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扒拉著門的動作,真猥瑣。”
唐悠悠聞言,差點趔趄了下。
她回頭,就見葉安楠已經來到了面前。
葉安楠又問,“你剛才在說什么?”
唐悠悠面色一陣尷尬,“沒什么,池總留我下午陪陪你,可公司來電話了,有事,讓我回去一趟,我得先走了啊。”
不待葉安楠說話,唐悠悠腳底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已經跑得沒影了。
葉安楠疑惑的目光落到池逸辰身上,“怎么了?”
他唇角抿出抹淺淡的弧度,沉邃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帶著葉安楠看不懂的戾氣,“沒事。”
葉安楠被池逸辰的那抹笑給閃得有瞬間失神,明明笑得很隨意,葉安楠卻硬生生看出了皮笑肉不笑的陰森感覺。
她渾身一激靈,趕緊把把這可怕的想法給甩出腦海。
唐悠悠跑下了樓,才喘上一口氣來。
糖糖從旁邊竄出來,拽著她問,“怎么樣,我媽媽來得及時吧。”
唐悠悠瞪她一眼,“你個小沒良心的,怎么能出賣我呢。”
糖糖很鄙視的看她一眼,“你以為,我不說,我爸爸就能不知道?”
唐悠悠:……
*
晚上,白卿寒約池逸辰去彼岸喝酒。
池逸辰聽到彼岸兩個字,下意識就皺了皺眉頭,不過最后還是如約而至。
白卿寒點了一堆的酒,已經在包廂里喝了起來。
池逸辰進去的時候,他趕緊讓了讓座位,“怎么才來?”
他說話的時候,一手抓起只干凈的杯子,一手拎起一瓶白蘭地,動作優雅的往杯子里注酒液。
池逸辰漠然的回了句,“本來不想來的。”
白卿寒被他咽得半天沒回過神來,最后丟了句,“有異性沒人性。”
他說著,把倒好的酒,推向池逸辰。
池逸辰漫不經心的端起酒杯,晃了晃,抬眸看他,“又被唐悠悠給拒絕了?”
白卿寒笑得有點苦澀又無奈,“你能別在我心口上撕鹽么!”
“你一個人的單相思也會有傷口?!”
白卿寒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
他找池逸辰出來喝酒,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于是憤憤的回擊:“你現在是老婆孩子懷里抱,人生贏家,根本無法體會我的痛!”
池逸辰把酒杯送至唇邊,輕掀杯座,里面漂亮的琥珀色液體像赤金流沙,緩慢而規律的消失在他薄削的唇瓣間。
辛辣的液體停滯在嘴里,帶著嗆人的味道。
池逸辰有片刻凝滯,白卿寒的調侃讓他想起了自己與葉安楠的現境。
像是回到了幾年前,最無憂的那一段時間,又像是兩人正在炸彈的上頭空行走,不知什么時候,那段失去的記憶就爆炸開來了。
沉浸在自己愁苦情緒里的白卿寒根本沒發現池逸辰的走神。
兩人之間,沉寂了片刻,池逸辰的聲音才淡淡響起,“唐悠悠這個女人,不是個好茬,你在她身上,已經碰了這么多次壁,就沒考慮過入棄?”
白卿寒嘆著氣,苦笑一聲,“那又怎么樣?追了這么多年,我很多次想放棄,沒過幾天,就發現,自己根本都放不開。如果,現在讓你放開葉安楠,你能做到么?”
池逸辰杯子里,再度續上了酒,他正輕輕的晃蕩著,在醒酒。
漂亮的酒液沿著杯壁不急有緩的旋轉出了小小的風暴,聞言那酒旋卻突然一頓,打亂了規律。
他為什么要放開她呢?
已經完全沒了必要。
“我幫你。”池逸辰愣忪半晌后,沒頭沒腦的對白卿寒說了一句,“如果這之后,你們還是沒有結果,就放棄吧。”
白卿寒沒說話,一個人的激情,也會因為時間的原因呈現疲憊,或許,他真的該考慮放手了。
他舉起自己的杯子,與池逸辰碰了碰,一口悶干了杯底所有的酒。
白卿寒喝多,有點醉,頭腦卻還算清醒著。
池逸辰看了眼時間,答應了糖糖要回家給她講故事的,于是站起來,“我得走了。”
白卿寒嗤笑了一聲,罵了句,“孩奴,妻奴!要滾蛋就麻利點。”
池逸辰只當他心情不好,喝醉了,丟下句,“我讓路尺過來。”拿起外套就走了。
池逸辰前腳剛走,白卿寒也踉蹌著起來。
他的話,白卿寒是聽進去了的,覺得自己的確該放手。
追一個女人,從她大學追到她工作,升職,追了好幾年,她還不為所動。
無非兩個原因,要么人家有真愛,要么就是真心看不上他。
唐悠悠是什么人,沒心沒肺,可以玩得很開,跟任何人都能玩到一處,也沒正兒八經的男朋友。
所以,總結出來,第一種沒可能,第二種是必然。
心傷啊!
走下樓,一樓的大廳,是開方式的大廳,里面人影晃動,酒酣歌嗨,處處都透著放縱。
在那么多人里面,醉熏熏的白卿寒依然一眼就看到了吧臺前,與調酒師聊得正開懷的唐悠悠。
兩人你來我往,隔著吧臺勾肩搭背。
不知是背景音樂開得太大還是怎么的,只見唐悠悠傾起身來,整個上半身,都越過了吧臺,附在調酒師耳畔,親昵的說了句什么。
調酒師含蓄的笑了,唐悠悠則眉目傳情,滿眼妖嬈的望著他,端起酒,朝他一舉,很爽快的干凈。
白卿寒心驀然就似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般,又痛又酸。
悠悠這一天,都過得有點心驚膽顫。
在池家時,池逸辰最后看她那一眼,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下班后,她難得的主動約了景烈出去喝酒。
現在的兩人,已經成了典型的酒友。
高興不高興,喝酒已經成了打發時間的必做課題。
景烈明明答應了,結果她在酒吧里等了半天,酒下去了半肚子,他卻不來了。
理由居然還是要約會女人。
唐悠悠嗤笑,與小武八卦他老板的世紀丑聞。
“據說你老板是為了消他媽的氣,才同意他媽去約見相親的女子的?哎,真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你老板此刻,肯定恨得嘔血三升。”
小武瞥了眼唐悠悠,“你話里的酸味太重。老板和別的女人約會是約,和你喝酒難道不是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