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隅望著這么多人,他們問的問題又沒法回答,只得給外面的寵純木丟了個眼神,然后便裝作暈倒狀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可嚇壞了那群記者,就在他們驚慌失措的啪啪啪的拍照時,卻聽到了身后一個嘹亮的聲音,“戴安娜王妃是為了逃避狗仔隊偷拍而發生車禍而死,不知你們今天這樣圍著一個可憐的女孩子,然后又追問她一些莫名的問題,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是不是會像英國那些狗仔隊一樣,遭受懲罰呢?”
這話很長,但是卻說的句句鏗鏘,幾位記者轉身望見一個帶著墨鏡,裝扮像是學生的年輕人正沖著他們微笑,便連忙拿起自己的相機,跑走了。
直到他們都走遠了,寵隅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姐姐,剛才你走光了。”寵純木同情的看著寵隅的小短裙,依舊發出迷人的微笑。
“沒關系,我有安全褲。”輕輕拍下裙子上的浮塵,寵隅挽起寵純木的胳膊,遠遠望去,還真像一對小情侶。
不過與其他情侶不同的人,這兩人的神色有些憂傷。
招手叫停了路邊的出租車,寵純木優雅站立,緩緩幫助寵隅打開車門,惹得路人一陣艷羨。
“花兒姐姐的病情怎么樣?”一坐上車,寵純木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醫生說問題不大,但我總覺得不太放心。”寵隅對自己的噩夢耿耿于懷,心里總覺得夏花兒的病不會那么簡單。
“醫生都說沒事了,是不是你太擔心了?”寵純木伸出胳膊摟住夏花兒,輕聲安慰道。
“但愿吧。”寵隅目光盯著前方,渾身卻放松不下來。
“最新消息,秦氏集團股票大跌,原因尚且不詳,據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反映,應該跟內部員工泄露公司重要情報有關。”正當寵隅打算閉上眼睛放空下思想時,卻意外的聽到了出租車收音機里傳來的新聞。不覺馬上睜開眼睛,目光中流露出驚恐,“怎么回事?”
寵純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是在秦氏集團工作過嗎?應該知道基本的情況吧?”
寵純木盡管年紀比寵隅小,但是說起話來卻冷靜的多,聽到他平靜的話語,寵隅的心情也逐漸恢復安寧。
“我多少了解一些,但我現在已經不是秦氏的人了。”寵隅如今很擔心秦一懶的狀況,難道是方奕開始反撲了?到底方奕和顧小北,這些人中間有著怎樣的關系?
想著這撲朔迷離的狀況,沒休息好的寵隅,感覺頭部隱隱作痛。
發現姐姐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寵純木便溫柔的伸出雙手,幫她按摩頭部。
在寵隅的疼痛感有些舒緩之時,醫院也很快到了。
這座醫院算是本市最好的醫院了,環境幽靜,設施一流,就連這里的醫生,也都是在業界比較知名的。
所以對于他們對夏花兒病情的肯定,無論是朱子敬,還是秦一懶,都愿意相信。
寵純木到的時候,這兩人正呆在夏花兒的病房,一個在喂著夏花兒吃飯。那個器宇軒昂,站在那里像是領袖般的男人,從他翹首企盼的眼神中能夠看得出,他在等人。
“秦一懶!”寵隅一路上都在擔心秦一懶,所以一見到他,竟然連夏花兒都忽略了。
“隅兒,我正在等你呢。”秦一懶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他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看著寵隅。
“你難道沒看新聞?”寵隅撲過去,擔心的拉住秦一懶的手。兩個人曖美的姿勢,惹得病床上的夏花兒忍不住咳了幾聲。
“喂,女人,請照顧一下病人的情緒好不好?這里可是公眾場合。”聽到夏花兒竟然又可以拿自己開涮了,寵隅的臉上立馬浮現出討好的笑容,只見她啪的一下,直接松開了秦一懶的手。轉而搶過來朱子敬端著的飯碗,舉起帶著粥的勺子,作勢要塞進夏花兒的嘴里。
“我是說你們想親熱換個地方,不要影響我和王子見面。”夏花兒直接不理會寵隅的殷勤,反而仰起頭花癡般的盯著寵純木那俊秀的臉龐,“王子,我的小王子,你回來看花兒姐姐啦!”
額,原來這女人發怒是因為寵隅和秦一懶搶了她今天的主角位置!
更耽擱了她與寵純木真情相擁!
