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楚蕭不依不饒的請求著寵隅的原諒,眼神也帶著悔意,十分誠懇地看著她。
“楚蕭!”寵隅生氣地甩開楚蕭的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把你當做弟弟,像純木那樣的親弟弟,所以就算犯了錯,我也可以原諒你,包容你,可你為什么一定做這樣的事情,為什么要向我下跪?!男子漢大丈夫,你也說了,你不再是大男孩,而是個大男人,你見過哪個大男人因為這點因為這點事情就跟一個女人下跪的?你又沒有把我怎么樣!”
寵隅噼里啪啦說了一通,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暈了頭,她用手扶著額頭,借著火氣涌上心頭的勁頭,連寵純木也一起罵了;“還有你,寵純木,是不是你教唆楚蕭這樣做的?教他下跪認錯?啊?你怎么好的東西不教一點啊?”
“姐,我沒有,我,我只是從兄弟的角度出發罵了他幾句而已”寵純木委屈的說道,然后起身上前扶著寵隅坐到沙發上,“姐,你別生氣了,本來就是楚蕭做錯了事情,既然你原諒他了,我當然也沒話可說啦。不過你放心,我已經逼著他發誓了,以后,他也得跟著我一起叫你叫姐,而且你是楚阿姨的干女兒,本來就是楚蕭的姐姐嘛”
楚蕭聽寵純木這樣說,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走到寵隅面前,乖乖地叫了聲“寵隅姐”。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讓他連她的名字都不能叫出來,那他真的要瘋掉了。
“唉”寵隅嘆了口氣,“行了行了,你們別鬧了。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演的哪場戲我看都看暈了。”寵隅無奈的說道,“楚蕭,既然你終于肯叫我一聲寵隅姐,那么過去的事情,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既然我都肯放下,不去在意了,你們兩個耶就不要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不要再去糾結了,知道嗎?”
見氣氛終于緩和下來,寵隅總算松了口氣,佯裝生氣的說道,“真是被你們氣死了,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我快要餓死了,是不是沒人管吃飯的事情啊?”
“哎呀好啦好啦,姐姐大人餓了,趕緊飯菜準備起來,開吃!”寵純木摟著寵隅的肩膀,俏皮的說道。然后暗中沖楚蕭眨了眨眼睛。
寵隅不知道的是,寵純木昨天也是喝醉了的,雖然當時對楚蕭的作為大動肝火,但是睡了一覺醒來,早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要不是楚蕭主動跟他認錯,他壓根都不記得還有這種事情。但是出于對楚蕭平日里的好感,寵純木為了讓姐姐原諒楚蕭酒醉后的所作所為,于是就教了剛才那出“苦肉計”,雖然楚蕭日后都要叫寵隅一聲“寵隅姐”,但是總算是沒有讓寵隅對楚蕭討厭透頂。
而楚蕭,自此之后對寵純木更加當做是鐵哥們兒一樣,處處幫著他。
像是一場鬧劇一樣,終于落下帷幕。寵隅重新收拾心情回到幸福花店,已經有幾日沒有開張經營了,寵隅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一手經營的生意,早晚會砸在自己手里。所以花店重新開張之后,寵隅便一門心思放在了花店的生意上,在寵純木和楚蕭的幫助下,漸漸有了起色,雖然賺的不多,但總歸是有賺,這樣一來,不用多久,她就可以回本了。
花店生意多起來,寵隅一個人忙不過來,于是她的好姐妹好閨蜜夏花兒就義不容辭的給她做起了兼職,白天跟她一起在花店照顧生意,晚上還是繼續她在PUB的工作,也借此機會宣傳她的幸福花店,因此給寵隅帶來了不少生意,寵隅對此自然也是感激不已。
“寵隅啊,現在你花店的生意有起色了,不如再招幾個人跟你一起打理花店啊?”夏花兒一邊幫寵隅整理花架,一邊說道,“不然,還是我來幫你好了,反正我一直都有在幫你,對花店的工作也上手了許多。”
“怎么,PUB的工作不想要了嗎?”寵隅笑著,“如果你愿意來,我當然求之不得啦?我們姐妹兩個一起打理花店的生意,你這位大美女啊,一定能給我帶來更多好運,生意更加興隆的!”
