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劍雨旗裹著雷霆祥雨,卷起狂風,到了華云清額前。
華云清伸手要擋,但雙手轉眼被貫穿,根本擋不住劍雨旗的威能。
這一劍,帶著吳賢的憤怒。
這怒帶著正氣,契合了雷霆真意,故而威能遠超之前,讓華云清毫無還手之力。
鏘!
就在長劍將刺入華云清眉心時,一雙骨爪橫空出現(xiàn)。
其中一爪拽住華云清,將其迅速拉到一旁,另一爪,則是與劍雨旗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吳賢認得此爪,正是之前將聶小倩救走的人。
“余千魂!”
劍旗回歸吳賢手上,那骨爪也回到主人身邊。
“閣下潛力如此驚人,怪不得,小倩當初一定讓我殺你。”
余千魂現(xiàn)身,站在聶小倩身旁,一手給驚魂未定的華云清療傷,另一手握著骨爪,上面已然有了些許裂痕。
余千魂法力運轉,修補了骨爪上的裂痕,對吳賢道:
“溪云宗的法、大昌帝的雨,加上你自身的雷霆真意,短短幾天就成長如此,若非立場不同,真想與閣下交個朋友,痛飲一杯。”
吳賢不語。
但注意到余千魂胸口也有血光后,他的面色更陰沉了幾分。
“佘離,你的弟子,和你一樣貪杯。,”
敬天路上,秦勾終于發(fā)話了,他對著前方虛空,語氣威嚴道:
“既如此,不妨到朕的天牢里,好好喝個夠!”
只見一道天光落下,虛空之中被照出一黑影。
這黑影沒有面龐,當真像是一團影子被搓成了立體。
“秦勾,當了皇帝,就以為能滅我離宗了?”
黑影的話自虛空而來,陰冷的氣息遍布四周。
秦勾還是雨親王時,便一直針對離宗,但離宗根據(jù)地難尋,始終不能找到。
而這黑影佘離,便是離宗的頭目。
“朕的眼里,可不止有你離宗。”
秦勾身穿素衣,但一身威嚴如實質,隨著話語,傳遍八方。
“天下邪道,朕皆要除!”
佘離聽此,哈哈大笑。
“秦勾,你當真狂妄,你以為你是誰?你大昌國不過建國八百年,縱然是那萬年的贏朝,也不敢說此大話!”
“狂言么?”
秦勾輕笑一聲:“人無狂不志,今日你來,是來說話的,還是來殺我的?”
佘離未語,天邊有一女聲傳來。
“佘宗主與我親至,自然是來殺你!”
聲畢,有一婀娜女子,看上去二十來歲,身穿紅裙,凌空現(xiàn)身在佘離身旁。
“瘋丫頭,莫忘了我!”
又一大漢從地下飛出,虎背熊腰,光頭黑面。
“血魄宗常嫣,化無門蠻煌。”
秦勾認出這兩人,搖搖頭:“朕給了汝等大好機會,可大昌境內邪道近百,結果只有你們三家敢來,當真廢物!”
那蠻煌聽此,咧嘴笑道:“大昌皇帝,你這話霸氣,等你死了,我給你刻墓碑上吧!”
秦勾似是沒聽見他的話,轉而對著山下的黑起道:
“黑將軍。”
聽見秦勾叫自己,黑起頓時來了精神,“陛下,我在,要我打他們嗎?”
“傳令御林軍,以急訊陣,備好88面御空令牌。”
黑起不解道:“陛下,送哪兒去?”
秦勾指了指佘離三人,道:“除了這三家,大昌境內外所有邪道,各送一面。告訴他們,朕只等一刻鐘!”
“明白!”
說完,黑起直接沖天而起,飛往皇宮。
“大昌帝,當真如此狂妄?”
常嫣盯著大昌帝,媚笑一聲。
“如此膽量,不如別做皇帝了,跟我回血魄宗,整日逍遙可好?”
秦勾答非所問,望向三人,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變色的話。
“朕已盡凡,今日容忍汝等,唯念父母養(yǎng)育不易,不愿多做殺業(yè)。
若愿歸正,朝我大昌國叩首懺悔,我只廢汝等修為,不傷命。
若是執(zhí)迷不悟,朕初入盡凡,并承諾獨戰(zhàn)群邪,亦是汝等,群起而殺朕的良機!”
好一個大昌帝!
好一個秦勾!
吳賢明白了秦勾的計劃。
盡凡境,若論單體戰(zhàn)力,可謂無人可擋。
但秦勾不愿征戰(zhàn)傷民,所以敬天路上公布修為,并承諾獨戰(zhàn)群邪。
他為的,就是減少征戰(zhàn),并能盡可能的剿滅邪道。
而他誘惑邪道現(xiàn)身的,就是他自己!
他初入盡凡,根基尚淺,此時邪道群攻,尚有可能除掉他。
等他穩(wěn)固境界,乃至更上一層后,邪道最多是以百姓要挾,讓秦勾投鼠忌器。
但這么做改變不了大局,最后的最后,定然是以大昌帝剿滅邪道而告終。
“明白了么?”
看著前方,那盡皆變色的三人,秦勾緩緩道:
“若非朕顧念百姓,汝等,已然魂飛!”
佘離三人渾身一震。
他們清楚,大昌帝說的是真的。
秦勾不動手,就是故意讓邪道保存力量,覺得自己有希望打贏,并吸引更多的邪道眾人前來。
若非如此,盡凡境的大昌帝,滅他們三個,真費不了什么工夫。
佘離深吸一口氣。
“你竟然…真的盡凡了。”
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按照他的思路,秦勾既然盡凡,何必搞這么多花招,直接一個個滅了邪道宗門就行了。
歸根結底,他是個邪道。
所以他想不到,大昌帝不動手的理由,竟然是擔心戰(zhàn)火害民,所以要將邪道一鍋端!
敬天路上。
聶小倩三人聽到秦勾的話,當即一哆嗦,立馬騰空退走,躲到了佘離的身后。
華云清趴伏在虛空中,渾身顫抖,心中罵著。
媽的,
見過扮豬吃老虎,沒見過玩的這么毒的!
而那敬天路下,也是沉默一片。
在這沉默中,有喜,也有憂。
大昌國的臣子,或者與大昌交好的宗門自然慶幸,而有意與大昌對抗,甚至剛才還作死,派魏雄鬧事的祝覺國和凝元宮,則是滿頭的冷汗。
他們怕大昌帝的修為,
但與修為相比,他們更怕的,是大昌帝的心機!
而在眾人的沉默中,有一人,思路卻是極為的活躍。
那人,自然是吳賢。
當他知道,佘離是離宗的頭目之后,他就在找時機干一件事情。
而現(xiàn)在,便是最好的機會!
他眼睛閉起,幾番來回后。
“你奪舍了佘離,時間為1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