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馬上過來,這事,咱們見面說。”
唐悠悠在腦子里捋了捋,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當即決定見面時再說。
葉安楠掛掉電話,起床洗漱。
一夜勞累,全身酸痛,她算計著唐悠悠還沒那么快到,打算再泡個澡才出去。
脫下睡衣的那刻,墻壁鏡里,身材凹凸有致,曼妙無比的嬌好酮體印襯其中,白皙水嫩的肌膚上,吻痕遍布,形狀可怖。
葉安楠瞄了一眼,當即羞得滿臉通紅,再不敢多看,快速的沉入了浴缸。
唐悠悠到的時候,葉安楠已經在后花園里,陪著糖糖踩碎石子路了,按摩腳底穴位。
“嘖嘖嘖,池逸辰真花大價錢,一條鍛煉的石子路,居然全采用的是純天然的 緬甸翡翠原石。”唐悠悠感慨著,湊近了看了看,又痛心疾首的加了句,“還是人工打磨的?!”
葉安楠在路的另一頭,唔了聲。
她沒告訴唐悠悠,這 翡翠石路下面,還設了全自動加熱裝置。
因此即便是這么涼的空氣,糖糖光著腳 在上面來回的走動玩鬧,絲毫不冷。
“萬惡的資本主義!”唐悠悠不屑的罵了句,湊到葉安楠跟前,“哎,剛才你在電話里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啊?”
“???”葉安楠疑惑的看著她。
唐悠悠跺腳,“就是池逸辰現在帶你們出去這事?之前不是不允許你離開池家嗎?”
葉安楠就奇怪的問她,“為什么之前不允許?我的病已經好了啊。”
唐悠悠打量她的眼神很古怪,沉默著,沒出聲。
葉安楠嘆口氣,“今天出去玩,是我昨天提出來的。阿辰說,糖糖身體不好,不能貿然帶出去,要出去玩也得讓他安排安排。”
唐悠悠把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丟,一屁股坐了下去,撇了撇嘴說了句:“還真是個好爸爸。”
葉安楠:……
可不是么!
她和池逸辰在一起這么多年,池逸辰從沒像將就糖糖那般,將就過她。
他們出去玩,所有的東西,池逸辰第一個緊著的,永遠都是糖糖。
電影選的是糖糖喜歡的劇,吃飯點的是適合糖糖的菜,不愛拍照的他,毫不猶豫就應承了糖糖要拍照的要求。
甚至去游樂園玩這個提議,第一時間,也是被他拒絕的。
若不是糖糖想去,只怕他也不會松口。
葉安楠通過一下午外加一晚上把這些東西想透徹了,便一直覺得心里涼悠悠的。
唐悠悠側頭,順著葉安楠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她在望著糖糖出神,眸光似乎有些淡漠。
她心思一轉,大概就猜到了葉安楠的心思。
“你該不會吃糖糖的醋吧?”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葉安楠。
葉安楠回神一笑,“怎么會。”
冬日暖晴,難得一見的大太陽。
糖糖鼻尖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細碎汗珠。
唐悠悠高聲說了句:“糖糖,太熱了,咱們休息一會兒。”
糖糖湊過來,與唐悠悠親昵的玩鬧片刻。
“悠悠阿姨,你最近都不常來找我玩了。”糖糖不滿的說。
唐悠悠神色有片刻僵持,干干的一笑,“我最近不是忙么……”
“以前你也忙!”再忙,周末的時候,也會來看她,還給她帶好吃的。
唐悠悠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尖,“唷,你這是吃醋了?”
“我才不吃醋。”兩人笑鬧著。
葉安楠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她發現,不光是池逸辰老太太這些家人,就連唐悠悠,對糖糖,都是完全無抵抗力,甚至有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寵愛與親昵,這讓她很費解。
唐悠悠性子大大咧咧的,并不是個會親近小孩子的人。
此刻兩人溫馨相處的畫面,便顯得格外突兀。
葉安楠沉靜的看著,心里卻在反復尋問,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呢?!
這廂正準備收拾著東西回屋,就見白卿寒與池逸辰相攜著從落地窗外的室內走過。
唐悠悠一看到白卿寒,整個神色,就跟踩了一腳狗屎般嫌棄,臉色當即也冷了下來。
她把糖糖往葉安楠手里一塞,“我有事,先走了。”
糖糖不重,但突然的重量還是讓葉安楠的手沉了沉。
葉安楠知道兩人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于是一把拽住她。
“你上哪去?”
唐悠悠急急的想甩開葉安楠的手,“上哪都行,別讓我見到這個渾蛋!”
葉安楠嘆氣,“你坐下!”
她把唐悠悠拽坐到戶外椅上,又把懷里的糖糖放下,“糖糖,你去找太奶奶玩一會兒,我和悠悠阿姨說幾句話。”
糖糖乖巧懂事的點頭,“好。”應了聲,小跑著走了。
唐悠悠飄忽的目光,時不時往別墅方向望去,注意著落地窗內的人有沒有走過來。
葉安楠見了,了然一笑,帶著她,避過前廳,從后花園小路走去。
“悠悠,咱倆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你口口聲聲仇富,其實哪里是仇富,如果真仇富,你就不會跟我走得這么近了。我能行,為什么白卿寒不行?你只是單獨對他有偏見!”
唐悠悠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你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
唐悠悠瞪她,“你是女人,你能一樣嗎?!”
葉安楠盯著她,靜靜的笑,“一樣的!只是你從來沒有公平的對待過他而已。”
唐悠悠大睜的眼睛里冒出惱怒的光,兩個人相處久了,尤其是從小到大的相處,對方是什么脾性,簡直能刻入對方骨子里。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團亂麻的腦子根本無法與葉安楠爭論,也爭不過,索性不再開口。
葉安楠看了她半晌,“你自己靜下心來想想。”
她說話,丟下唐悠悠一個人進了屋。
唐悠悠獨自一人走到一旁花臺邊坐下,陽光金燦燦的從云層里跑了出來,帶著柔暖的溫度,卻驅不散冬日的寒涼。
她煩躁地抓了抓報散著的長發,長長嘆氣。
葉安楠說得對,她的確是對白卿寒有偏見!
這個人,家勢好,長得好,自己還有才。
在遇見自己之前,有著所有紈绔子弟都有的通病,吃喝嫖賭,樣樣都來。
視金錢如糞土,一鄭千金,浪起來了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