“來,純木,姐姐抱抱!”夏花兒就這樣,直接忽略了寵隅,淡忘了朱子敬,無視秦一懶,深情的伸出胳膊,目光灼灼的鎖住寵純木。
這下,寵純木變顯然都成為房間里最耀眼的人。
他最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今天依舊如此。那渾身的白襯托出他高雅的氣質,和無瑕的肌膚,帶著他臉上慣常掛著的淡然微笑,著實像極了上帝派來的王子。
他輕輕的走進夏花兒,然后俯下了身來,來了禮貌的擁抱。
“花兒姐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噢。”寵純木的聲音溫柔清亮,聽到朱子敬的耳朵里,都有些刺耳了。還好他看得出,寵純木只是禮貌的擁抱而已,而他家的那個夏花兒,簡直就想來個熊抱,恨不得把懷里的小王子吃進肚子里。
看著她花癡般的模樣,朱子敬竟然笑出聲來,剛才的刺耳也隨之不見。
秦一懶則注視著寵純木,猶如望著一道無瑕的碧玉,寵隅的弟弟,果真卓爾不群。
“恩恩,純木不要走了好不好?”夏花兒故意激動帶著哽咽的聲音說出自己的挽留,寵純木正想答話,寵隅卻最先受不了了。
“夏花兒,請注意下場合。”寵隅也學著剛才夏花兒的腔調,同樣說給她聽。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弟弟被人這樣吃豆腐。
“要你管!”夏花兒仗著自己是病人,還真的恃病而驕了。
寵隅只能同情的望了朱子敬和寵純木一眼,對著這個還未康復的夏花兒束手無策。
“沒問題。”寵純木微笑著答應了夏花兒。
“你說的是真的?”夏花兒和寵隅同時驚訝的問道。
“你不是還沒畢業么?”又是二人異口同聲。
“我已經修完了四年的課程,順利的拿到了畢業證。”說著,寵純木淡然的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自己的畢業證和學位證,亮給目前這個世界上他最親近的兩個姐姐看。
寵隅和夏花兒對視一眼,竟然都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純木,你是怎么做到的?”夏花兒失聲問道。
“我的弟弟,總是最棒的。”寵隅沖著弟弟伸出大拇指,然后三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直到護士走進來,看到夏花兒又是哭又是摟的,連忙大聲喝止,“你們在干什么?不知道病人的情緒需要控制嗎?”
聽到忽然闖進來的尖銳的聲音,三人瞬間分開了擁抱,夏花兒則連忙擦拭臉上的淚痕。
朱子敬和秦一懶則幸災樂禍的看著三個人,眼神中仿佛在說,“讓你們來真情再現。”
還好,護士做了簡單檢查后,便離去了。
夏花兒和寵純木又寒暄了幾句。
寵純木在結束了和夏花兒的談話后,站起來禮貌的沖著秦一懶說到,“姐夫,你們公司的事情您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寵純木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讓這個喜歡冷漠的姐夫根本不好意思擺出姐夫的樣子,也便微笑著對他說,“知道。你們親情再現結束了沒?結束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
秦一懶到了醫院后才知道寵隅去了機場接寵純木,所以在醫院一直等著,來為這個未來的弟弟接風洗塵。最重要的是為了夯實姐夫的堅定位置。
“對,秦氏集團到底是怎么回事?”寵隅從親情再現中抽身出來后,便慌忙的問秦一懶。
“出去再說,這里有病人。”秦一懶望著夏花兒說到。
“噢,花兒,我們先去吃飯了。你好好養傷,回頭我再來看你。”今天看到夏花兒的反應,寵隅的心里對她的擔心也減少了幾分。
“純木,記得來看姐姐噢。”夏花兒卻只給寵純木道別。
把幾人又惹得不停的笑。
未來的姐夫請客,當然選擇這座城市最好的飯店。
富麗庭酒店,輝煌璀璨。大廳墻壁直接用琉璃水晶裝扮,中世紀歐式宮廷的吊燈將三個人的心情都照的透徹明亮。
這家酒店只接受VIP會員,所以人煙稀少,多半是城內的名貴人士才能在此用餐。
碰巧的是,寵隅親昵的左手挽著秦一懶,右手挽著寵純木,邁著幸福的步伐走進酒店的時候,竟然迎面撞上了禪讓。
當然,禪讓也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臂彎里同樣挽著一位美麗的姑娘。
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寵隅想將自己的胳膊從秦一懶的臂彎中抽出,卻被秦一懶阻止。
只見他冷笑的望著寵隅說到,“你怕什么,怎么只能他有新歡,你卻不能和舊愛復合?”盡管一直盯著寵隅的眼睛,但是誰都聽得不出來,秦一懶的話是說給禪讓聽得。
寵隅有些訕訕的望著禪讓,臉上沒有泛出一絲表情,但是也沒有將手從秦一懶的臂彎中抽出。
禪讓的表情卻有些異樣,他看著二人這么親昵,心里的難過無法用語言描述。
他身邊的女人好像要為禪讓鳴不平似的,她站出來正要說出什么,卻被禪讓一把拉住,看的出禪讓并不想讓她說話。
那女人也只好作罷,只不過在與寵隅擦肩而過的時候,嘴巴里哼出來幾個字,“別不分好歹。”
盡管她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寵隅還是聽到了。等到她倉皇轉身決定問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那女人已經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拉著禪讓的手,轉進了旁邊的一個包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