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貧苦出生的蕭恒第一時間就是找份工作。既能減輕家庭負擔,也能為自己掙點零花錢。
“唉,現在寒假工作真是越來越難找了,工廠要么放假了,要么全機械化,最后招人的也不要寒假工,像我這種五好青年也沒人要了”蕭恒嘆氣道。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抬頭看遠處乒乒乓乓響的工地倒是還招人,但是看看自己瘦胳膊瘦腿的,還是算了吧,省得推泥車不成,反被泥車給推了。
再看自己,三流大學,三流專業的在讀生,沒有文憑,沒有證書,也沒有一技之長,就連搬磚都沒力氣搬,如果自己是老板估計也不會要自己,想想都感到悲哀。
嘟~嘟~牛仔褲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李逆天,綽號逆天大少,對,這么中二的名字就是自己最好的好兄弟之一,一個家里開飯店,吃得白白胖胖的死肥宅。
“喂,蕭恒嗎,你找到工作沒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還沒呢,死胖子,你有什么門路嗎?”
“要不然你繼續來我家飯店當服務生吧。”
我擦咧,上一次去你家飯店當服務生,你拖我去偷懶打王者農藥,結果被你爸抓到了,我到現在都感覺臉上無光。”
“嘿呀,你個瘦竹竿。你這么說你良心不會痛嗎?你要是不想偷懶我能拖你去嗎,你心里要有點B數。”
“得得,都是我的錯行了吧”蕭恒無奈地搖搖頭。
“還有,下周的高中同學聚會你去不去,據說你暗戀了幾年的那個什么冬梅也會去哦”胖子揶揄地笑著說。
“再說吧”蕭恒聲音有點低沉。
“如果找不到工作就來我爸這繼續做著先吧。對了我爸買了個大型的天文望遠鏡,準備裝在飯店頂樓當招牌裝飾物,有興趣的話過來一起搗鼓搗鼓。”
“好吧”蕭恒應承下來。
掛斷電話,蕭恒抬頭看到已是布滿天際的晚霞,紅彤彤的火燒云,將整片天空染紅,像一張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這片大地。今天的景象真是奇怪,蕭恒嘟囔了一句。
時間不早了,是時候要回家了,又度過了沒有意義的一天,今晚還是收拾收拾,明天去給胖子家打工吧。
走過熙熙攘攘的街道,遠處傳來一陣歡呼聲,原來是元旦時在公園臨時搭建的舞臺上,有樂隊趁還未拆卸,利用這個舞臺進行表演。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聽著這熟悉的旋律,蕭恒情不自禁跟著樂隊演唱的歌曲一起哼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oh no”蕭恒十分深情且臭屁的唱出了后一句。
正在回味自己完美歌喉時,赤紅的天邊閃過一道光芒,光芒由遠到近逐漸削弱,最后化為一枚銅幣,以完美的拋物線軌跡砸向了蕭恒的腦門。
“咚!”
哎呦,誰特么扔東西砸我。蕭恒摸了摸腦袋,旋即看到還在地上翻滾的銅幣,拿起來一看大幣清銅,什么鬼?到底誰扔的?這是讓我閉嘴還是繼續唱?。算了,四周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就毫不客氣的把銅幣放入了口袋里。
前面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突然傳來“啊!!!”的一聲能媲美女高音的尖叫,原來是一名小偷行竊被發現,改為明搶。人高馬大的劫匪搶了一個女孩的手提包,正打算撒腿就跑。
蕭恒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正猶豫要不要幫忙,但看到在場的男士都沒有身先士卒的打算,再看看自己瘦胳膊瘦腿的。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英雄救美也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自己萬一出了點什么事,連醫藥費都承擔不起,蕭恒低頭自我勸解道。
劫匪看到沒人敢攔,更是囂張,一把推開面前人群,準備揚長而去。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被推倒在地,不知道是摔疼了還是害怕,頓時哇哇的哭了起來。
蕭恒聽到哭聲猛得抬起了頭。看到小女孩摔在地上軟弱無助的樣子,腦海中想起跟她年紀相仿的妹妹,眼睛霎時間紅了,王八蛋,我操你祖宗。一股火氣從肚子沖上腦門,不管不顧就朝劫匪追了過去。
劫匪朝著公園小道,熟悉的左拐右竄,蕭恒在后緊追不舍,憤怒的他時不時抄起地上的石頭就往前砸,“你妹的有種別跑啊!”
