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打得更響!
君九歡被打偏的頭,飛出幾顆帶血的牙齒。
“呵,呵呵,呵呵呵呵……”
君九歡更加瘋狂了,她雙肩顫抖地笑了出來。
月傾城靜靜地看著她。
她抬起手,左右翻了翻,活動了下筋骨,然后——
啪啪啪啪……
無數(shù)個耳光,如同雨打浮萍,落在君九歡的臉上。
君九歡只來得及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地痛吟。
而那些聲音,悉數(shù)被耳光的回響所壓住。
觀看的青鸞宗弟子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面龐。
天吶,他們?yōu)槭裁从X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丹不二則搖了搖頭,這死丫頭,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當著鬼梟的面這么做,很減分吶!
唉,真是讓人操心。
他悄悄地看了鬼梟一眼,卻發(fā)現(xiàn)鬼梟的面色,連變都不變一下。
似乎習以為常?
真是一對奇葩。
耳光,慢慢地停了下來。
君九歡的臉已不能看了,口中也滿是血跡。
沒有了牙齒,要想失而復得的話,只能滿地找牙了。
月傾城問道:“爽嗎?”
君九歡哪里還能夠回答她?
她只是不停地抖著肩膀,之前是故意裝出來的瘋狂,現(xiàn)在,怕只剩下畏懼了吧?
有時候,死不是最痛苦的事。
更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君九歡粗喘著氣。
她精神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人不是月傾城,而是君九卿。
是當年曾對她這么做過的君九卿。番薯小說網(wǎng)
而十六歲的君九卿,卻是君九歡最害怕、又最憎恨的存在。
“爽啊!”
她含糊地叫著。
月傾城笑了笑,“君九歡,你這種人,我不是第一次遇見了,老實說,我也有個你這樣的庶妹。呵,你們最在乎的,不外乎就是這張臉吧?要看看現(xiàn)在的你,是什么樣子嗎?”
揮手,身旁立了個人高的鏡面。
君九歡看了一眼,連忙別過頭去。
然而身后屬于君九卿的那只手,卻強逼著給她扭正,讓她盯著鏡面。
君九歡顫抖地閉上眼睛。
“你怕什么,我給你治好就是了,這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月傾城取出一瓶藥劑,倒在她的臉上。
冰涼的液體,讓君九歡感覺仿佛有蛇爬在臉上。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們。
莫非,這是毀容的藥?
但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君九歡的臉,真的消腫了。
藥劑帶走她滿臉的污漬,皮膚變得愈發(fā)吹彈可破,好似剝了皮的雞蛋,更加明亮照人。
月師妹在搞什么鬼啊,他們都讀不懂了。
君九歡也不懂,但這時候,她已經(jīng)被鏡中的自己,吸引了所有的心神。
這是她。
真正年輕時候的自己,十六歲的豆蔻年華,而不是靠修為和藥物留住的虛妄面皮。
那一年,她和娘親正式被爹爹從外室引回君家。
第一次見到嫡姐,還有黏著嫡姐不放的東方寰。
匆匆對視的那一眼,她就知道,她一定會得到這個男孩兒。
“美嗎?君九歡?”
月傾城勾了勾唇,“你靠著這張楚楚可憐的武器,得到了多少本不屬于你的東西?”
君九歡卻沒有聽到,只是貪婪地看著鏡子。
月傾城捋了捋小白虎粗糙的毛發(fā)。
“這是你最珍重的東西,而你,卻差點毀掉我之珍重,你說,這筆賬,我該怎么和你清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