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找酒喝唄!”蘇未離說話間吐出粉嫩的舌尖抿了一下唇瓣,“傍晚時我看老板那壇梨花醉甚是不錯。”
花無夜揚手將身后的酒壇拿了出來,遞給蘇未離,“梨花醉沒有,一壺春要不要?”
“要要要,有酒便好了。”蘇未離眉開眼笑的接過酒壇仰頭就喝下幾口,咂咂嘴,“這酒不錯,嗝......”
話還未說上幾句,酒壇就空了多一半,蘇未離醉眼迷蒙,抱著酒壇倚在柱子上,嘴里還嘀嘀咕咕的嘚嘚的。
“花無夜,你總是臭個臉,給誰看嘛......”
“哦?”花無夜輕挑眉峰,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醉貓,“借著酒醉說我壞話?”
濃郁的酒氣在呼吸中傳來傳去,還伴著股女兒家獨有的香氣,“我,救了你們,那么多次,你卻還在懷疑我......”
花無夜微微彎腰抄過膝彎將人抱了起來,小小的臉頰蹭在他的前胸,“哦?”
“明明會救我,卻還,假作不在意......”蘇未離在花無夜的前胸蹭了幾下,似乎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便睡了過去,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
“你呀,這般酒量,還鬧著要喝酒。”花無夜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蘇未離唇角輕輕勾了勾,聲音沉沉低低的,“疑你,亦是過往。此后,不會。”
花無夜將人放到床榻上,蓋好被子,又將額前散碎的發絲一一攏好,才轉身出了房間。
待腳步聲愈來愈遠后,本在床榻上熟睡的人悠悠睜開雙眼,清亮的眸子不復剛剛的混沌醉意,盯著屋頂看了片刻。
上次的事情一過,寧檬就麻利的搬出了葉佳一的家。每次打電話都是占線,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拉黑了,微信好友雖然沒刪卻從來不回消息。葉佳一每天按時按點的守在聲音工廠門口卻從來沒有看見過人。
寧檬感覺這幾天過的備受煎熬,每次一收到葉伊的微信,愧疚感就越發加深,恨不得以死謝罪。上班提前來,下班晚晚走,都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一樣,生怕半路遇到葉佳一。
“一起吃飯吧。”
寧檬的腳剛踏出聲音工廠的辦公樓,就被嚇的想要原地遁走,趕忙拉緊自己的圍巾低著頭想要擦邊離開,刻意溫度很高低了聲音,“你認錯人了。”
葉佳一一把拉住寧檬纖細的手腕,“沒認錯,我就找你。”
“你先放開我,好吧?葉佳一,有話我們好好說。”寧檬死命的甩著葉佳一的手臂,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個撒嬌的小女友。
“我們找個地方聊,有些話你也不希望我在這里說吧。”葉佳一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寧檬,看的對方渾身打冷戰。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坐在咖啡店里發呆。
“寧檬,你有那么討厭我嗎?”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寧檬此時不可控的對上葉佳一的眼睛,那么驕傲的男孩此刻卻有些小心翼翼,寧檬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眼前的男孩,他其實早就不是記憶里那個乖巧的樣子,而是張揚不羈的。
討厭他嗎?寧檬面對這個問題有些遲疑,如果說討厭,那天的事情發生后自己卻沒有過多的責怪這個男孩,內心大多的想法都是不安和愧疚。不安自己未來的未知數......愧疚自己毀了他的人生......
葉佳一看著沉默不語的寧檬,故作輕松地說,“如果你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佳一。只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寧檬舔了舔嘴唇。
“所以,你想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嗎?”葉佳一擰起來的樣子還真是不一般。
寧檬使勁的咬了一下下嘴唇,緊鎖起眉頭,“佳一,我當你姐不好嗎?”
“我不喜歡這句話,不要再說了。”如今葉佳一的模樣真的和之前大相徑庭,眼里滿滿都是不耐煩。
寧檬看著葉佳一的態度,明顯覺得對方根本沒有想要好好聊的打算,也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葉佳一,我比你大兩歲,我都會跑了,你才剛會哭。”
兩歲,730天,17520個小時。這是永遠也不可能更改的,葉佳一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眼看著葉佳一的眉心越擰越緊,寧檬狠著心繼續說。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還是個孩子,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孩子。”寧檬耐心的解釋,她也有自己的情緒,可是她不想對葉佳一發火。
葉佳一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年齡有這么重要嗎?”
寧檬聞言輕嘆了口氣,緩了緩略有些凌厲的語氣,“其實,我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真的。”
“從現在開始把我當男人看。”
“我沒覺得你怎么好,我就是喜歡你。”
葉佳一的語氣稀松平常,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寧檬眼看和葉佳一要聊崩,只能先暫緩目前的情況,“這樣,我們先放下這件事,從現在開始我們先接觸一下,別的事情以后再說。”
“那你不許不接我電話,也不許不回我微信。”葉佳一想了想這樣似乎也可以,反正來日方長,推得倒一次,第二次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好,我不會不接你電話,不會不回你微信。”寧檬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腦子里已經開始腦補各種折磨葉佳一的主意,“那你也不許騷擾我。”
葉佳一笑的嘴邊的小括號都要收不住了,“那,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吧。”
寧檬拿起背包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葉佳一,“我約了人,你自己吃吧。”
“你約了誰?男的女的?”葉佳一眼疾手快的拉住寧檬的手腕。
“和你有關系嗎?”寧檬撇了一眼葉佳一,抽回自己的手腕,特意改掉了之前柔和的態度。
葉佳一看著空出來的手掌心,心里是掩不住的酸澀,“搬回來住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再說吧。”寧檬看著葉佳一的樣子,心里有些心疼,卻還是硬生生的轉頭就走。
細如發絲的銀白面條鋪在碗底,乳白色的骨頭湯從頭澆到低,翠綠的蔥葉撒了薄薄一層,香氣四溢。
“來了,姑娘,你的面。”
蘇未離抬手將兩個銅板放到一旁,忙接過面碗低頭嗅了嗅,“多謝。”