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寒該說的說了,該威脅的也威脅了,結(jié)果唐悠悠就是不開門。
他砰砰的砸了兩下,泄氣的靠在墻上,看著手里包裝之后的那件內(nèi)衣,自嘲苦笑,“唐悠悠,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出來,我們聊聊。”
沒人回應(yīng)他,他嘆氣,“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就是想把你的東西還給你,昨天晚上,我真是氣糊涂了,又喝了酒,才犯了錯,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zé)的!”
他在酒店醒過來的時候,怕自己喝多了酒,記錯了人,當即將那內(nèi)衣收了起來,跑去調(diào)了監(jiān)控。
確定是唐悠悠后,白卿寒的心咚咚直跳,激動與內(nèi)疚同存。
他沖出酒店就給她打電話了,可她卻關(guān)機。
他并不知道:那時她手機只是沒電了。
白卿寒又打電話去了她公司,知道她并沒去上班,才找到了她家里,四鄰都忍不住開門打探,就正主無動于衷。
唐悠悠心驚膽顫的守在門口,輕輕的呸了聲,“我信你才有鬼!”
兩人僵持不下,結(jié)果沒多大一會兒,警車的呼嘯聲在小區(qū)響起,再然后,兩個警察從電梯里出來。
“白卿寒?”
白卿寒蹙眉看著冷面警察,“是。”
警察二話不說:上前就將他反圍困起來,“我們接到有人報警,說你騷擾、威脅婦女,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什么?喂,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沒有!”白卿寒冷眉倒豎,氣得臉都青了。
警察指著他手里拎著的精致的袋子,“那這是什么?”
說著,伸手去拿,白卿寒下意識的把袋子往身后縮,袋子在兩方用力下掉落在地,里面的內(nèi)衣正好摔了出來,一半露在外面。
場面一時寂靜,落針可聞。
白卿寒心里罵了聲娘,眉頭得都能擰出水來。
他上前,彎腰撿起內(nèi)衣,裝回袋子里,“這是我女朋友的,OK?我是來找她的,她就住這里!”
警察看了眼緊閉著的門,面色較之前更冷,“那你打電話,叫她出來證明!”
“我靠!”白卿寒低咒一聲,唐悠悠如果要接他電話,他還用現(xiàn)在這么被動嗎?
他現(xiàn)在弊了一肚子的氣,卻又無法發(fā)泄,猶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他走到門前,憤憤的,砰砰又敲了兩聲,驚得躲門后貓眼處偷看外面的唐悠悠下意識就往后縮了縮。
“唐悠悠,你出來!有本事報警都沒勇氣面對嗎?!”白卿寒大聲喊道。
房門沒有半分動靜,警察對視一眼,“你已經(jīng)擾民了,先跟我們回局里再說。”
這次,他們態(tài)度強硬,不容質(zhì)疑的,說話間已經(jīng)圍過來強擁著白卿寒往外走。
門外終于安靜,唐悠悠呼出長長一口氣來。
而后一想,大怒,景烈這王八蛋,叫他幫個忙把人弄走,他倒好,是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
景烈倒沒想到唐悠悠這層,只是無緣無故的,與白卿寒打過兩架,之前沒顧上,現(xiàn)在有現(xiàn)成的機會,報個私仇,他何樂而不為?
于是打電話報警時,還留下一句好好招待的交待。
大家都是老熟人,聽到吩咐,雖不至于動手,但是想要挫挫白卿寒的銳氣,還是有的是辦法。
白卿寒被審得一臉菜色,最后直接給池逸辰打了電話。
他做軟件開發(fā),省公安系統(tǒng)里的有套追蹤軟件,還用著他設(shè)計的軟件,除了池逸辰,有關(guān)系的人,他認識的也不少。
可這種糗事,他卻不愿別的人知道太多。
池逸辰最近很忙,接到電話原本是想派路尺過去的,最后想想,還是親自來了。
局長歉意盈盈的將兩人送上了車,“池總,真不好意思,沒想到手底下人不長眼,竟錯抓了白少。”
池逸辰坐上車,神色漠然無波的說了句,“杜局,你手下,老眼昏花的人不少,該換則換。”
他的聲音低沉輕淺,不帶任何情緒,話聽在杜局長耳里,卻尤如晴天霹靂,滿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池總說得是,回頭,我定然好好整治整治之幫不長眼的東西。”
池逸辰的緩緩開了出去,杜局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氣急敗壞的回到局里,處理這些辦事凈不讓人省心的手下去了。
白卿寒坐在池逸辰的車上,很頹廢泄氣,“我至于這么招人討厭嗎?”
池逸辰淡淡看了他一眼,沒回他的話,而是問,“去哪里?”
白卿寒煩躁的扒拉了下頭發(fā),“回家,睡覺。”
這一通折騰下來,離晚飯時間都不遠了,而他還沒吃早飯呢!
“靠邊停車。”池逸辰聞言,淺淡的聲音響起,話卻是對開車的路尺說的。
路尺透過后視鏡看了眼一臉愕然的白卿寒,把車停在了路邊。
池逸辰說:“下車!”
白卿寒被迫下車,站在路邊,氣急敗壞的吼,“你不至于吧!!!”
池逸辰落下車窗,“我很忙,中途還去公安局接了你一趟,已經(jīng)人至意盡。”
說話完,車窗玻璃緩緩上升,路尺一腳油門,車子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白卿寒拎著那個袋子,嘴里罵了聲,“靠!”
池逸辰與路尺剛回到公司,路尺的電話就響了,他接聽了幾秒,而后快速追上已經(jīng)進了辦公室的池逸辰,“池總,易詩雨那邊有狀況。”
“說。”
路尺喘了口氣,快速匯報道:“何義改了口供,易家今天把易詩雨從局子里接了出來,正打算送到國外。”
池逸辰聞言,幽深若潭的眸子微光晃動,唇色勾起抹冷冷的弧度,“我讓你查江容慧,查得怎么樣了?”
路尺遲疑了片刻,有些忐忑的回道:“近些年的事情,都沒什么可查的。倒是追溯回二十七年前到三十年前,那個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很多東西都是手動記錄的。而且許多存檔的記錄因為時間太久遠,保存等各種因素,損毀太多,已經(jīng)找不到了,所以查起來,很困難,基本無跡可尋。”
池逸辰聞言只蹙了蹙眉頭,并未斥責(zé)路尺辦事不利,“繼續(xù)查!”
“是。”路尺松了口氣,可心還沒放回肚子里。
池逸辰又突然看向他,冷厲的目光里像射出一把刀子,聲音比方才更低了一度。
“把人帶回來,誰敢私自放她離開,后果自負。”
路尺愣了一下,心咚咚狂跳,BOSS這個眼神太可怕了,差點虛脫。
但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易詩雨,神色一肅,比無比快速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