嗤的一聲腳剎響,劫匪停下來不跑了,隨手把剛搶到的包扔到路邊,挽起衣袖,露出紋有青龍的健壯手臂。“一個人還敢追我,小子,你很囂張是吧。”劫匪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邊說邊捏著拳頭靠近。
蕭恒沒料到劫匪會停下來,抓著石頭正打算往前扔的手不自然的放了下來,環顧四周才發現,剛才跟在劫匪后面左拐右竄的跑,早就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
完了,完了,追太深了,這里人跡罕見,怕是被打死都沒人來。蕭恒神情慌亂,不禁有點后悔,干嘛不早點見好就收。看著這四周無人的陌生環境,再看步步緊逼的劫匪,腿都發軟了起來。
媽耶~!蕭恒一聲怪叫,手中的石頭朝后一扔然后掉頭就跑,但這回輪到劫匪緊追不舍。“臭小子,我看你能跑到哪去”。劫匪對這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只想抱一頓老拳,教育他怎么做人。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蕭恒邊手腳并用慌忙逃竄,邊聲嘶力竭的喊道。
“遲了,讓老子我抽你一頓再說”話沒說完,劫匪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蕭恒大衣的帽子,手臂肌肉拱起,臂上青龍紋身一陣聳動。蕭恒像一只小雞一樣被提起向后一摔,頓時天旋地轉,七葷八素都差點吐出來。
雨點般的拳頭噼里啪啦就落了下來,面對劫匪的拳打腳踢,深知不是對手的蕭恒,只好抱頭護住心口,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叫聲和打擊聲此起彼伏,仿佛一篇完美的樂章。此情此景,真是優,咳咳,扯遠了。
不知打了多久,劫匪也累了,氣喘吁吁的坐在泥地上。蕭恒見暴風驟雨終于停下了,轉身平躺在路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點沒被憋死。全身火辣辣的疼,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打移位了。還好護住了臉,至少沒破相,蕭恒自嘲的笑了笑。想想小說里的主角,喃喃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嘭”的一聲,劫匪一腳踹過來,蕭恒話沒說完就化作一陣哀嚎。
“我讓你三十年河東!”“嘭”“啊~!”“讓你三十年河西”“嘭”“哎呦~!”
“大哥,大哥,我錯了,不三十年了,不三十年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劫匪又打累了,正打算收手,但又看到這小子被自己打了半天,臉居然護的好好的,更過分的是居然長得比自己還俊!想都不想,一腳就朝蕭恒臉上踏去!
蕭恒看到劫匪抬腳就要踹自己的臉,登時就火了,媽的都到現在還不放過我,還要踹我臉,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蕭恒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抱住了要踹向自己的大腳。劫匪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還會反抗。
說時遲,那時快。蕭恒雙手抱住大腿,使勁一拉。劫匪一個重心不穩,被拖倒在地。蕭恒松開大腿,雙手抓起地上的泥沙朝劫匪臉上一揚。“啊!”劫匪一不小心就中了招,雙手拼命的擦拭眼里的沙子。蕭恒趁著劫匪沒有了防備,用盡自己全身力氣,一腳就朝劫匪臉上踹去,嘭的一聲劫匪和蕭恒同時倒在地上。
“讓你敢踹我臉,讓你敢踹我臉”躺在泥地上的蕭恒神情凄慘。但嘴里還在不停的絮絮叨叨,渾身是傷的他也似乎只有嘴巴還能動彈。
夜色越發濃郁,冬季的寒風在樹林里呼嘯不已。躺在地上的蕭恒卻沒有感到一絲涼意,反而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疼,這還要歸功于他穿了一身衣服出來,湊巧也這樣使得挨打也耐揍很多。
可即使是這樣,蕭恒還是挨了太多的拳腳。胸悶不已的他解開上衣扣子,那枚銅幣也從口袋滑落。“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是受了內傷啊,蕭恒臉上擠出有些凄慘地苦笑。不過吐了胸前這口淤血,反而好受很多,至少沒有那么胸悶氣促了。
寒風刺骨,蕭恒臉色越發蒼白。這要是沒人來,我怕是熬不過今晚了。也罷,今天我也算是見義勇為了,就算死也算死的有價值了。人的一生誰不死呢,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蕭恒自嘲道。
只不過怎么好不甘心啊,我的家人我還沒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呢,妹妹我還沒看你長大呢,我要是這么走了,家人一定很傷心吧。還有冬梅,我好想再看你一眼。。。呢喃中蕭恒陷入了昏迷。
誰也沒看到,蕭恒身邊的銅幣正在慢慢吸收鮮血,突然間銅幣通體大亮,化作一團光芒鉆入蕭恒眉心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有聲音傳來。有人嗎?有人嗎?蕭恒身邊傳來一陣陣呼叫聲。可惜這些他現在都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