔碎了桌上的被子。
“杜凌楓，你別以為我這幾年縱容你在我身邊，就不記得當初你安排的事，如果你不放她走，她就不死！”
江城猩紅著眼，痛苦的表情，令杜凌楓不禁手握成拳。
三年多來，杜凌楓在自責中度過，即便江城不提，杜凌楓也不曾忘記，當初是他親手送言慕青上的那輛車，而他明明知道佟楠楠對言慕青不利，卻還是送走了她，將她送進了一條死路里。
這三年，杜凌楓所承受的痛苦不比江城少，尤其是想到自己不僅害了言慕青，更害了江城唯一的孩子時，他懺愧的無地自容，說好的來江城跟前報恩，卻是恩將仇報了。
“對不起�！�
杜凌楓萬分歉意黯淡地開口，江城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江城疲憊地說道，杜凌楓轉身，走了兩步后，忍不住開口。
“江城，如果她回來了，但她已經不是言慕青，是別人的女人，你會怎么辦？”
杜凌楓很好奇，卻不敢想象，片刻后，他聽到了詭異的笑聲，轉身看去，江城在掩著面，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只聽聞。
“她若肯回來，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回來……”
杜凌楓聽著這樣的答案，恍惚地離開了江氏集團的總部。
“什么都可以嗎？”
杜凌楓默念著這句，遙想四年前，江城為了救言慕青毀掉自己的種種行徑，難道要看著他從來一遍？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言慕青。
杜凌楓拿出電話。
“給我約見瑞沃的執行長，就說咱們集團要定一批高檔紅酒作為合作商禮物贈送�！�
杜凌楓吩咐下去后，驅車離開，而這一邊，我接到電話時，正跟星星……還有路易斯共進晚餐。
奢侈的空中餐廳，薛紹再度向我展現了他驚人的財力，包場。
星星黏在了路易斯的身上一般，跟路易斯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我則無辜地坐在那看著一旁九百九十九朵白玫瑰，無力而好笑地吃著西餐。
“路易斯，你看媽媽收到你的花，多開心啊�！�
星星的話再度讓我窘迫。
“路易斯，星星最近大概是太無聊了，看到了電視劇了。”
“哦，看來是我自作多情送這個花了�！�
路易斯冷不丁地來一句，我……問我傻眼，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壞心眼吧，瞧著他一副不爽的模樣，我只能無語地投降。
“我很開心，謝謝你的花�！�
我誠懇地說道，路易斯這才收起不爽的模樣，看向我，隨即又給我跑來了一個炸彈。
“那這份開心是因為喜歡的人，還是因為敬重的人？”
我語塞了。
我真該說當然是喜歡的人，但是我的內心卻沒有那份確定。
“路易斯，我說過只要你留我在你身邊，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以留住我，因為我只會在你身邊�！�
我變相地回答，路易斯自嘲地笑了下。
“那是你還沒跟他正式見面�！�
他喃喃自語中，語氣中不乏傷感，連星星都察覺到了路易斯低落下來的情緒，那么愛擺架子的路易斯因我的一句話而垂氣著，我心隱隱不舍。
“就算正式見面又如何，我連佟楠楠，那個殺我的兇手，我見到了都沒有憤怒和蝕骨的仇恨之意，你就那么確定我會把愛意凌駕在我恨意之上？”
“你見過佟楠楠了？”
“嗯，無意中見到的，她……好像腦子有病了�！�
我隨口一說，路易斯臉色超級冷，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抱歉，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
“沒什么可抱歉的，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有病，據我所知，當年你事過后，她就瘋了，雖然外面沒有流傳，但是貴圈里誰不知道，她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的暴躁而且怪異，你知道什么怪異嗎？就是她在模仿你，你做過的惡劣事，她知道的都會做一遍，為的就是吸引……吸引她的老公，你的青梅竹馬葉少卿的注意�！�
路易斯第一次，第一次清晰地從他的口中說我的過去的關系式。
“為什么你給我的資料里，我的車禍是意外，你明明說我是有人害，可是我查了資料，甚至問了知曉的人，都說我的事只是意外，因為沒有人敢調查，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你的掉下山的車是江城名下的，因為你最后一通電話是佟楠楠的，因為沒有人證明你是被他殺，車輪胎的痕跡是你的車自己撞下去，這夠了嗎？”
原本好好的就餐氣氛，因為我無禮的提問，變得如此的糟糕惡劣……
我看著路易斯嚴肅的模樣，還有星星黯淡下去的目光，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