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好的。
但傅青邈從小就是冷淡孤寡的性格,蘇媒失蹤前后他在人前的表現也無甚變化。
只知他難受,但他有多么難受,旁人又怎么知道呢?
故而師兄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囫圇做個形容。
說了幾句,寰羽大師兄見月傾城臉色還蒼白著,便叫她休息,帶著師弟們退下了。
月傾城才得空好好檢查身子。
體內真是一團糟。
力量是鐵定沒有了的,在不活崖之下早透支了。
正因為透支過度,致使靈脈看起來像燒焦似的,粘在一起,別提多慘了。
這還不止,那宛如已將她侵占的戾氣才是最可惡的。
“棘手啊。”
饒是月傾城這樣的神醫,也有些犯難了。
因為她現在是個廢人。
甚至比廢人還慘。
上輩子,大家可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將她治愈。
月傾城當然不可能再走蘇媒前世的老路,她當下最要緊的,是先通透這個世界的修煉規則,有了可用的力量,一切傷勢可破。
這么想著,月傾城立即運轉起蘇媒所學的千禧宗功法。
靈脈被毀,她連聚氣入體都做不到。
好在師兄們離開前,在床頭放了許多療傷之物,這些東西都蘊含不少力量。
一縷縷的力量飄過來。
順著殘破的靈脈漸行推進。
干癟的靈脈因為灌入了力量而鼓起來,吹氣球一樣,月傾城都忍不住輕呼了幾聲。
簡直像撕皮一樣。
且這些力量兜不住。
因為靈脈早就被戾氣破洞無數。
“阿憨,銀針。”
阿憨聞言,尾巴一卷,桌上的銀壺就飛了過來。
融化為水,再凝為許多根銀針。夢島書庫
月傾城抓過來,迅速扎入數個穴位,將趁機作亂的戾氣制住的同時又把靈力留住,再把靈脈從頭到尾洗了一遍。
一趟下來,她已是冷汗淋漓。
月傾城微微輕嘆,“這么多戾氣,倒成了天然修邪、修魔的好料子。難怪鎮魔獄的魔王當時也想收蘇媒為徒。”
只是那時魔王自顧不暇,自不會保蘇媒。
忽然,月傾城靈機一動。
拔開銀針。
不受控制的戾氣又肆意破壞起來。
月傾城卻努力地將它們牽引,流淌入另一套靈脈回路中。
阿憨驚訝道:“主淫,你要修魔啊?”
是魔。
不是邪修。
這個世界魔不多,反派多是邪修。在蘇媒的印象中,她畢生只見過鎮魔獄中的那只魔。
鎮魔獄雖是那么個名字,卻只是聽著霸氣,其實沒什么魔的。
魔,凌駕在邪修之上,更高級。除了天生的魔,邪修要非常厲害,才能領悟到魔的要義,從而蛻變為魔。
像月傾城這樣直接修魔的,在這個世界是聞所未聞的。
月傾城:“有何不可?我還沒當過純粹的魔呢。試試也無妨。”
阿憨:“墮落了啊。不過主淫,你要小心了,這里是名門正派啊。”
月傾城曉得。
她雖沒當過純魔,卻曾是半魔,自然有諸多的相關手段。
保管讓其他人看不出來。
再者,魔氣和戾氣類似。她的魔氣被發現的話,也能說是戾氣未除凈。
倒是現成的好借口了。
戾氣涌入靈脈中,成了可以控制的力量。
只是,因沒法立即做到消化大量戾氣,痛還是痛的,只是沒那么難受。
夜晚。
劍光在屋外亮起。
傅青邈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