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場地外，一片火熱，紅色的橫幅掛滿了整個大廈，會場外堵滿記者，比我想象中壯烈的多。
我剛到會場，就被盯上了，徐渭出現在我跟前，我目光深重。
“結束后，我自然會去見他。”
“言小姐，不要讓我為難。”
徐渭沒有退步的意思。
“現在是你為難我，徐渭，你跟葉少卿身邊也很久了吧，我什么脾氣你不會不知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這葉少卿為錢還是為名，又或者為了其他的，但，你還有一絲純良，就別在這耗著了，助紂為虐。”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徐渭臉色未變，只是凝重地盯著我。
“我只是履行我的公務，言小姐過于抬舉我的能力了。”
徐渭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陰冷，不難聽出他對我有多余的情緒在，這倒是讓我好奇，徐渭出于什么心理看待我。
像江家老頭一樣，覺得我會毀了葉少卿，所以護主？還是另有其他？
“不抬舉，只是覺得你的能力用在我這浪費，告訴葉少卿，我說過的話，我一句都沒忘，別來逼我。”
我說完便與徐渭插肩而過，走了沒幾步，透過一旁墻上裝飾的反光鏡，看著徐渭與我背道而馳，我嘆下一口氣，剛準備到會場里，可卻碰上了不得了的人。
杜凌楓。
他似乎也很意外看著我，我心一沉，下意識地回頭，徐渭的身影已經不見，我懷著僥幸心理回過身。
“好巧，杜特助。”
我仰著微笑說，杜凌楓點頭沖我行了禮，自打江城要娶我，杜凌楓對我明面上就很客氣。
“我先進去了。”
我佯作無意往前走，杜凌楓叫住了我。
“剛才那個人是徐渭？葉氏集團秘書室負責人。”
杜凌楓果然還是看見了，我臉色暗沉下來，這種時候，我該否認的，但杜凌楓的腦子從不必江城差到哪去，萬一待會事發后，杜凌楓向江城說上一堆，江城還能相信我是單純因為才知道黑禾是當年坑害言氏集團的主謀而恨他離去嗎？
不，他一定會有所懷疑，而我的計劃到那時可能就全部瓦解了，我下了那么大決心籌備的計劃，要在這一步功虧一簣嗎？
我側過身望向杜凌楓審問的眼神。
“是。”
我回答了，杜凌楓面色更沉重了。
“言……總裁夫人，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自己的身份，尤其在這種時候。”
杜凌楓改口令我有意外，杜凌楓對我的態度一直保持著距離，即便在江城跟前，杜凌楓還是會稱呼我言小姐，但這一次，我聽出來了，他在提醒，音色里更像是在懇求我別在這時給江城添亂。
“我的身份……”
我想走到這一步，我只能賭了，我跟著念叨了一聲，杜凌楓眉宇間成了川字，大概是我冷嘲熱諷的聲音，令他聽出了不對。
杜凌楓的手機恰時響了，他看了下，剛要接起，我一激靈奪過，果然是江城的，隨即掐斷了，杜凌楓一怔，眼都瞪了起來，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你在干什么？”他質問。
“不要接，聽我把話說完再接。”
我無理地要求著，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我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以杜凌楓的忠誠度，他接是理所當然。
但音樂一直響，直到停頓下來，杜凌楓的臉色也跟著沉重，最后朝向了我。
“說吧。”
我訝異地回了神，哼了哼嗓子。
“我要離開江城。”
我一句話，杜凌楓拉過我的手臂，比江城還難有情緒的杜凌楓，此時眼神充滿了攻擊性。
“你說什么？”
我掙脫開他的束縛。
“這不是你想所見的嗎？我留在江城身邊，雖然你沒有明確說我會坑他毀了他，但你跟薛紹或者莫莉一個心思吧，我留在他身邊，只會讓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所有努力可能的結果是前功盡棄，你不過是礙于江城對你的恩情，愛屋及烏，我再差勁，只要江城喜歡，你還是會包容我。”
我明言道，杜凌楓臉色頓了下，目光跟著回避。
“身為他信任的屬下，我自然會竭盡我的全力幫他，至于我私人的想法，不重要。”
杜凌楓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看著冷酷無情，實則心比任何人都細，江城能得他這樣的助手，也是福氣。
“好吧，既然你說了公事公辦，那就公事公辦吧，這樣可能更好辦的多。”我緊跟他的話說道，他挑眉，有疑惑，我繼而言道。
“度假中心的項目我會幫他拿到手，往后也不會有任何人找他麻煩，至少外界不會有，所以他可以安心無虞地執行這個項目……”
“你跟葉少卿達成了什么協議？”
我話還沒說完呢，杜凌楓已經猜到了，我汗顏，跟聰明的人打交道，果然很累。
“協議？呵，與其說是協議，不如說各取所的，你知道嗎，江城的父親，你們公司的大boss，昨天找上我了，他為了讓我離開江城，為了讓我不支持江城拿下這個項目，把塵封多年的大秘密告訴了我，可謂是用心良苦。”
我咬重了大秘密三個字，杜凌楓眉頭緊蹙。
“你知道了什么？”他問，我笑了。
“我知道什么？還能是什么？你這么緊張，真讓我難堪又狼狽，你也早就知道，你們都知道是嗎，你，莫莉，薛紹，葉少卿，江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身在其中，卻完全不知道，所以你們一再地提防我，就是怕我有朝一日知道會，會拿江城開刀，毀了他是嗎？”
我質問著，杜凌楓回避著我。
“這件事還是讓總裁來跟你解釋。”杜凌楓拉住了我，想帶我走。
我一甩。
“解釋什么？解釋當年黑禾集團是怎么一步步讓我言家滅亡的？”
“言小姐，總裁當年沒有參與這件事！那時候他也無能為力。”
杜凌楓解釋道。
我苦笑了。
我怎么能不知。
那個男人是什么性情，這短短的半年來，我已經熟透了，另可讓自己背負傷痛，也不愿讓自己所愛的人受傷，或者為自己擔憂，他母親就是個案例,而這樣的痛苦，他從來不說。
難道我要讓他更痛苦下去嗎？
為了一段本就不該有的感情？
不！沒有這個必要，他不欠我的，而我能做的是，讓他做回原來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