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和周羽相視無言,丞相今日還真是反常,“大人平日里待屬下很好,是屬下惶恐,一時竟不知有什么美味佳肴。”
“算了,一會兒還是我點幾個菜,你們陪我小酌幾杯,”蘇不言放棄與這兩人抵抗,怎么說什么都不聽。
這柳風和周羽也才算是舒心,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異口同聲,“屬下樂意奉陪。”
剛一下馬車,蘇不言就聽到門口一陣吵鬧的聲音。
“那里是發生什么事了?”蘇不言微微挑眉,神色略有不悅,但更多的是疑惑。
周羽聽到蘇不言的話,向前走了幾步,“屬下先去看看前方到底是因何事吵鬧!
蘇不言點點頭,看著周羽快步向前。
“公子,前面是因為一老婦人的孫子偷吃了這家客棧的一個饅頭,現在掌柜的正在跟老婦人理論!敝苡鸷芸炀团宄䜩睚埲ッ}回來了,蘇不言聽到是婦孺面色都是一驚。
腳下不自覺的快了起來,“柳風,我們上前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聽著店家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在理論,倒像是在欺負這婦孺還差不多,不就是一個饅頭而已,蘇不言越想腳下的步伐也就更快了。
天色暗淡,整個天空也都是灰白之色,門口聚集的應該也都是過路之人,蘇不言透過三五成群的看熱鬧之人走到門口。
正如周羽所言,店家正在非常憤怒的指責一個穿著褐色布衣臉上也是灰土的小男孩,地上還有半個饅頭,旁邊站著頭發花白,藍色的衣服上雖到處都是布丁,卻也感情整潔的老婦人。
她神色歉意,一直都在彎腰致歉。
情況和周羽說的基本相同,蘇不言觀察了幾分,這店家一直都在不依不饒的罵著小男孩,時不時的還動手揪幾下耳朵。
蘇不言微微挑眉,神色有些不悅,她最討厭這種欺負婦孺之人。
“你這小兔崽子,還有沒有枉法了,就知道偷,沒有錢就不吃,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偷偷偷,像你們這樣的人早晚都得餓死!
小孩子在奶奶的教導之下一直都低著頭,不說話,只是隱約可以看到眼中有些淚水,蘇不言心中一陣動容。
老婦人彎著腰,還一個勁的把孫子往自己身后藏,“老爺,您就行行好吧,我孫子也是餓極了才會如此,我這里有兩文錢,您先拿著!
“什么兩文錢,你當我跟你們一樣是要飯的啊,你孫子他剛剛不僅偷了我的饅頭,還偷了我店里的錢,快點給我拿出來吧你。”
老婦人越是謙卑,店掌柜就越是過分,撓了撓嘴上的胡子,眼睛掃過老婦人的手腕,眼神中透出貪婪,“要是沒錢,就拿你手上拿鐲子抵,我看這么好的鐲子,你肯定也是偷來的!
老婦人,一臉的尷尬,護著自己手中的鐲子,很是無助,蘇不言越看越氣憤,難道這些人家里都沒有老人嗎?
蘇不言一直都在隱忍著自己的怒氣,這小孩偷吃饅頭是真,但這店家污蔑小孩頭東西是假,想要搶奪老婦人的鐲子是真。
今日這事若是她沒看見也罷,但是偏偏讓她碰見了,她就必須要管。
“你是個壞人,我不許你欺負我奶奶!”就在掌柜的準備讓小二上去強奪老婦人的鐲子之時,小孩終于爆發,眼神中透出恨意,狠狠的推了掌柜的一把。
掌柜的沒想到這笑孩子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往后退了兩步,給小二使了個眼神,袖子往上一挽,迅速揚起手掌。
蘇不言快步上前,一只手握住掌柜胳膊,掌柜的胳膊挺到半空,可小孩的眼睛依然瞪的很大,沒有絲毫恐懼。
胳膊被人抓住,掌柜的臉上有些尷尬,嘴上的胡子翹了幾下,神色一紅暗自用力,想抽回胳膊,但依然被蘇不言抓的死死的,并且越來越疼。
“你是誰啊?沒看見我正在教訓小偷嗎?是想找死嗎?小二給我抓住他。”掌柜的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蘇不言,一臉的不屑。
周羽和柳風聽到聲音,立馬左右將蘇不言保護起來,柳風的聲音略有寒意,“我看誰敢動我家公子?”
小二們看著陣仗也不敢輕舉妄動,但迫于命令,硬著頭皮上前,還沒幾下就被柳風和周羽放到了一地,孩子被蘇不言安全的保護在身邊,蘇不言的嘴角勾起冷笑,“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欺負老弱婦孺的?”
說完這句話,蘇不言轉身將孩子還給婦人,婦人一個勁的直謝,蘇不言微微輕笑
“什么老弱婦孺,我才是受害者的那一個,是他,”店家指著小孩子的鼻子,“就是他,偷了我們家的饅頭,還偷了我們家的錢!钡昙乙桓庇欣淼哪樱易屑氁幌耄嗣。
不怒反笑的看著蘇不言,“哎,我說公子,這事跟你沒關系,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我看你也是來住房的吧,不然一會兒,你可要小心沒有房子住可怨不得我嘍!
說著掌柜的還特別得意的笑了幾聲。
“這方圓幾里,可就我這一家客棧,如果你不想露宿這荒郊野外被狼給刁走的話,我就勸你還是別管這事!
蘇不言一把拎起掌柜的領子,“我告訴你,今日這客棧我是住定了,這事我也是管定了!”
“呦,我就奇了怪了,這事到官府都指不定說是誰對誰錯,你這長的倒是白白凈凈的公子,怎么就這么不通情達理呢?”一個身材微胖,手里還拿著算盤的女人聞聲走到門口。
這人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精打細算,這搶鐲子的主意就是她想出來的。
蘇不言一看就知道這女人不是什么善類,言語也就不用那么客氣了,“這孩子吃的饅頭錢,本公子可以出了,但是你強扭事實、毆打婦孺在先,又強搶這婦人的東西再后,這要是按照大楚的律法,你知道你該判的是什么罪嗎?”
“就是,這家店又黑又貴的,早該有官員好好的管管了,看看他們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這位公子,你可別嚇唬我,我們這荒郊野外的,你跟我談什么律法,你覺得誰會來管我們?你又憑什么來管我們?”女子掩面輕笑,臉上的肉微微發顫。
誰會來管他們?他憑什么?
好不猖狂,蘇不言覺得自己似乎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他們,不然他們肯定不知道,什么叫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