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剛冒出這個想法,我頓時一陣冷汗,像是在迷津中抓到了一絲清明的線索。
我有一個大大的猜想。
或許并不是競爭對手所為,而是公司內(nèi)部的員工做的手腳。
這個想法一旦生根,就深深扎進了我的腦海中。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對她而言有什么好處?
還有,一個人是根本完不成這些任務的,那她一定有外援,或許這本身就是一場陰謀。
我環(huán)顧了四周,現(xiàn)在公司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或許我要找到總調(diào)控室去查一下是否有人在我睡著時過來過。
到監(jiān)控室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讓我大出意外。
那個到我桌上的人,居然是小米。
她萬萬沒有想過我對著監(jiān)控盯了一個多小時,就連細微的差別都能夠看到,所以才有了這些推斷。
緊緊擰緊了眉心,心中還是有些不相信昨晚她明明……
可是也只有她,知道我那時候不在現(xiàn)場,才有機會去通知其他人把紅酒搬走。
更主要的是,她有鑰匙。
我們居然都被她清純無辜的外表給欺騙了,沒有一個人懷疑到她身上。
一想到這,我心中有種被欺騙了的憤怒。
冷靜下來之后,我迅速理清楚思路,試圖尋找更多的證據(jù)。
我在人事檔案那里查詢到小米是一個月之前才入職的,入職公司的時間不長,正好是在瑞沃準備籌備交流會的時候。
想起她之前和我說自己家庭的貧困,眼底流露出的那副神色,我心中暗嘆了口氣,決定先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盧卡斯,而是去探探她的口風。
交流宴會在這個時間正好也結(jié)束了,我在會場上尋找小米的蹤跡。
忽然,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我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張俊美的側(cè)臉。
我的呼吸頓時一滯。
是昨晚那個面具男,看到他吃痛的捂著一邊,臉還沒來得及看我,我連忙低下頭,變了音色。
“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我便踩著高跟鞋快速逃開。
身后的人射出一道視線投在我身上,我感覺他盯了我的背影一會兒,居然快速走上前追上我,我走得越來越快,身后的人也跟得越來越緊。
我心中有些慌亂,難道他僅通過我一個背影就認出了我?不應該啊。
看身后的人就將追到我時,我沒注意到腳下的路,高跟鞋一崴,直接扭了腳,一陣火辣辣地刺痛從腳腕處傳來。
身后的人已經(jīng)追到了我的旁邊,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垂眸一看,他的手指竟輕輕在顫動,似乎有些不敢把我轉(zhuǎn)過去。
“你……你是昨晚那個人?”
他的聲音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篤定的很明顯。
我輕咬著唇瓣,不知該怎么應對,如果讓他看到了我的臉……后果不堪設想,我平靜的生活將被打亂,雖然我不是不想去面對,但是不是現(xiàn)在。
他見我沒回答,慢慢抬起腳步,想要轉(zhuǎn)到我面前,我有心站起來,奈何腳腕處鉆心的痛,讓我額頭直冒冷汗。
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路易斯走到我面前,看到我身后的人時,他眸色猛地一沉。
他邁著大步走到面前,搶先一步將我抱起,我心中一緊,知道他這是在幫我,于是順勢躺在了他的懷里,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中。
他的胸腔微微振動,清冷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
“你做什么?”
那個面具男人的聲音又冷又硬,帶著嘶啞的音色,異常沉重的問。
“薛紹,她是誰?”
一個陌生的名字炸進我腦海中,像一道驚雷。
薛紹?原來路易斯的中文名字是這個,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我腦海像是炸裂了一般,疼痛無比。
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路易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嫖兜慕忉屨f。
“你沒看見嗎?她自然是我的女人,怎么?江少有搶別人女人的嗜好?要是其他人,或許我還能讓一讓,但這一個,我還沒玩夠呢,不如等我哪天玩膩了再送給你?”
路易斯漫不經(jīng)心的話讓面具男沉默了一會兒,見他不作聲,我想著或許他還不甘心,又趁機添了一把火。
“路易斯,你說什么呢,人家只想跟著你。”
我故意撒嬌的語氣果然惹來了那個男人的厭惡,這回他沒再猶豫,沉默寡言的大步離開。
我抬起頭,通過路易斯的肩膀看向他蕭瑟的背影,心中忽然一陣抽痛,眼角滑落下一滴淚珠。
良久,路易斯抱著我,將我放到凳子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我。
“謝謝。”
我輕聲說來,他的眼神格外的可怕。
“你……記起了以前的事?”
帶著點試探,他猶豫不定。
我搖搖頭,就是覺得心里很難受。
路易斯再次和我說,聲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靜。
“如果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問你。”
我揉了揉腳踝,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
“現(xiàn)在的生活,我很滿意。”
我不想去改變什么,也許我潛意識就是在排斥著過往的記憶,所以才一點也想不起來。
能讓一個人面臨死亡的威脅,不會是什么好的回憶。
路易斯臉色微緩,又冷冷的說道。
“我背你去醫(yī)院。”
我沒想到路易斯把我?guī)У搅撕⒆铀诘尼t(yī)院,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籌備交流會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看他。
醫(yī)生給我上了藥以后,我看向路易斯。
“我想去看看他。”不知為什么,看了那個面具男人以后,我見孩子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迫切。
似乎是母子連心,我能感覺到孩子似乎也很需要我。
路易斯默許了,從醫(yī)院拿了輪椅推著我去。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不安和煩躁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似乎比以前長的更大了一點。”
我對路易斯笑著說,他臉色柔和,忽然又驚奇道。
“看,他居然伸出來,要你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