“那當然啦,我可是你的福星哦!”夏花兒也好不客氣地自夸道。“對了,最近出了點事,你知不知道?”突然夏花兒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
“啊?”寵隅被夏花兒問的一頭霧水。到底是什么事,夏花兒也不說清楚,她怎么知道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啊。“最近有很多事情發生耶,我說的是哪件?”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啊”夏花兒猶豫了一下,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寵隅這件事情,畢竟,不是什么喜事。
“吞吞吐吐的,有鬼啊你?”寵隅見夏花兒這幅樣子,故意揶揄道。
“不是我,是”夏花兒湊到寵隅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什么?”寵隅捧在手里的花束,瞬間滑落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聽到的話是真的。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忍不住要了我,導致我流產,孩子沒了,那個時候我傷心欲絕,因此一怒之下跟他提出分手”
……顧小北說著這些話時傷心的神情,似乎就在寵隅眼前,恍如昨日。
可是為什么,所有的事情,在這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就變了呢?
剛剛包裝好的花束,從寵隅的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花瓣摔的支離破碎,散落一地。寵隅就這樣愣愣的站在那里,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寵隅啊,你沒事吧?”夏花兒看著寵隅的樣子,突然擔心起來,畢竟寵隅身體上也曾經歷過懷孕和流產,現在提起類似的事情,她心里會不會覺得難過?“這種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只是”
“是啊,誰會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寵隅回過神來,撿起地上已經慘敗的花束,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感情,“只是,她怎么就死了呢”
是的,夏花兒告訴了寵隅她某天在PUB里聽來的消息。說顧小北有了幾個月的身孕,可是在這段時間里,秦一懶的情欲一直無處發泄,終于有一天忍不住跟顧小北做了,結果因為沒有控制住自己,導致顧小北腹中的胎兒受損流產,因為月份大了,孕婦流產的危險性也增大了,結果顧小北大出血,不治身亡。
寵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的確像是被雷電擊中一樣。曾經,顧小北編了這樣的謊話來騙她,而如今,顧小北卻一語成讖,圓了自己的謊話,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其實,這完全是顧小北自己作孽只是無辜牽連了肚子里快成型的孩子”夏花兒也是有過身孕的人,她也經歷過喪子之痛,但是對顧小北這樣的女人,夏花兒卻并不覺得絲毫值得同情。
“花兒,我突然覺得心里很難過。”寵隅抬起頭看著夏花兒,臉上已經滿是淚痕,“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顧小北流產,我的心里好難過,我好像能夠感受她當時的痛苦一樣。可是,顧小北她沒有必要死掉的,她不需要死掉的一個女人,當了媽媽,縱使她再惡毒,她內心也是會變得溫柔的。更何況,顧小北真的很愛秦一懶,我可以感覺到的,可是為什么”
“寵隅”夏花兒知道寵隅為什么心里會覺得難過,她的記憶里沒有曾經經歷過的痛失胎兒的通過,但是她的身體有,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在身邊,她的身體就會本能的產生反應。
“秦一懶,秦一懶是兇手!是他害了顧小北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害的顧小北失去性命!”寵隅覺得自己胸口悶得很,她用力的捂住心口,企圖讓自己感覺好受些,可卻只是徒勞,“為什么世上會有這樣的殘忍的人?為什么秦一懶會是這樣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寵隅你沒事吧?寵隅?”夏花兒扶著寵隅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我沒事。”寵隅雙手捂著臉,努力克制自己心里的難過,然后擦干眼淚,“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大概就快頭七了吧。”夏花兒想了想說道。顧小北本來就沒有什么親人,在遇到秦一懶又被秦一懶拋棄之后,曾經有過一個男朋友,可是顧小北卻并不怎么喜歡那人,后來因為秦一懶跟寵隅矛盾于是經常找顧小北發泄情欲,就此顧小北就甩掉了那個所謂的男友,專心做了取悅秦一懶的女人。可結果,還是落得個不得善終。
“花兒,她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她。”此時此刻,寵隅覺得如果當初是她在秦一懶身邊,或許今天落得這個下場的人會是她寵隅。而顧小北只是因為太愛秦一懶而用手段爭取到了呆在他身邊的機會,結果寵隅覺得,是顧小北替自己擋去了災禍,自己對她或許是有虧欠的。
寵隅很仔細的挑選了鮮花,包裝成花束。她不知道顧小北喜歡什么樣的花,但是想到她那樣不顧一切愛著的性子,想到她穿衣一定要穿最鮮艷最惹眼的衣服,也許顏色鮮艷的花更加適合她吧?
“這么艷的顏色,帶去墓園真的合適嗎?”夏花兒在一旁看著寵隅專心致志的包著花束,擔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愿她會喜歡吧。也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內心不要帶著怨恨。希望她來生,可以遇到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人。”寵隅仔細把花束包好。顧小北,這個長相和她極為相似的女人離開了,寵隅覺得好像在這世上的另一個自己也跟著死掉了,自此之后,世上只有寵隅一人,獨一無二而這個獨一無二,對秦一懶來說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獨一無二。除了寵隅,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可以滿足秦一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