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花無夜抬頭看了眼崖邊,將懷中人摟的更緊些,運氣提力,踩著刀柄,飛身落到了崖邊。
一落了地,蘇未離立刻松開手,甩先將草藥送到眼前檢查,“還好還好。”
花無夜揉了揉手腕,眉峰微挑,“草藥而已。”
“而已?你可知,這龍銜草百里只生三株。”蘇未離從下擺扯下了一條布料拽過花無夜的手纏了上去,“算了算了,你才不知。回去再給你上藥。”
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花無夜剛剛卻有些慌了神,側過頭望了望深不見底的峭壁。
“自古以毒入藥皆有風險,畢竟藥性未定,多一分一厘都是要人命的,萬全策便是以人試藥......”蘇未離回到花府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熬了第一副藥,將飄著藥草香的藥擺到了桌旁。
“我來試!”花無謝抬手端起藥碗眼看著送到了唇邊。
蘇未離劈手奪過藥碗,頗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碗里的藥,“胡鬧!這龍銜草何其珍貴,你要是喝了叫我去哪里再尋!”
“啊?”
“噗,哈哈哈哈......我逗你的!”蘇未離舀了幾下藥湯,轉身交給又霜,“喂落姐姐喝下吧。”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作鬧!”花無謝氣的撇了兩眼。
蘇未離鼓了鼓嘴,默不作聲。
“若是你真救的了小落,你便是我花無謝的恩人!”
“恩就不必了,莫要再拳腳相見就好。”蘇未離哀怨的撇了一眼花無謝。
花無謝尷尬的笑了幾聲,抬手摸了摸鬢角,余光恰好撇到蘇未離的手腕,“你的手腕?”
“對了,花無夜!”蘇未離低頭看向自己手腕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花無夜的手,連忙出了房門,“這是第一副,此藥需連服七日,第八日換第二劑藥。”
蘇未離抱著藥布和幾個瓶瓶罐罐在丫鬟的告知下找到了花無夜的房間,抬手一推走了進去,“花無夜,來上藥!”
“不知道叩門嗎?”花無夜站在屏風后,系好了腰帶轉身走出來,眉宇間有些不悅。
蘇未離抬頭一看花無夜換了身衣服,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無礙無礙,都是男人嘛!”
“哦?”花無夜劍眉一挑,嘴角帶著些惡劣的笑,低身探向蘇未離,“那不如蘇兄也在我這屋子里換身衣服?”
“你干嘛!”蘇未離向后仰了仰。
花無夜站直身子撫了撫手掌,“不是上藥。”
蘇未離埋怨的撇了幾眼花無夜拉過手,仔細的上了藥又裹好了藥布,端起托盤就要走,卻被花無夜拉住了手臂,語氣有些不快,“做甚?”
“自己的傷就不是傷了?”花無夜將人拉到身邊坐下,慢條斯理的拿過藥倒在了蘇未離的傷口上。
“嘶......疼疼疼!”蘇未離抬手拍在花無夜的胸膛上,“你這人,我給你上藥有這般惡劣嘛!”
“疼點才能長記性。”花無夜低眸看著白皙手腕上的刀痕,心里隱隱一陣心疼。
蘇未離咬了咬嘴唇,別扭的開口,“百丈崖,謝謝你。”
“別謝了,吃包子的錢都是我的,拿什么謝我?空口白話嗎?”花無夜勾起唇角,笑了笑。
兩個人都悶聲不語,待傷口包扎好,花無夜才悠悠開口,“你要離開長安?”
“原本是要的。”蘇未離一愣。
“也好。”花無夜將藥罐一一收好,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待沈落的毒解了,你便回你該回的地方吧。沈落的毒,原本應是下給我的。”
“我這人比較好心腸,怕你自己出事,我可以救你,費用嘛,好說。”蘇未離端起托盤,沖著花無夜眨眨眼。
“怎么?救你一命,打算以人抵債?”花無夜持起桌邊的鐵骨扇撫扇一笑,狡黠的看著蘇未離。
“什么渾話!”蘇未離的臉紅了幾分,氣的撿起手里的瓶子砸過去,轉身出了屋子。
花無夜抬手接過瓶子,抿唇一笑。
“喂?”
沈一念從被子里探出個頭接通電話的時候眼睛還半闔著打盹。
“你干嘛呢?”龐嘉聽出沈一念的聲音里有些懶散,不禁眉心一簇。
“睡覺啊,怎么了?”沈一念聽出是龐嘉,便更是放肆了些,頭直接埋進被子里。
“你還睡呢?你可心真大啊!”龐嘉氣的磨磨牙,“你男朋友都變別人男朋友了,你還睡呢!”
沈一念悶聲哼唧了幾聲,“我就在我男朋友床上睡覺呢......”
“打擾了。”龐嘉略顯尷尬。
“想什么呢,到底怎么了?”沈一念聽到龐嘉的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你看看今天的娛樂新聞,就知道了。”
沈一念拿起手機隨手一翻就看到了今天的頭版頭條,斗大的字寫著‘知名設計師井然戀情曝光,原是新銳畫家江禾,藝術界的強強聯手’,后面還舉著各式各樣的證據,配有幾張照片。照片里江禾一襲白色長裙,井然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大概是都學畫畫的吧,兩個人的氣場看起來十分合適。
“小禾好好看誒,井然也好好看誒!”沈一念咂咂嘴,“還挺配誒!”
“大姐你看的是重點嗎?”
“重點是什么?”沈一念把手機隨手甩到桌子上。
“我的女朋友,你的男朋友,為什么配?”
“哦,因為是師兄妹啊,”沈一念毫不在意的撇撇嘴,“你天天睡你女朋友家,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嗎?瞎起什么熱鬧,沒事我睡覺了!”
“......”龐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發了會呆。
的確,他現在不光是睡在女朋友家,還是睡在女朋友旁邊。
[江禾:聽說,咱倆談戀愛了?]
[井然:清自清,濁自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江禾看著手機上的一行字撇撇嘴,就怕龐嘉不這么想。
“禾姐,有人找你。”酒吧的服務員引著一個中年女人進了包間。
江禾細長的眉峰微挑,臉上寫滿不悅,“你出去吧。”
中年女人面帶微笑的送走服務員,又轉過頭對著江禾笑笑,“小禾,最近過的怎么樣?”
修長的手指敲了兩下玻璃杯旁的桌面,桌面的震動使得杯中的褐色酒液也跟著晃動起來,“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