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寧看了她兩眼,也沒拆穿,只是說:“我要上上MOG下一期雜志封面,他們雜志社的攝影師我不喜歡,你幫我拍吧。”
不是要求,趙一笙聽著更像強制命令,抿了下唇:“MOG有找我們公司的攝影師,難道那攝影師沒過去跟你談嗎?”
“那個我也不喜歡。”唐以寧說,往她逼近兩步:“我追求完美,而且你拍攝的那種風格也是我喜歡的,還是說,趙一笙,你不想接?”
頓了頓,她又話里有話的說:“你知道因為我出國,時亦心里多恨我嗎?我們是復合了,但是他心里一直有道口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
“.....”
趙一笙知道唐以寧的意思,無非就是她做的那些錯事,才導致他們分手,而且唐以寧不管提什么要求,她照做也是應該的。
“好,那明天......”唐以寧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也拒絕不了。
她本來想說身體不舒服,拍攝的事明天再說,唐以寧卻快她一步說:“就今天下午拍吧,明后天我沒空,時亦要帶我去選戒指。”
選結婚戒指嗎?
趙一笙想到之前她被導購員拉進珠寶店,看中一款喜歡的戒指,想問問陸時亦的意思,他卻沉默不語,如今,唐以寧回來不到一個月,他就要給她挑戒指了。
這對比,真是夠諷刺的。
“不是我想那么快訂婚,是時亦怕我跑了。”唐以寧將趙一笙臉上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唇邊的笑越發(fā)倨傲,“他說等我那么多年已經夠苦了,怕我再去國外不回來,就想用戒指套牢我。”
“恭喜。”趙一笙更加用力地抓著手中的相機,笑容淡淡的,“既然你說下午,那就下午吧,我到時候吃了飯過去。”
唐以寧這才滿意了,給了趙一笙一張她公司的名片,轉身瀟灑地離開。
“一笙姐,你跟這才女認識嗎?”嘉琪一直在旁邊看呢,等唐以寧一走,人就湊了過來,好奇地問了兩句。
“嗯,一個學校的,她是我學姐。”
嘉琪聽完,更加羨慕了:“這唐小姐真是長的漂亮又厲害,關鍵男朋友還是風尚證券的,簡直就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趙一笙只是笑了笑,心想是啊,唐以寧跟陸時亦郎才女貌,要不是她橫插一腳去破壞,人家兩個可能孩子都打醬油了。
想著,她胃里又一陣翻涌,相機丟給嘉琪,捂著嘴匆匆往洗手間跑。
嘉琪手忙腳亂拿著相機,看趙一笙跑的那樣子,心里犯嘀咕:怎么一笙姐最近老是往廁所跑,難道身體出問題了?
下午吃了飯后,趙一笙就帶著嘉琪去找唐以寧。
唐以寧現(xiàn)在所在的Pleased珠寶是世界十大珠寶品牌之一,她不僅是這個地區(qū)的首席設計師,在總公司也持有股份,可見地位不低。
兩人到后,唐以寧的助理帶著他們上去頂層,說唐以寧還在開會,讓她們等等,趙一笙環(huán)顧唐以寧的辦公室,簡約風,展示柜放的全是珠寶樣品。
桌子也很干凈,上面放著一張相框,里面相擁的年輕男女笑容燦爛,男人的目光中都是寵溺的笑,趙一笙手指撫摸了上去。
這張照片是當時一起出去玩,唐以寧說和陸時亦很少有合影,讓她幫忙拍,她抓拍到這一張,當時洗照片時,多么希望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約莫半小時后,唐以寧就回來了,穿著干練簡單卻范兒十足,“不好意思,會議有點長,讓你們等久了。”
趙一笙笑道:“沒事,唐小姐想去哪拍?”
“就公司吧,我也懶得跑了。”唐以寧說,“而且你的拍攝技術我信得過。”
“是呀,我們一笙姐拍照技術可好了。”嘉琪也附和地點頭,“明星圈好多人上周刊什么的都指名要一笙姐拍呢!”
唐以寧多看了趙一笙一眼,眼神意味深長,帶著他們去二十八樓,這樓層里有專為珠寶拍攝的攝影棚,還有拍照時要用到的各種輔助工具。
因為攝影棚要裝修,顯得有些亂糟糟,那些人一聽說唐以寧要來拍照,忙收拾這收拾那,給她空出最好的地方。
唐以寧則笑了笑,大方道:“不用那么講究,再大的問題趙小姐都能解決的。”
趙一笙沒有說話。
都到這份上了,她要是看不出唐以寧是故意刁難的話,她就是傻子了,拍照技術是一方面,好的背景也不可少,再說她現(xiàn)在也不能提換地方了。
“這地方不太好啊,拍出來的照片修圖也麻煩。”嘉琪也有些犯愁,趙一笙卻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把支架都裝起來。
雖然攝影棚場景不太理想,不過唐以寧很配合,面對鏡頭后那眼神就變了,反倒是趙一笙總想起不該想的事,精神集中不起來。
耽誤三個多小時,唐以寧看著那些照片,臉色不太好看,“唐小姐,這不會就是你專業(yè)的水準吧?還是你在故意耽誤我的時間?”
“不好意思。”趙一笙揉著眉心,精神集中不起來,加上她孕吐反應嚴重,也提不起勁,沒想到拍出的照片這么糟糕。
唐以寧微微嘆氣,關切的說,“算了,拍那么久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希望后面不會再看到這種照片。”
說著,唐以寧就走出了攝影棚。
攝影棚除了她們還有好幾個幫忙的人,都是Pleased的員工,那幾個員工在這里忙活那么久也很累,忍不住吐槽。
“這攝影師怎么回事,三個小時還沒拍好照片,折騰死人了!”
“哎,還是唐總監(jiān)可憐,我剛剛出去時,看到唐總監(jiān)的男朋友來等她了,這攝影師簡直耽誤人家談戀愛。”
“就是,技術不行就趕緊換個人吧。”
“......”
那些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趙一笙離得近,都聽到了,臉色漸漸白了。
嘉琪也聽到了,心里為趙一笙感到不平,想上去說幾句,趙一笙扯住她,“本來就是我狀態(tài)不好耽誤他們了,你去只會讓人家覺得我這人經不起說。”
“可,可是......”
嘉琪撅著嘴巴,剛想說些什么,就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接著,攝影棚頂上的吊燈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直直砸到兩人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